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曲

落地殷生,家寒,贾书画薄衣单。殷生窃以为矗通七星,不明花季,有一思可虑,就繁华而不陨,提金笔写春秋。

春末夏初,有蝶舞雀鸣,殷生货画诣南陵城中,入夜山中,途径玄武,见大观园,门阔三丈有余,赤墙金粉,三步阁五步楼,灯红如昼。殷生闻院中嬉戏女声,宛若铜铃,邮件夜深不干启步,厥叩门而问焉:“天黑有异,小生未敢前行,求假舍。”俄而门洞开,殷生心悸,不由自主。门列两女,二八年华,倾城如花,芳香四溢。一女曰:“相公何人?路此何为?”殷生答:“小生铜山人士,自城中货画,会天绛如绸,冀小姐留宿。”女曰:“小女白荷,姊妹玉香。可房与相公,请启步。”玉香嬉笑,曰:“大先生竟自怖黑暗,可哂矣。”殷生愧于檐下,玉香曰:“先生莫急,奴家玩笑也。”二女引殷生入院,过栏廊走侧房,雕花刻竹随处可见,上至雨檐下低柱角,由明如暗。

即后院偏房入舍,女辞。倾俄,殷生又闻前院嬉声,由寐心已无,遂暗入前院,见二女蝶舞院中,轻狎微昵。白荷曰:“妹妹可愿留下相公?”玉香曰:“未然知也。”白荷曰:“吾今夜化人形而去,可取他髑髅,辄左右耶?”玉香甚惊,惊:“不可,先生有母,家寒如风,此去,其母不可活也。”白荷曰:“妹妹若菩提心,不得随意了负心郎。”二女别,白荷入舍,玉香独酌石桌。忽有花香,见白光冲天,玉香叹曰:“竹中幽香静,石板青苔深。”复思,不知下文,殷生遂出,言:“迷途无两意,罗绮百花曲。”玉香惊坐而起,始舒焉,曰:“先生何故不寐?盗我思绪,甚是可恶。”殷生哂之,曰:“深愫不知,吾当发焉,与汝说。”玉香曰:“奴家不知先生所思。”殷生曰:“可与某生于下世,恃其濡沫邪?”玉香惊,曰:“先生何出此言,奴家未敢许之。”殷生取画于箧,展就石桌,图穷女惊,呼:“先生何来我貌?”殷生曰:“梦里人矣,日夜思念,祈言鬼神,生前六道乃山中蛇舌草,曾傍花而眠,为药所采。后见此女,吾画之,果见汝乎!”殷生泣泪具下。玉香亦泪裳,曰:“先生莫泣,奴家有一言说,我与姐姐是山中红花,时高僧随途,谛聆地藏,则成就灵气,今姐姐仙去,我亦要留此三年方可出,思萦先生眼眸,然先生也莫念我,时辰已到,先生去矣。”时天雷大作,风环耳颐,闻玉香大哭,然不见其人,殷生遂眩,不知识也。

翌日天明,殷生觉时,失雕栏阁宇,惟有泊池一溏,惊呼玉香,无人应答。浅处一花含苞,红如霞昼,较周遭出风华一楼,木叶乘露。殷生突悟,护之,曰:“三年之期,我当左右。”

三年有期,以斯文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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