石女峰和响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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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龙湖畔

在白龙湖畔的岷山南麓,挺立着巍峨秀丽的石女峰。石女峰的东面,有一道陡峭的绝壁,顶端的岩石像屋檐一样向前伸展。岩上是一片遮天蔽日的大松树。远看石女峰,仿佛是一位头戴翠绿斗笠的少女,矗立江边远眺。激浪滚滚,从峡谷中直闯过来,一头碰在石女峰的青石岩上,发出震荡山谷的巨响。摔碎的浪头,化作水花点点,满谷飞溅。然后又折转回来,汇入江中顺流东去。

山谷中雨雾霏霏,峰顶上白云缭绕。寂静的深夜,水击声、松涛声、山岩回声组成交响乐,随着习习夜风,一直传得很远,很远。天长日久,一些美妙的传说,就在山区人民中流传开了。

很久以前,就在这石女峰挺立的下边,有一个不大的坝子。坝子里住着百十户人家,全是从各地逃荒、避难,流落到这里来的。他们有的开荒种地,有的上山采药,也有的钻林围猎。大家辛苦地劳动,和睦地生活。靶子上还有一个百花盛开的小山包。白龙江绕着小山包缓缓流过。那山包上有一间石板房,房顶上长着绿茵茵、亮晶晶的瓦葱和不知名的小花草。这座房子的主人是一位美丽的姑娘,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从哪里来到这个地方。更没人知道她究竟姓什么,叫什么名字。传说她爸爸是石匠,也姓石。反正大家都亲亲热热地叫她石姑娘。

石姑娘不种地,不采药,也不打猎,但她有一门绝妙的手艺,能用粗糙的野麻织成柔软光滑的细麻布。还能用山上的一些小草、树根和马桑果捣碎后熬成水,把麻布染成各种颜色,给大家做成美观大方、舒适合身的衣服,所以大家非常喜欢她。给她足够的粮食,丰盛的野味。每当夏夜,人们便聚集在小石板房前,望着满天繁星,听石姑娘唱歌、弹琴。

有一天,一只大船闯过江来,从船上跳下十几个凶神恶煞的狗腿子和地主“山霸王”。他双手捧着盖有官府大印的文书。一下船,就让狗腿子们连喊带拉的把乡亲们召集在一起,他自己像狗一样爬上石坎。还没开口就连连用鼻孔抽着粗气,然后才皮笑肉不笑地瓮声瓮气的嗓音喊道:“哥子、弟兄们,今天相扰了。鄙人深知你们家乡多灾多难,才不得不背井离乡,先后来此地谋生。也许大家还不知道,在这千里岷山,上至天上飞的鸟,下至白龙湖的鱼虾,连岸边的石头,都是我家的财产。为了让大家安居乐业,多年来,鄙人一再吩咐对大家免租免税,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但是不依规矩总不能成方圆,所以今天特来招呼一声,从今以后,种田的交租,采药的上税,打鱼的纳贡。望众哥子、弟兄安守本分,免得伤了和气。如若大家不信,这里有官府文书为凭。”他说着,又把那双手捧着的文书抖开,举过头顶,向四周饶了一圈。

人群中,一个粗嗓门的小伙子大声嚷开了:“这才怪得多!难道这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是你家养的吗?山中的林木、药材,是你家栽的?江边的良田土地,是你家开垦的?”他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像烧开了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有的骂,有的嚷嚷,有的左右议论。不知是那个大声武气地爆出一串风凉话:“难怪山爷发财,原来是找着了一个会养娃的祖宗。养下娃,还给他养下了千里岷山这么大份产业。”接着,又是一阵阵嘻嘻哈哈的嘲笑声。

山霸王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本来不通的鼻子,这时候越发不通了。使劲抽了好一阵气,才气急败坏地吼道:“本人可是以礼相待,对于那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刁民,就莫怨我失礼了。”说着就使了个眼色,狗腿子们变像饿狼一样向着那个粗嗓门的小子扑了过去。这一下,山民们发怒了。他们大声叫骂着,一窝蜂地打了上来,山霸王见势不妙,扭头便跑。等他跌跌撞撞爬上大船时,早已鼻青脸肿,帽子飞了,衣服烂了,鞋子也掉了。还没等到后面的狗腿子爬上船,山霸王就连声吼叫着:“开船,快开船!”众人撵到江边,船已经行驶到江心了。两个没挤上船而掉到水里的狗腿子,还在随波沉浮,眼看挣扎也无济于事,撵着浪头拜见龙王爷去了。

那个粗嗓门的小伙子,捡起山霸王跑飞了的帽子,歪戴在头上,捡起那张踏得满是脚印的文书,学着山霸王的腔调,鼻子抽了两下:“众哥子、弟兄们,鄙人......”人群中爆发出开心的笑声,驱散了刚刚留在心头的余怒。“小伙子,我看你把那玩意贴到神柜上去吧!说不定你家真能出个山霸王。”人群中,有人诙谐地说:“我呀,那它擦屁股都还嫌脏呢!”说着,小伙子几下把文书扯碎了,又抓下歪戴在头上的帽子,狠狠地丢进了白龙江。一边说:“让那几个家伙,戴到龙王爷那儿抖威风去吧!”

没过多久,山霸王串通官府,搬来官兵,正赶造船只,扬言要过江来杀个鸡犬不留。消息传来,都想不出好办法。粗嗓门小伙子为首的那帮年轻人,主张拼了。大多数人主张逃进树林,也有几个怕事的老年人,主张惹不起人家,干脆歇口气,给人家交租、纳贡算了。争来争去,毫无结果。大家无心干活,平日的欢声笑语没有了。这时,石姑娘说话了:“怎么,这几天变成哑巴啦?天垮下来,这千里岷山还有多少个山头顶着呢!官兵要来就让他们来吧!你们先搬到大山深处住一段时间,这里我自有办法。”

就在大家悄悄搬走之后不久,官兵的船只也造好了。一个夜晚,突然雷雨交加,一声巨响,小山包陡长千丈,石板房变成了悬崖绝壁,房顶那绿油油的瓦葱、花草,变成了一片莽莽苍苍的大松林。被堵住的白龙江水翻腾、咆哮,像一条愤怒的巨龙,向山霸王的庄园猛扑过去,冲走了山霸王,也把那些为虎作伥的狗腿子、官兵们,送去喂了鱼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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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是雾中的石女峰

从此,山民们再也没有看见美丽的石姑娘。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却经常听见那悬崖绝壁中隐隐约约传来悠扬的琴声和婉转的歌声。人们便把这山峰叫做石女峰,响岩也由此得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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