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记忆交谈

记忆幻化成灵体，双手环抱着一杯香茶，对坐着我。我透过那飘浮在我们之间的味道盯着他，努力的想找一句话来打破寂静。

“咳……”我清了清嗓子，但还是说不出什么。

他却前俯了下身，平静的脸泛起了淡蓝色的光。如果有眼睛，我想他一定正盯着我好奇的看吧？

而我却更说不出什么，他又靠进了椅子里，脸色淡黄，咬起了手指。如果有眉毛，我想他一定皱了眉。

我不自觉的加重了鼻息，焦虑的左顾右盼，寻找话题。

但此刻的声音却是令人厌烦的，此刻看到的事物却是令人厌烦的，甚至连此刻闻见的气味都是厌烦的。我找不到有趣的东西，只得又盯着他的脸保持着沉默。

他的脸黑了起来，但他缓缓的在那杯香茶上挥了挥，面色又恢复了透明。如果有鼻子，我想他一定正嗅着那茶的清香吧？

我突然想到什么。“你可以先说话么？”我试探的问道。

而他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样侧了身似乎听着什么。当然，如果他有耳朵的话。他也自然什么都没有说。

长舒了一口气后，我的心头仿佛落下了块石头。

他闻不到，看不见，听不了，更不可能与我交谈。而我刚才却急急的只想与他说话，又是何苦？

我正为自己的聪明而感慨，他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透明的脸飘出一层奶白，没有一丝声音的又突然消失掉了。

“我知道你说了什么。”我的脑际飘过我的声音。我抱起那杯尚有余温的茶，发呆。

“因为我只是你的过去。”他这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