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多巴胺机制告诉我们,为什么做人要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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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当当网创始夫妻离婚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爆出谎话连篇、同性恋、婚内出轨、梅毒、家人吸毒等内幕着实让很多吃瓜群众大跌眼镜。

当然并不是要八卦别人的家事,但这件事情深深的触动了守护君,想起之前对多巴胺的一些理解,在这里想给大家分享一下多巴胺方面的知识,让大家从脑科学的角度,了解一下底线到底是个什么,为什么做人要有底线。

多巴胺与无意识行为

有人称多巴胺为爱情荷尔蒙,其实不完全准确,大部分能让你体验到快乐和幸福的事情都与多巴胺有关,吃饭、吃甜食、读书、性甚至撒谎等等。

大脑有一套专门通过多巴胺调节学习行为的神经回路,被称为上瘾回路。上瘾回路的生理核心同样位于大脑的边缘系统。

边缘系统是脊椎动物早期的原始大脑,所以从生理角度来讲,上瘾行为其实不是可耻的事情,相反它是人类文明能够发展壮大到现在程度的生理基础。

在了解上瘾回路之前,我们先简单介绍一下神经递质的工作机制。

神经元之间通过突触传递信号,神经元1的前突触给神经元2的后突触发送化学信号,这些化学信号因子就是神经递质,多巴胺只是众多因子中的一种。

(多巴胺信号传输示意图)

多巴胺(红色)通过神经元1的前突触通道进入突触间隙,到达神经元2的后突触的多巴胺受体,完成信号传递任务后会有一部分的多巴胺重新回到神经元1中,这就是一次神经元信号传递的过程。

上瘾回路

在后突触接受到多巴胺刺激后,细胞会变得更加兴奋,从而让我们感觉到快乐,这就是上瘾回路的核心生理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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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隔核大概位置)

在边缘系统中,接受多巴胺刺激的核心组织叫伏隔核,伏隔核通过不断接受各个脑区兴奋传来的多巴胺信号,形成兴奋记忆。

在没有强烈的主动意识干预时,伏隔核中的兴奋记忆会强迫我们继续寻找和重复相应的兴奋刺激,从而形成上瘾回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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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吃东西,食物能恢复大脑的能量供应,让整个大脑的外皮层脑区兴奋,同时形成兴奋信号传递到伏隔核,记住寻找食物的快乐,这样我们才形成了为寻找食物乐此不疲的生存基础。

受体钝化

看到上瘾回路,或许有小伙伴就会问,要是不停的循环,这岂不是停不下来了?难道就没有克制机制吗?当然有,那就是受体钝化,又或者叫受体去敏感化,受体钝化是很多神经递质共有的特点。

在多巴胺信号传输示意图中,我们就看到神经元2的后突触上有多巴胺受体,这些受体在接收完多巴胺信号后,有一部分会暂时甚至永久失效,使得第二次等量的多巴胺刺激感觉会比第一次更轻,这种现象就叫受体钝化。

有了受体钝化,很多上瘾行为才会得到生理上的克制,不会产生过量而引起生理不适,同样有了受体钝化,也会让我们对新鲜事物习以为常。

受体钝化也是为什么第一次的感觉永远是记忆最深刻的根本原因。后面需要更强烈的刺激量才会获得与第一次相同,甚至超越第一次的感觉,受体钝化可以说是推动人类不断追求物质进步的欲望源动力。

受体钝化存在很大的个体差异,因为每个人的神经发育情况不同,有些人的某段神经回路上受体更多或者钝化更慢,会形成对某些刺激会更加敏感强烈,这是癖好的生理基础。

受体既然会钝化,同样也会再生,只要给予足够的恢复时间,大部分受体是可以恢复的,这就是小别胜新婚的原因吧。

多巴胺基准线与人生底线

科学家针对多种多巴胺刺激物和刺激行为给出了一些测量的相对感受值,守护君用基准线的方式做成了一幅对照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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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值仅供参考)

这个图的大概意思是,不考虑个体多巴胺受体差异以及二次受体钝化的情况,这些行为一次诱发多巴胺分泌对比参考量。透过对比量图和多巴胺机制,可以得出一些人生的感悟。

底线覆盖效应

通过上瘾回路我们知道,当接触过能诱使多巴胺分泌增多的行为后,我们的大脑会不自觉地驱使我们再次体验类似的感觉。

关键是大脑在默认状态会不自觉地在记忆库里面搜寻最刺激的多巴胺体验记忆,相当于每一次更快乐的体验会造成一次刺激基准线下的行为被替代覆盖。

因为受体钝化的缘故,如果不做戒断,不给予时间让受体恢复,即便不断重复新的底线行为,也很难获得与第一次相仿的快感,与第一次对比反而会照成强烈空虚感。

当体验过撒谎能带来不劳而获的快乐,就很难再踏踏实实地做人;当体验过游戏的快乐之后,很难再重回读书的愉悦。

古人一直倡导欲不可早,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要慎防底线覆盖效应。

幸福是一种选择

有人说人生就是追求幸福的过程,从多巴胺机制来看,其实幸福并不需要追求,而是一种选择。

简单的快乐,刺激量虽小,但不用消耗大量的多巴胺受体,所以能很快的恢复,就像现在的小确幸和老一辈人的质朴生活一样,可以细水长流。

强烈的刺激,因为量大,一次性消耗了太多的多巴胺受体,需要更长的时间恢复,反而在体验不到快乐的这段时间,人更容易空虚缺乏幸福感。

在多巴胺受体的生理角度看,更强烈的刺激除了带来物质负担外,生理本质上是一样的,但是再回到简单的快乐就需要时间和意志让受体恢复,一句俗话说的好:贫入富易,富入贫难。

幸福就如同梁静茹的《瘦瘦的》里面一段歌词:如果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分到,一块叫做幸福的蛋糕,宁愿一小口很小口品尝味道,不想过瘾的一口吃掉。

远离回不去的底线

值得一提的是,毒品是人类最可怕的发明,比如可卡因能够阻止多巴胺被前突触回收,多巴胺积聚造成成倍快感,这种快感同时带来强烈的记忆,终生难忘,远远超过其他行为,对大脑造成永久生理印记。

因为刺激越强,形成的记忆就越深刻,需要克制强迫行为的意志就得越强,这也是毒品为什么难以戒断的原因,毒品绝对是每个人不能逾越的雷区,是一条跨越之后就再难回去的底线,一定要远离。

警惕压力上瘾,慎防消耗型人生

除了多巴胺,其实大脑里面还有其他能产生快感的神经递质,比如内啡肽,源自疼痛刺激,苦中作乐、痛并快乐着的感觉就来自它,克服疼痛和艰难有时也会让人上瘾,机制类似多巴胺。

但是,这类型的上瘾往往伴随着压迫和折磨,通过消耗自己或者别人的生命力带来快感,就像《都挺好》里面的苏大强,喜欢折磨别人把关系搞的很紧张,就是典型的压力上瘾。

多巴胺基准线某种程度上相当于人生行为的各级底线,我们的古老文化提倡欲不可早,恬淡虚无,淡泊明志,从脑科学来看是非常科学的人生观,希望本文多巴胺的知识能给你带来一些深度的人生思考。


参考文献

[1] Dayan P (2009) Dopamine, reinforcement learning, and addiction. Pharmacopsychiatry 42:S56–S65. doi:10.1055/s-0028-1124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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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Dalley JW, Everitt BJ, Robbins TW (2011) Impulsivity, compulsivity, and top-down cognitive control. Neuron 69:680–694. doi:10.1016/j.neuron.2011.01.020 pmid:21338879

[4] 美国 Michael S·Gazzaniga、Richard B·Ivry 、George R·Mangun.认知神经科学[M],美国: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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