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节死义，难惑以非 ——《资治通鉴》读书笔记28

          第一次看到汲黯这个名字，源于书法，是因为赵孟頫的小楷字帖《汲黯传》，那可是书法中的精品。听到这个名字，就是在电视剧里了。但终归都是一些模糊的认识。

        “好直谏，守节死义，难惑以非”，是淮南王刘安在谋反前准备收买朝廷重臣时给汲黯的评价。他认为汲黯这个人不好收买，不像公孙弘那样的人。在《资治通鉴》中，对于汲黯并没有集中的笔墨描写，每次出现都是与观点不同的其他人在一起。但是前后联系着读原文，感觉这个评价还是比较准确的。

      首先是他与公孙弘的一同出现。公孙弘经常与汲黯一起配合，利用汉武帝休闲的时间提出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然后再由公孙弘加以说明和促成。两个人合作默契，博得汉武帝的欢心。有一次他们商量好了一件事，可是到了汉武帝面前，公孙弘完全背弃了原来的意见去迎合汉武帝的心意。汲黯当时就在朝堂之上批评公孙弘，说他“多诈而无情实”。此事足见汲黯对于君王和臣僚的率直。后来公孙弘用麻布做被子，不吃大鱼大肉，汲黯同样批评他说：“位在三公，俸禄甚多，然为布被，此诈也”。在汲黯的心里，做人要正直，实事求是，像公孙弘这样的人就是沽名钓誉，就是玩骗人的把戏。

          后来，他又与张汤同朝为官。张汤“为人多诈，舞智以御人”，“汤阳浮慕”，揣摩皇帝的心思断案。汲黯认为他这个人胡乱变更高皇帝的法令，只顾为自己博得好名声，根本不配做官。汲黯经常与张汤在朝堂上辩论，却总是辩不过张汤。因为张汤的论辩细致入微，汲黯却刚直严峻、纵谈高义，可是却不能做出具体的论述。汲黯被气得大怒，大骂张汤。在这件事上，我们又可以领略汲黯严守节义的人品。

        大将军卫青靠战功迅速成为朝廷重臣，汉武帝跟前的宠臣。其他朝廷大员看见卫青大都是毕恭毕敬，唯独汲黯不这样做。别人都劝他：“皇上想让群臣都居于大将军之下，他的地位这么尊贵，你如果不拜他，不好吧？”可是汲黯却说：“大将军身份这么尊贵，但是还有长揖不拜的平辈客人，正好体现他的礼贤下士，怎么能说是不尊重呢？”卫青听说了，越发觉得汲黯这个人有节气，有操守，多次向汲黯请教国家和朝廷的疑难大事。

        除了对待这些朝廷重臣，汲黯能够按照自己的为人、为官标准对待，就连对待皇帝他也同样坚持自己的原则。汉武帝在接见卫青或者公孙弘等人的时候，就可以不拘小节，有时候坐在床边接见他们，有时候也不戴帽子。可是又一次汲黯前来奏事，汉武帝当时没戴帽子，一见汲黯，急忙躲入后帐，派人传话，批准汲黯所奏之事。由此可见汲黯收到的尊重和礼敬。由此我们也不难看出汲黯为人的正直，敢于坚持原则。包括后来在汉武帝招贤士为国家出力，可是那些人稍微有错汉武帝就把他杀了，汲黯劝说汉武帝这样不对。汉武帝解释后，汲黯说不过皇帝，但还是说：“我虽然无法说服陛下，但是还是认为您做的不对。”试想，在朝堂之上还有几人敢于这样坚持自己的节义。

        刘安认为汲黯“好直谏，守节死义，难惑以非”，庄助认为汲黯“使黯任职居官，无以愈人，然至其辅少主，守成深坚，招之不来，麾之不去，虽自谓贲、育，亦不能夺之矣。”皇帝认为汲黯“古有社稷之臣，至如黯，近之矣!”这些评价都为我们勾画了一个令人敬佩的汲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