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什么？你要跑3000米！”放学路上，在听了倩说出木昕的计划时，墨涵差点叫出来。
旖旎看着木昕：“木昕，你真的可以吗？”语气中带着一些担心。
木昕吸了一口奶茶，“可以可以，没问题，你们要相信我。”
“木昕，3000米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自己要想好。”墨涵说。
“真的没事啦，走我也要走完的。”
倩说：“到时候要是真坚持不了也没事，我们在旁边看着你呢。”
木昕点了点头，“好的好的，知道啦。”
学校门口，顾承浩站在大门外面，远远看见木昕他们，喊了她的名字。“木昕。”
木昕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顾承浩，做了一个“你是在叫我吗？”的手势和表情。顾承浩点点头，朝她招手。
墨涵问：“他是谁啊。”然后狡黠地看了木昕一眼。
倩喝着奶茶：“顾承浩，我们班的体育委员。”
“体育委员？”旖旎说。“怎么她老跟体育委员有缘。”然后看着倩，希望得到回答。
倩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然后三个人和木昕一起走过去。
木昕说：“顾承浩，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顾承浩挠了挠头，说：“那个，我是想再问你是否真的确定报名3000米。要是你还犹豫的话，我可以再动员其他人。”
“没有，没有。”木昕赶紧摆手。“我是真的想报名跑3000米的，我这几天就去练。”
“不是不是，我不是怀疑你的意思，就是这项运动挺吃力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墨涵问他。
顾承浩看着眼前的四个女孩，不知道如何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旖旎说：“对啊，就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顾承浩扶着自行车，欲言又止，“没事没事，要是你确定可以的话，我就不再问了，加油！”然后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顾承浩今天怎么那么奇怪。”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道。
木昕吸了一口奶茶，咬着珍珠，“对啊，他都问了我好几遍是否确定报名了，难道我的能力真的值得怀疑吗？”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打量了一下木昕。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哎，你们倒是等等我啊。你们不要质疑我嘛。”木昕追上去，墨涵转过头来朝她笑“你要是能跑完，我给你买糖戏的金桔柠檬一个星期。”
“墨涵，说话算话啊。”木昕调皮地指着她。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墨涵说道。
倩和旖旎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想着这次的运动会一定会非常精彩，因为木昕肯定会为了金桔柠檬把3000米走完的。
顾承浩骑着自行车穿过学校门口的银杏大道，金黄的银杏叶已经落得差不多了，路边堆起了许多枯败的叶子，在寒风中吹得漫天飞舞。他在想刚才没有说出来的话，就是希望这个女孩子不要为了一项体育运动让自己受伤。他观察过许多次木昕，晨跑倒是没有逃过，每次体育课对跑步也不是很抵触，800米体侧也能够及格。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这样坚持跑三千米。
他希望自己作为体育委员可以帮到她，至少她不愿做的事情尽量让她不去做。他是这样想的，但是木昕并不知道。
甚至说，顾承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这个女孩子真的让他动心了吗？
二
操场上的灯光亮起的时候，天已经昏暗了，冬天的足迹越来越近。为了能好好完成自己3000米的计划，木昕这几天都会在下晚自习后到操场跑步。有时候旖旎和墨涵也会去，但她们一去，操场就会顿时热闹起来，因为总会有人走漏风声准确定位赵氏姐妹花的所在位置。木昕亲眼目睹那些学长站在操场边一路追随墨涵的步伐，嘘寒问暖总怕她跑两步就着了凉。而旖旎呢，对来者总是不理不睬，即使如此，还是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出现在操场边上，写着赠旖旎的留言。
木昕一边跑步一边跟墨涵说：“墨涵大小姐，以后能不能让我一个人来跑步，你看看操场周边都是看你的男生，我尴尬死了。”
墨涵边跑边喝奶茶，“木昕，我这是在监督你，难道你不想喝金桔柠檬了吗？”
“你不监督我我也能喝到，你就等着买吧。”
墨涵停下来跺了跺脚：“嘿，你这个小姑娘。”
木昕刚好路过旖旎身边，倩和旖旎站在操场边上，“旖旎，你们俩赶紧把她带走，她老是扰我心智。”
旖旎和倩笑了笑，朝着墨涵招手。“赶紧过来歇着吧，你又不比赛。”
墨涵走到操场边上坐下，把奶茶放到一边。倩疑惑地问：“墨涵，这又是哪里来的，还是‘下一站’的招牌奶茶。”
“下一站”是这座城市最有名的奶茶店，也是很多学生十分喜欢的地方。不仅仅是它的名字，更是它的氛围。
“肯定又是哪个男生送的了吧。”旖旎说道。
墨涵笑了笑说：“不是不是，是林宇绮”
“林宇绮又是谁？”倩问。
旖旎说：“是隔壁学校的一个男生，和墨涵我们是好朋友，也是一起长大的朋友。”
“哦，原来是青梅竹马呀。”倩打趣地说道。
墨涵一听这话就立马站起来否认：“没有没有，昨天上学时在路口遇到他，我也就是嘟囔了一句明天想喝‘下一站’的奶茶，没想到他刚才下午放学就给我送过来了。我本来想着让他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的，但是他要去篮球场。”
木昕跑完了一圈回到三个人的旁边，大口喘着气，“墨涵，你刚才说谁要去篮球场。”
“说了你也不知道。”墨涵捡起地上的奶茶，“我们走吧，出去溜达一下再去吃夜宵。”
木昕一听吃夜宵，立马精神焕发。“走走走，我跑了几圈下来都快饿死了。”
倩和旖旎笑了笑，背起书包往操场边上走。倩抬头时，看到了路灯下站着的姜臻，他的目光追随到这里，倩很疑惑他为什么会在这个点出现在操场，按理来说，他应该回家学习了。她没有走过去，再抬头时，路灯下已没有姜臻的影子。
旖旎看到倩在发呆，便问道：“倩，你在看什么？”
倩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咱们走吧。”
墨涵和木昕走在她们后面，再走到她们身边，四个人一起离开了操场。在学校门口，姜臻站在天桥上看她们走得越来越远。天真的凉了，但是他不知道要如何对倩说，他的孤傲似乎让他在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更难融入到她的生命中。
三
木昕四人在小吃街吃完夜宵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旁边广场的篮球场上依然十分热闹，灯光陆离下那些男孩子奔跑着，像是在安静的氛围中带来一阵兴奋的喧嚣，打破夜的宁静，让光也跳跃起来。
木昕就是在这样的喧嚣中，看到球场一角下站着的徐秦和尹佳欣。怎么说呢，那种感觉，仿佛你攥在手里的糖果被别人生生抢了去，你舍不得吃，却让它成为别人的所爱。
旖旎看到发愣的木昕，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徐秦还有身边那个不知名的女生。她在木昕眼睛里看到了不知所措，但是她没有叫她。尹佳欣转身走进了旁边的黑夜里，徐秦仍然站在原地，仿佛若有所思。
木昕说：“我们去看他们打球吧。”然后朝着球场的方向走，一步步走下台阶。
墨涵疑惑地问旖旎：“木昕怎么了？”
旖旎指了指远处的徐秦：“我想着，估计是那个人吧”
“徐秦。”倩脱口而出。
墨涵说：“原来是他。”然后走下台阶去追木昕。
木昕走得很急，大步大步地走，朝着徐秦的方向，墨涵在后面基本追不上她，正好身后有人喊了她：“墨涵。”
她转身一看：“林宇绮。”
林宇绮抱着篮球朝她走来，“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这里吗？”墨涵说道。
旖旎和倩跟了上来，旖旎喊了林宇绮，倩停了脚步，原来他就是林宇绮。墨涵还想往前走追上木昕，被旖旎拉住了。
“让她一个人去吧，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墨涵犹豫了一下，倩朝她点点头，于是她们在球场边坐下，等着木昕回来。
林宇绮问旖旎：“你们怎么过来了？”
“哦，我们过来吃夜宵，就在旁边，刚才准备回去的时候，我的朋友遇到了熟人。”
林宇绮看着远处的两个人，“你是说，徐秦吗？”
倩问到：“你怎么认识徐秦？”
“一起打过篮球，久而久之，自然熟了，他的球技还是很好的。”
墨涵调皮地笑了一下：“那你们俩比，谁厉害。”林宇绮正想回答的时候，墨涵接着说道：“要是你更厉害，干脆让木昕喜欢你好了，那个徐秦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倩和旖旎笑了笑，“你就不要乱说话了。”旖旎对墨涵说道。
“木昕是谁？”林宇绮问。
“待会介绍给你认识啊。”墨涵说道。
林宇绮说：“墨涵，你知道……”
“哎，打住打住。”墨涵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抢着堵住了他想说的话。倩和旖旎相互看了一眼，偷偷笑了笑。林宇绮不再说话，拿起篮球朝着球场中心走去。
徐秦站在角落里，没有察觉到走过来的木昕。她轻声唤了他的名字：“徐秦。”是徐秦不是排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叫他，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生他的气，她已经听到过一些闲言碎语，关于徐秦和尹佳欣。但她问他的时候，他曾回答说你只要相信我没有就好了。我真的要相信你吗？木昕心里想。但是，即使不是，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秦转身看到了木昕，“小不点，你怎么来了。”
“我刚刚路过这里，看到了你，所以过来找你。”木昕说道。
“怎么，你最近有没有好好练跑步。”徐秦问到。
“有啊，我刚刚还跑完了七八圈呢。”此时她脸上僵硬的笑容恐怕也是徐秦不能注意到的吧。“你怎么在这里？”
徐秦沉默了几秒，“我，我和朋友在这里打球。”
木昕没有再问关于尹佳欣的事，也没有问他刚刚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其实她心里明白，为什么要问？以什么样的身份问？既然是那么好的朋友，就不要心存私心。
木昕回到操场边上，坐在倩旁边。旖旎说：“我们回去吧，以后不来这里了。”
墨涵起身看木昕愣在原地，“你们说，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了。”木昕面无表情地说道。
“在一起了又怎么样呢？”墨涵说。
“我那天不小心看到了徐秦的一本笔记本，他在上面写了在广场上送过一个气球给一个女孩。”木昕抬头看着倩：“就是他，倩，真的就是他。”
“什么气球？什么小女孩？”墨涵问到。
倩弯下腰抱了抱木昕：“木昕，没事的。”旖旎起身站在她们旁边，挡着木昕眼前的光线，她的眼泪砸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珠，细微得看不到颜色。墨涵不再说话，她不知道木昕对徐秦的感情，其实他们才认识一个学期而已，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在乎他。
木昕心里也十分清楚，她并不明白徐秦对她的情感，也许就是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但是绝不到喜欢那个地步。所以，她不想再这样下去，这样下去，谁都不会好过。
四
天更凉了，运动会如期而至，木昕的比赛就在第二天早上。冬日的阳光带着些许的寒气，南方的小城冬天总是刺骨的冰冷。墨涵给四个人买了一样的毛衣，走在学校的人群里，更加惹眼。人人都知道高一三班的赵氏姐妹花，有着两个非常亲近的好朋友，一个是每次都在级组前三的学霸穆倩，一个是才女木昕，笔下生花。所以当木昕站在3000米赛道上的时候，周围为她加油的人简直数不胜数。
木昕看着赛道旁喊着“木昕，加油！”的人群，疑惑地问：“赵小姐，你们到底给我找了多少喊加油的人。”
“我不知道，你问墨涵。”旖旎回答道。
“哎呀，这有多少嘛，我就是昨天跟几个朋友说了一下，让他们帮忙找一些加油助威的人，没想到来了那么多。”
倩说：“真的只是几个朋友吗？你确定那边那个不是林宇绮？”
“林宇绮都来了？”旖旎惊讶地问，朝着倩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站在操场台阶上的林宇绮，他看到旖旎看过来，便微笑示意。
墨涵说：“木昕，你可要加油了啊，那么多人看着你呢，要是跑不完，我可丢死人了。”
“都怪你，惹来那么多人，我现在压力大死了。”木昕在赛道上边热身边嘟囔道。
“对了，你们看见徐秦没有？”木昕问。
倩说：“没有，人太多了，没看到。”
木昕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谁知道这个小子是不是又去哪里玩忘了她今天早上要比赛，当初可是说好了陪她一起跑的，真是，徐秦的话就是不能太相信了，老是说话不算话。
裁判员站在赛道旁，举起发令枪，“预备，跑！”
一声枪响划过天空，赛道上的人都跑起来，慢跑在运动场上，养精蓄锐。七圈半的3000米跑，旖旎、墨涵和倩在人群中为木昕呐喊。墨涵在她身后喊道：“木昕，加油，别忘了金桔柠檬！”
这时一个男生跑过来跟墨涵搭话：“赵墨涵，原来你喜欢喝金桔柠檬啊。”
墨涵转身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满脸痘痘的男生，“你有病吧，谁喜欢喝金桔柠檬。”
“那你刚才……”男生一脸疑惑。墨涵也是一脸疑惑地跑向前去追旖旎和倩。
“刚才一男生有病，跑过来问我是不是喜欢喝金桔柠檬。”
倩笑了笑，旖旎说：“别管他了，我们就坐在这里等木昕吧，现在第四圈了。”
“嗯嗯，好。”倩回答。
顾承浩站在操场边上看着木昕，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这个女孩。他不知道她是否能跑完这3000米，也不知道在开始前她在人群中找的那个人是谁。也许，等一切都尘埃落定，木昕会知道他的良苦用心的。
木昕在跑道上喘着粗气，她仍然没有看到徐秦的影子。这个人怕是真的忘记她在参加比赛了。她心里很难过，也许是因为他答应过她会来看她比赛。
木昕说过，在她的原则里，插队、失约、迟到乃人生大忌，所以在她这样对别人的时候，也希望别人这样对她。可是，徐秦没有做到。
还剩最后半圈的时候，木昕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她眼前天旋地转，步子越来越慢，可是她的潜意识里总会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木昕，坚持住，一定要到终点！
远远地，她看到旖旎她们三个站在终点处朝她招手，对她呼唤。她想起了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在糖戏靠窗的那个位置，她写下“乐莫乐兮新相知”时，抬头碰上旖旎的目光。她对自己说：木昕，坚持住，她们在终点等你呢。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到了终点，在人群中与大地来了个满怀。下一秒又不知被谁拎起，她看到了几张熟悉的脸，仿佛在呼唤她的名字。
是倩吗？还是旖旎，还是墨涵？
她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见徐秦站在赛道的终点朝她招手，可是当她坚持到最后的时候，黑夜降临，他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她拼命喊徐秦的名字，始终没有回应。只剩无止境的黑暗将她包围。
原来，他们之间隔着长风深谷，近不得，退不得。
五
木昕醒来的时候，入眼是洁白的城墙，还有消毒水的味道。她睁眼看到窗边站着的男生，穿着一中的校服，阳光穿过他的发梢洒在地上，氤氲的静谧，也是干干净净的感觉。
木昕不确定他是不是排长，只好对着他说了一句：“你好。”
他听见后转过身来，看见病床上的人已经醒了，便走过来。
原来是顾承浩。
木昕慢慢坐起来靠在病床上，她打量了一下周围，确定这是校医院。“我怎么会在这里？”
顾承浩说：“你刚刚跑步晕倒了。”
木昕惊了一下，“晕倒了？！”然后仔细回想自己到底在哪里就晕倒的。“那我跑完3000米没有？”
顾承浩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跑完了，你第三。”
“哇，第三，我那么厉害的吗？”木昕有些小骄傲地笑起来，瞬间就没有那么晕了。
顾承浩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她那么开心的样子，没有再说下去。
“顾承浩，你怎么会在这里？”木昕转念一想不太对，她晕倒了不是应该有旖旎她们吗？但是病房里却只有顾承浩一个人。
顾承浩看木昕左顾右盼的样子，说道：“她们刚刚出去了。应该一会就回来。”
“哦。”木昕点了点头。“那个，顾承浩，你可以给我倒一杯水吗？我有点渴。”木昕小心翼翼地说到。
顾承浩走出病房，一会便拿着一杯水进来，他走到床边，递给木昕。木昕轻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对了，你还没有跟我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木昕一边喝水一边问到。
“没什么，看你晕倒了，就跟她们来看看你。”顾承浩回答她。
“哦。”木昕继续低头喝水。
她正想问顾承浩有没有看到过徐秦，但是转念又想，这样好像不太合适，毕竟她自己不知道他们是否认识。
病房外传来墨涵的声音，估计是她们三个回来了。木昕往外一看，便看到她们三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来。墨涵看到木昕坐在床上，欣喜地说道：“木昕，你终于醒了。”
旖旎和倩跟在她身后走进来，脸上露出微笑。倩把东西放到床边的桌子上，对木昕说：“你可算醒了，刚才吓死我们了。”
旖旎走到顾承浩面前对他说：“刚才谢谢你。”
“没事，木昕是我们班的，而且我是体育委员，这是我该做的。”
木昕一脸懵，但也不知道问什么。
顾承浩转头看了一眼木昕，然后对旖旎说：“既然你们回来了，木昕也醒了，那我先走了，班上其他同学还有项目。”
旖旎点点头，“好的。”
顾承浩背起书包往外走，木昕叫住了他：“顾承浩。”
他停在门口，没有回头。“谢谢你啊。”木昕说道。
他没有说话，转身消失在了门口。
墨涵拿起身边的一个橘子剥起来：“你们班这个体育委员真是奇怪。”
木昕转头看着墨涵，“哪里奇怪？”
倩说：“你不知道吗？刚刚是他把你背到校医院的，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你晕倒了，他就闯进人群里背着你往校医院跑。”
“啧啧啧，那场面叫一个震撼啊。”墨涵边吃橘子边说。
倩走到墨涵身边从她手上拿了几瓣橘子：“就是，我们都愣了。你是不知道当时旁边的女生有多羡慕你。”
木昕吐了吐舌头：“羡慕我晕倒了还是羡慕我跑了第三？”
正在喝水的旖旎呛了一大口，差点没把水吐到木昕脸上。“什么？你说你跑了第几？”
“第三啊，刚刚顾承浩跟我说的。没给你们丢脸吧。”木昕调皮地笑了笑。
墨涵吃了一口橘子说道：“大姐，你明明是倒数第三好吗。”
“什么！”木昕大惊。“怎么可能，他刚刚，顾承浩刚刚，明明说我是第三的。”
倩拿了一瓣橘子塞到木昕嘴里：“乖，咱不怪顾承浩看你大病初愈怕刺激到你，吃个橘子清醒一下。”
木昕一脸哭相，“难怪他刚刚似乎还有话对我说。”
墨涵哈哈大笑起来，把一杯金桔柠檬递给木昕：“呐，给你买的，不管怎样，终究还是跑完了，还是很棒的啊。”
旖旎和倩笑了笑。
木昕开心地接过果茶，“赵小姐，说好了一个月的哦。”然后骄傲地搭起二郎腿。
墨涵说：“好了，知道知道。”
木昕笑了笑，然后问她们：“对了，你们看到徐秦没有，怎么我晕倒了他都没来，太不仗义了。”木昕的语气很放松，她故意这样说话，好让她们觉得她并没有很在乎徐秦。
三个人都沉默了，木昕抬头看着她们安静得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一下子紧张起来。“排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