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是个老小区,居民原先是父亲一个单位的同事,彼此之间也算认识。 小区生活,折射出生活这个万话筒的种种。
老小区大多地段不差、房子老旧,停车位紧张到几乎每天都停不进去。住在里面的居民,多半以老人为主。
我们这小区,有些特殊,因靠近一座有点儿名气的公办小学,房市兴起以后,一些房子租给在附近读书的家长们。
也有一些是景区拆迁户暂时在这儿租住的。原住民倒反而少了。我们这幢的三楼,就我们一家算原住民。家庭是社会的细胞,每个细胞也都有自己成长故事。
我们这幢的左邻右舍大多是租住性质,有小朋友在附近学校上学的租户,也有拆迁户暂住在此的租户。 隔壁的那家,原先是和父亲一个单位的汽车修理工,后来辞职开了修理厂,买了大房子,把这房子常年出租。
这个修理工是精明型,租房子都不委托中介,为了租金高些。他出租房子的唯一选项是租金越高越好。
这几年,各色租客都有。老房子不隔音,因了这许多的奇葩级租客。作为邻居,我们深受其害,但只能忍耐。
也不能说什么,你总不能和修理工说我觉得你们选租客时需要稍微挑选一下。
从小就有人告诉我忍耐是一种美德,我想也许是因为我们的生活中太多事需要忍耐,不忍不行,那肯定得崩溃啊。
影响比较深的一户是本地人,因房子拆迁暂时住在这儿一阵子,大概也就半年吧。一个胖胖的大嗓门的中年女人,老公是瘦高个儿。
经常听到她用高分贝大嗓门指责她的丈夫:丈夫出门上班,走到楼梯上了,她在门口大声喊:你有没脑子,钥匙又没带!
丈夫休息日出门,她趴在三楼大声喊“:你又去和谁约会,你个老色鬼,你个色鬼!叫你们儿子来,让儿子来评评理!”
说着就拨打儿子手机:你快回来看看他,他又干了些啥事体!一把年纪了,不知道难为情! 大约儿子已结了婚单过了,这儿子也继承了妈的大嗓门基因。
在电话里回她妈妈话:你们真当是做孽啦,做孽啦! 因为这一切,都是那女人站在走廊上做的。已经走到楼下的男人脸上挂不住,返回三楼,争吵升级:你个疯婆儿,你瞎说啥西?说啥西?还和儿子去说?
而这一切,都是在我们的门口进行的。她们做什么,是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的。
我们的周末,经常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惊醒。这个被困在婚姻里的女人,做事也有些颠三倒四,生活里状况频出。
一回竟然是夫妻俩分头出门,女人想起来厨房里还有东西在烧,而自己忘带钥匙。
大概丈夫赶回家得花点儿时间,于是,她叫了消防。一大批消防警察走进我家,打算从我家阳台翻到她家去。
大家真在手忙脚乱时,那丈夫回来了,开了门,煤气上的锅子已经烧得快见底了。她对丈夫又是一阵哔哩啪啦的数落,完全无视有那么多人在场。
都说烟火夫妻便是平常过过小日子,可我想日子要是过成这样子。这样的烟火,不要也罢。
大约过了半年,这家搬走了。总算能过上一段清静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