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者何以孤独

标新立异

【本文是《当代青少年问题》之六的辑录和批注。】

这里的孤独者既包含日常概念中的孤独者，也包括少数走向歧途的人。

孤独患者相用退缩的方法解决不正当的小团体的参与者试图用阴谋解决问题。……历史时代不可逆转的否定，似乎表现在集团或团伙带着完全是它自己的传统和伦理标准而自命为“人民”或“阶级”。……孤独者由于不能正视事业而感到时间漫长的毛病，被参与者对工作——偷盗、破坏、斗殴、谋杀或变态性行为和吸毒上瘾——的专注而“治愈”了。这种工作方向也照顾到那些工作抑制，因为这些集团或团伙的成员，即使仅只是“四处溜达”，他们也常常是很“忙”的。他们那种在任何羞辱的控诉下缺乏退缩的准备，被认为是个人的全部沉沦的记号，而事实上这是一种商标，是这种“种”的真实徽章，大部分处于经济和道德破产的年轻人宁愿隶属于这种“种”，一直到死，而不愿到一个迫切想把他定位罪犯然后又去“改造”他的社会里去碰运气。

——个人强大改造社会，社会强大束缚个人。孤独者有的不参与不正当的小团体，有的寻找“自由”的团体以抵制控制者，后者就有“正常的需求得不到满足就以变态的方式表现出来”的防御。

孤独者对两性的苦恼感情或对爱的不成熟需要：男孩是凶猛的男性，女孩是没有柔情的女性。他们可以既反对爱情，也否认繁殖，把它们看成只是生殖的功能，只能留下一种半反常的假文化。由于这一特征，他们只承认加入这一行动中挑选出来的武断的权威，而抛弃法定世界的一切权威；另一方面，孤独者在抛弃存在的同时，也抛弃了他自己。

——同一性危机，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这种走偏。极端化，反叛化。

孤独患者的无能追求是对自己的忠实，参与者的努力尝试则是对他的团伙和它的徽章、准则的忠实。……如果对忠诚的需要（接受或给予）不被理解，相反，尤其是一些改造和治疗权威用一切行为证实这举止异常的青年会成为未来罪犯或终身病人时，无论是理论或者治疗都会缺乏适当的力量。

——青年人需要被接纳，需要自己的信奉，如果对其忠诚忽视或表示轻蔑，那就不能帮助他们成长，只会让他们更加孤独或疯狂。

被迫走到极端的年轻人最后会在退缩或犯罪中比在社会所给予他们的任何事物中找到更大的同一感。然而我们低估了这些青年对整个社会对他们评价的内在敏感性。……社会对很大一部分青年仅只提供了这唯一令人信服的“证据”，对那些被如此证实了的青年、团伙就自然成了他们的亚社会。……青年犯罪的重犯率高，是因为正当他们在同一性形成的年龄时，被社会强迫他们对狠心的犯罪起到唯一的自居作用。

——社会的报怨造成年轻人“试错”的危险，是社会让年轻人走向不堪和犯罪。社会是谁？社会就是不懂心理学的一个个的人，甚至是父母。

（《同一性：青少年与危机》读书笔记之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