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总在不惊觉间

孩子的小衣物

文/添一抹岚

前些天，把孩子春秋冬的衣服都整理了一遍，再把合身的夏衣抖搂出来。于孩子，许多衣服都已经不合身，甚至小得可爱。

一瞬的感觉，我的儿女都长那么大了！

其实他俩才两岁半。我得陪他们走许久许久，他俩才算真正的长大。每每我引着他俩去玩耍，别人总会用惊诧的口吻说：都这么大了，前些日子还坐婴儿车呢，现在都会自己跑啦！

每次听得这样的话语，我总不免给出我的官方试回应：哪里哪里，许久已学会走路，你都不知我熬得多辛苦，他俩才长成这么点小人。话毕，再细细观察一番我的儿女：噢，儿子似乎真的长高许多，可有的瘦；女儿个子稍矮，但肉嘟嘟，可爱。

他们的成长，我天天参与，却又似乎在不惊觉间。

恍惚就在昨天，14年10月2号，我与先生一起逛母婴店。我不打算在网上购买，我觉得婴儿的衣物一定得亲眼见着亲手触及，不然衣服质量很难保证。那天，我挺着大肚子，硬是逛了大半天，累，但心里高兴。想着孩子出生后穿着我们亲自挑选的小小衣物，我心中母爱开始泛溢，自觉周身闪烁女性光辉。先生对两件蓝、黄小毛衣爱不释手，他说孩子穿上它定会好看，后来当然是买了。

不能忘记，14年12月1号，农历十月初十，我躺在产床上痛了五六个小时后，主治大夫给我剖腹，俩孩子降世。术后，大夫说以我当时的体质，要是晚来一两天，大人小孩都有危险，用命在旦夕来形容都不为过，还好，俩孩子够醒目，知道要出来了！是啊，在俩孩子尚不足36周时，我突然拉肚子，浑身疲乏，饭吃不下，只勉强吃了几天粥。先生休息回家，我对他说，我怕腹中孩子出事，准备第二天去医院住下。先生同意，第二天，我开始腹痛，刚到医院已破羊水。现在想想都后怕，好在当时及时赶到医院，在我身体不算虚弱时剖腹，产下俩孩子，仨人平安。

第一次给孩子洗澡时，看着脱去衣衫的俩孩子犹如两只大猫，手手脚脚只如小竹那般纤幼，我不禁泛起心酸。要不是自己身体差，孩子在里头住多几天是几几天，也许会壮硕些。洗澡以后，给他们穿衣，我特意给他们买的最小号衣服竟太宽松。宽松是必然了，他俩出生时才4斤。二十多天后，大伯娘给他俩洗澡时说：这才像初生婴儿，之前像大猫。

15年的农历新年，是他们过的第一个新年。除夕夜，他俩仍是往常的时间入睡。在新年钟声敲响之前，我盘坐在床上，包着一大沓红包。忙活完毕，我让先生拿来两个大大的利是封，那是我特意为俩孩子准备的红包。不时，屋外响起零星鞭炮声。随后，鞭炮声响彻云霄，整个村庄都徜徉在那声声响亮的美妙乐章里。我附下身，双手抱住盖在孩子身上的棉被，将脸分别贴过孩子红扑扑暖融融的小脸，把两个红包分别塞进他们的被窝里，对他俩甜甜说一声：新年快乐，快高长大。

记得他俩第一次发烧，是在15年5月尾6月初。先是哥哥发烧，后是妹妹，最后，连我也发烧了。他俩发烧，吃过药烧退三四小时后又烧，反反复复，持续好几天才彻底退烧。我白天不敢大意，夜里不敢入寐。夜里起烧，吃过药后，必须等他们排完汗，擦拭干净，我才敢睡去。我还给自己定了几个间隔一小时的闹钟，闹钟一响，立马爬起身，给孩子量体温，确认并没反复才敢睡下。

15年的中秋节，俩孩子过的第一个中秋。当晚，我给孩子买了灯笼，喂他们吃了月饼。月上中天，先生和我，一人抱一个，走至屋后空地，给他们指着澄明天际盈盈满月。满月洒清晖，光耀无限远，照见团团圆圆千万家。我给俩孩子哼起乡谣：月亮光光照地堂，年仨晚，摘槟郎……俩孩子喜欢听我的轻歌，拍着小手，咿呀学唱。第二天，我把灯笼收好，待明年中秋，俩孩子就能提着灯笼到处跑了。

不惊觉间，15年12月1号，俩孩子的周岁生日到了。我给他俩定了蛋糕，当然，一人一个。我提前向许多小朋友发出邀请，邀请他们参加俩孩子的生日会。生日会定在夜里八点，可小朋友们吃过饭就来我家玩耍，他们平日里常来我家逗俩孩子玩，所以都耍得很好。生日会很简单，就两个蛋糕，两盘水果拼盘，几包薯条，可每个孩子都很开心，因为那虽简单，却是他们大爱的。

接下来，是16年，俩孩子过了他们的第二个新年、中秋、生日。生活馈赠他们的，远远不止这些美好。每一天，俩孩子都似乎在重复中度过，可每天清晨，他们又都是新生的：他们又暗暗地长高了一毫，体重增加了一两，头发在长，指甲在长，会翻身了，晓撑起来了，坐稳了，会爬了，站得起来，学步了，要跑呢，还牙牙学语，会喊人了，抢着自己吃饭，会怕打针，会大人买玩具了，有时会忘记牛奶，自己学会开电视，还占着玩手机……那样的新生，那样的进步，不胜枚举！

看着俩孩子曾经的小小衣物，我不禁泪盈眶。在无声岁月里，他们正在悄然成长，在我无意的一回头，略一瞥中，悄然成长。

吾家儿女初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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