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未末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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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很喜欢丁香花开,浓郁芬芳,后来才明白它惊扰了空气的清凉,就如现在,枝头热烈的绽放,苦苦祈祷,默默守望,都头来也许徒劳一场。
那盒青柠口香糖,我没有放在收纳箱里珍藏,而是每天饭后一粒,酸酸清爽的味道。它原本再普通不过的口香糖,我喜欢青柠的味道,可吃起来,我才知道我的最爱原来还是草莓香。
日子恢复了正常。七月,意味北方夏季的来到,女生各式花裙在校园里花枝招展,起舞飞扬,而我还穿着厚厚的女仔背带裤,在教室内外穿梭。
美,是漂亮女生的特权,我甘愿做一棵不开花的树,默默过自己的生活。
高一期末考试对我们都很重要,我已笃定选择学文,这次成绩会作为文科班分班的依据。而其他同学,也会作为高三保送大学资格的原始成绩之一。大家每日少了嘻嘻哈哈,多了来去匆匆。
就在这关键时期,沈冠生病了。
从来不知道,他有这么严重的肝病,这次突发急性黄疸性肝炎,已经两天没有上学了。他的座椅干干净净在那一头,我也空空荡荡静默在这一头。
“你们谁想去看沈冠?”常景和侯野课间四下询问同学。
“谁都不许去,这是纪律!”华老师刚迈进教室,就厉声制止他俩的联络。
“知不知道,什么是传染病,同学情谊老师理解,可是一旦传染开,整个班都得停课,这不是儿戏!”
华老师的话,大家都明白,也很认同,可还是觉得不做点什么,太凉薄。
“华老师,我妈在医院,能弄出来一套隔离服,要不派个代表看看也好呀!”
韩冰突然开口,同学们一下子从沉默中兴奋起来,对呀,韩冰妈妈负责老干部VIP特护,有特权估计能办成!
“那谁去?”
“我——”
“我——”
还没等华老师话音落下,常景,还有其他同学一起喊起来了。
“华老师,我去吧,我们两家近,每天把作业带过去,个别的地方,我还能帮他讲讲。”
冯轩很少在全班面前说话,这次却说的沉沉稳稳,掷地有声。
华老师环视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就冲辅导课业这一项,也只有冯轩能胜任了。
中午冯轩桌面堆满了探视礼物,果篮,滋补品,祝福康复贺卡,还有常景和几个女同学一起买的娇艳的花篮。
“你有需要,我帮你带过去东西吗?”
冯轩平和地问我。
“没有!”
我干脆的回答,连自己都吃惊。
不知道为什么,我是真不知道应该送什么才好,我只想能远远的看看他,看看他能喝下一口粥,写上一道题,带着浅笑戏谑和我说上一句话,“看到我,你有那么激动吗?”
然后我落荒而逃……
“带的东西有点多,放学后你能陪我送一趟吗?”冯轩埋头做着试卷,不经意地说。
我一愣,然后用力的点头!都没有出声,冯轩好像也能听到!
后来我常想,也许在我花费了很多气力,最终都没有领略“一览众山小”旖旎风光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沿途,那些我并未察觉,却值得我驻足,恬淡怡人的风景。
沈冠的家,和我想象不太一样,并不在高档小区,有着宽敞楼道和电梯那种。而是独立一栋二层院落,突出一扇狭长的窗口旁,爬满郁郁葱葱的藤萝。
“他常住姥姥家,他不大和他爸爸住。”
“这离学校近。”
冯轩说话一旦颠三倒四,还要补充就是认为自己说的话不妥当,同桌这么长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为什么不太和爸爸住,而不是爸妈,为什么单住姥家,仅仅因为近吗?既然冯轩已经掩饰了,我不好继续追问。
“进去吗?就到院子里。”
“不了,老师有纪律!”
我拿出冠冕堂皇的理由拒绝了,把那大束花篮递给了冯轩,冲他摆手,转身跑开了。
他们不知道,前方有个拐角,走过去后,能看到那扇突起的窗户,一定是沈冠的房间,我依靠墙后。
不久,两个身影来到了窗前,隐约听到沈冠的声音,和着七月的夏风,日落的夕阳,“没有,真没看见哪……”
躲在拐角后面的我,悄悄蹲下身来。
安未末不需要沈冠的看见和找寻,只要她能看见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