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故事优选C】那些年暗恋过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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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么多年我对你的爱恋,一往而情深,甜蜜而苦涩……”

我就读的高中是北京市一所重点高中,每年考上重点大学的学生不计其数,能考上我们学校的学生基本都有了50%考上重点的把握。我这个从农村考进来的女生,带着些许土气和彷徨开始了我的高中生涯,而我的暗恋男主角就是这个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岩。

他既是学生会干部,又是体育特长生,175的个子,瘦瘦的、眼睛大大的,在眉心有一颗痣,好想让人握在掌心里。他是学校的400米运动员,同时也是篮球队成员,我们学校每周都有篮球赛,他就是这个赛场上最帅气的仔。

我们学校实行半军事化管理,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而每周末看篮球赛,几乎成了全校女生的必看科目。

他是全校女生都认识的人,赛场上他最野,笑声最大、喊声最大,跑步姿势最好看,当然也是最帅的。

我觉得那时只要他在比赛,女生们都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大家时而议论他,时而娇羞打闹,想引起他的注意。我在这些女生窃窃私语中,慢慢知道了他:学校A班班长、体育特长生、学习特棒……简直就是完美,怦然的心动应该就起于那时吧。

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我的眼睛炽热地追着他,当然没人注意到我,而我最好的朋友阿霞告诉我,她喜欢上他了,想和他在一起,甚至想给他写信。这些都是我不敢想的事情,我知道她的秘密,但是我却不能告诉阿霞我的秘密。

在高一上学期过半的时候,我听说岩有女朋友了,有好几次我看到他在女生宿舍的栅栏旁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石子。每次碰到他,我的心就如同擂鼓一样,但是他却和我没有一点关系。我每次都不自觉地踢一下脚边的石子,其实我也有踢石子的习惯呐。

一天,我从教室回宿舍,刚好远远看到岩在女生宿舍旁站着,他看到我竟然向我走来,我的大脑“轰”地一下,腿也不知道迈了,愣愣地站在那里,等他走到我面前,我低下了头,只听他在我脑头顶说到:“同学,你好,请你帮我进去喊一下吴……”那是他女友的名字。

我抬起一张大红脸,细若蚊吟地问他:“你和我说话吗?”

“是啊!”

“你等着哈……”我飞一般跑进宿舍,朝着楼道里就大声吼起来:“吴……,那谁找你!”

然而,好像没有多久,岩就和他的女朋友分手了,据说是两人不合适。我心里那叫一个欢快啊。阿霞更加高兴,觉得自己有机会了,我看着阿霞黑乎乎的脸庞,比我还粗壮的胳膊,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信心。

时间好快,我们就这样如期步入高二年级。我犹犹豫豫了一宿,终于选择了读文科,宿舍里相处一年的小姐妹几乎都选择了读文,夜里不知道她们在兴奋什么,只隐约听到:可以和帅哥在一个班了。等到进入新的班级时,我才发现,原来岩也读文科了,看到宿舍里女生大放异彩的眼睛,我终于明白了咋回事。

我很幸运地和岩一桌,阿霞坐我前面,阿霞想和我换座位,我第一次坚持了自己的想法:不换。岩毫无悬念的成为了我们这个文科班的班长,全班55人,40名女生,15名男生。晚上几个宿舍女生挤到一个房间聊天,大家开展了激励地讨论,班里15名男生除去岩有男子汉气概,其余人等均为姐妹。只有岩是大家心里的白月光,谁都不准抢。

自此以后,女生们成了岩的守护,而岩也被男生们称之为妇女主任。其实我知道女生里面有真心爱慕岩的,有起哄的架秧子的。那些喜欢岩的女生总在我去厕所时,占我的椅子向岩请教问题,一占就是一个课间。还有泼辣的女生追着岩打闹,和他开荤玩笑。还有的女生只要岩一发言,就会含情脉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哼。还有脸皮厚的女生让我帮忙给岩递纸条、说好话,约着他出去玩。

我作为岩的同桌,既受女生们的妒忌又受重视,因为我和岩最近。说来也怪,我开始讨厌岩了,那个坏笑的鬼样子,就跟全天下的女生都喜欢他一样。

那时候,晚上要去食堂帮全班同学打加班餐,他是班长必须去,我是他同桌一周也要陪他去两次。我心里不乐意和他走在一起,他就在我前面跑,我气鼓鼓地在后面跟着。

谁知他每次都躲在黑暗处吓唬我,吓得我又羞又气地追着他打。领饭回来的路上他总是冒坏,让我拿的食物弄掉一点,他又有办法帮我找食堂师傅补上,让我即将爆发的怒火就这样熄灭了。

回到教室我装着和他很不愉快的样子,坐回椅子上,我怕别的女生看出我和他相处的愉快,其实心里快乐地想跳跳。岩总说我有点怪,我也不搭理他,反正他不懂。

高三很快到来了,有好几个女生开始和班里的男生谈恋爱了,就这15个人真的是矬子里面拔将军,而只有两三个男生没有谈恋爱,岩就是其中没谈恋爱的,我心里莫名的踏实起来。岩说,读这所学校就是要上大学的,现在没时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上高三以后,我的学习好像上了前进的发条。从以前的30多名,逐渐进步,最后两次摸底竟然进了班级前十。岩说,我是他见过的最稳重的女生。这句话让我开心了好几天。

高考如期而至,岩在考前告诉我要加油。我心里默默说,我一定会考出好成绩给你看。

三天考完后,我们在回家的前一晚,同学们把书本全扔了,宿舍里的女生晚上聊心事,阿霞说她和岩表白了,但是岩什么都没说。我听了心里酸酸的。

晚上别人都睡了,我翻来覆去地翻烙饼,怎么也睡不着。阿晴叫我和她一被窝睡,我俩聊到了天明,不知怎么的,我把我这些年暗恋岩的事都告诉了晴,晴特别惊讶,她说从没看出我喜欢岩。

我流着眼泪告诉他,“我从高一就喜欢他,默默注视他……”

“你这个白痴,搞得自己像个情圣。”晴说,“你应该告诉岩,你们其实挺般配的。”

我的眼睛亮晶晶的,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我们离校回家等成绩。我迫不及待地到处找岩,却怎么也没有找到他,或许这就是缘分,而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从同学处了解到,岩和他的哥们聚会去了。于是我独自一人骑着车从学校走了,没有披雨披也没有打伞,任由大雨淋湿我,眼泪狂涌而下,老天知道我的心情。出学校不久碰到了爸爸,爸爸心疼地把我拉进路边的饭店,以为我没有考好,使劲安慰我考不考上大学无所谓,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为什么哭。

在等成绩的日子里,我没给岩打一个电话,虽然他家的号码我记得清清楚楚。终于成绩可以查询了,但是我迟迟不敢查。当天晚上突然接到了岩的电话,他在电话的那头,兴奋地告诉我,我考了497分,而他考了485分,他让我请客,我的成绩在区里是前几名。

我被军校提前录取了,岩也如愿以偿进入到四川的一所重点大学。在最后一次学校组织的高三同学会上,阿晴把我喜欢岩的事情告诉了岩,我跟阿晴小吵了一架。去饭店的路上,阿晴把同学们都劝走了,只留下我和岩两个人,还有一辆已经被扎了车胎的自行车,岩推着车我低着头走在岩旁边,我们东拉西扯了很多,但我一句喜欢他的话也没说出口,就这样两个人走到了饭店……

后来,我们奔向不同城市的大学,也会不定期写信。他会在信末尾画上他的三毛头像,因为同桌时,我总说他的头型像三毛,他告诉我他一直留着这个发型。而上大二后,有天接到他的信,他和我说他们学校有个女生他很喜欢,想追求她,我只是回给他:去追吧,祝福你。

自此以后,他有了女朋友,我们慢慢断了联系。

而我想,有双晶莹的眼睛一直深情注视着那个肆意大笑的男孩,永远留在了那个篮球场、那间教室、那无数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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