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乐之城》:成人世界的现实童话

      一部成人世界的唯美现实童话

                   ——《爱乐之城》影评

本届奥斯卡最佳影片大热的电影《爱乐之城》,其英文片名“LA LA LAND”,在韦氏字典里被解释为:an euphoric dreamlike mental state detached from the harsher realities of life", 即一种沉溺在梦境中一般的、脱离残酷现实的精神状态。

这部电影的港译片名——《星声梦里人》,不论和原文的“LA LA LAND”,抑或内地版本的《爱乐之城》比较,我觉得更加贴合电影的两个线索。因为不仅在粤语中“星”和“声”二字发音相同,和开头带着重复音节的“LA LA LAND”异曲同工,读来朗朗上口,而且仅用寥寥五个字便把整个故事的轮廓勾勒出来。“星”是关于梦想,“声”是关于音乐,“人”是关于爱情。

如果说,“梦想”在这部电影中不得不让位于“爱情”这个主题的话,《爱乐之城》在讲述爱情故事的技法上也可善乏陈。它的故事呈现了一个人生的核心冲突:梦想PK爱情。在打拼的旅程上,我们是选择牺牲自我的爱情,还是抛开一切追求梦想?影片最后给了我们第三种假设:两者是否都能兼顾?

《爱乐之城》分成四个季度,两人在冬天认识,春天相爱,夏天热恋,秋天分手,5年后的冬天再次重逢。有趣的是,洛杉矶一年四季如春,是季度特别不明显的一个城市。但《爱乐之城》用每个季度代表了主人公的心情变化,在大银幕上制造了情感四季。这是导演达米恩在编剧上的巧妙之处。

罗伯特·德·尼罗曾经说过:“洛杉矶有电影演员的三个家:前妻的家、现任老婆的家和好莱坞这第三个家。”

萨巴斯蒂安和米娅分开时说的那句“我会永远爱你”,当时觉得这种爱永远小于艺人对自己成名的爱。曾经也是在拼搏时期结婚又离婚的导演,对这种好莱坞艺人选择事业的“传统”也有自己的看法,他在影片最后给了我们一个答案:“在歌舞中体会原汁原味的人生,这也许是电影在乱世中最重要的娱乐作用。”

《爱乐之城》于情人节档期在中国大陆上映,大陆电影市场必将为它贡献可观的全球票房。不过,《爱乐之城》带给观众感动的同时,也有观众感到些许尴尬和不适。这种感觉至少由三个因素共同造成。首先,作为歌舞片的《爱乐之城》并不如舆论所言,在艺术上达到了至高的地位。,以怀旧为目的的沙泽勒没有明确的怀旧目标,更像为了满足形式上的复古,曳足观众个人的感情创伤拼凑而成的展现“昨日世界”的视觉拼盘。最后,电影所体现的历史观也值得怀疑,历史和角色之间的断裂让观众有些不适应。作为歌舞片,《爱乐之城》过誉了

编剧以“冬”、“春”、“夏”、“秋”四个部分来结构米娅和塞巴斯蒂安之间的爱情故事。不过,洛杉矶并非纽约那样四季分明的城市。从最后一个“季节”米娅结婚生子的场景判断,片中的四季也不是按自然时间划分的。显然,以四季划分故事的意义在于它们的象征意义和在故事中指涉的特定内容,而不是作为自然现象的四个季节本身。

“冬”是两人处在人生低谷的季节;“春”春意萌动;“夏”爱得热烈;“秋”既是事业的收获期,也是理想的爱情枯萎凋谢的时刻。然而,在从“冬”到“春”和从“夏”到“秋”的过程中,剧情发展得如此突兀,台词也平淡无奇。观众不明所以地被带到下一个情境中,看他们相恋、争吵、离别。在断裂的剧情中,看不到两人酝酿爱意和矛盾的过程,突如其来的甜蜜和争执反倒有些矫作。当两人分别多日,突然出现在饭桌上就理想与现实的问题发生争吵时,观众其实不明就里,场景中也包含着一种难以解释的自恋感。

因此,《爱乐之城》里有两套怀旧话语:一种是表象的、拼凑的历史风景的怀旧;另一种是将电影叙事作为商业策略,带领观众进入记忆的个人伤怀。显然,后者的分量重过前者。抱着“哭一场”心态的观众可能在影片前115分钟都没有进入状态,但就在情绪快要泄了的时候,米娅和塞巴斯蒂安在咖啡馆紧紧拥吻的镜头一定赚走不少人的眼泪。这个镜头和接下来数分钟的场景之所以催泪,并非因为电影即将迎来美好的结局,正因这一幕是假的,才让人唏嘘。只不过,这个催泪的场景来得稍稍有点晚。

最后《爱乐之城》以睥睨众生之势获得14项奥斯卡奖提名,评委们似乎更热衷于这种轻弹浅唱的打情骂俏,多过深刻反思的宏大题材。反观《爱乐之城》这样经典怀旧、甚至有些平淡朴素的情节,更容易让观众把自己代入到电影之中,几乎每个人都能从这部片里面或多或少找到自己的影子。以此来唤起“集体回忆”,关于梦想和爱情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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