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累,一小半源于生存,一大半源于攀比
◎1
一个城市的咖啡馆与广场有无数个街区,总是会游荡很多的年轻人,他们经常梦想成为一个有趣和有钱的人,退而求其次至少能有钱那也是行的。
不知道是虚荣心作祟还是膨胀的欲望无法在物质上得到应有的满足,就像横坐标与纵坐标一样中间总看不见抛物线的顶点值,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定义域无穷大。
读书的时候有一个大学女同学,她是我们了解“花花世界”的窗口,她的存在就是为了给我们肢解那些有钱人身上穿的大牌。她天生具有捕快的潜能专捕捉别人从头到脚的光鲜亮丽,除了用眼睛瞧的,嗅觉都特别好使。班上当时有个“白富美”,总喜欢擦上香薰适宜的香水儿,所到之处都是一香颠魂,一念绝媚。那女同学准确无误地把当时那一款香水儿的上市时间和品名款式都播报得毫无遗漏,后来我持着怀疑的态度特地问“度娘”,她也说“没毛病”。
私下我也问过那位女同学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她给了我一句话:“你没有穷过你不会懂,你没有富过你也不会懂。”
一开始我以为她是看不起我,后来我才明白她是真的看不起我。慢慢发现她的生活轨迹,她交往过的有钱男朋友多且层次丰富,对应的丢弃过的“瘦骆驼”也就成了下次而低破的物件儿,因为每次有了新欢她都会向我们面前介绍,时不时向新男朋友的服饰品牌上指引,大有圈秀之意。
那女同学内心极度不安,总想得到比别人更独一无二的东西,这种“得到”不是在自己身上,也不是在异性上情有独钟的去“得到”,就为得到满足物欲在身的快感,至于是谁都不重要。
后来毕业了,在毕业酒会上她敬我酒的时候侧身半转说是找到了心中的“白马王子”,还是一个华裔美国人,说不久就要在美国结婚定居。
找到良缘归宿纵然是值得祝福的好事,但我从她的眼里只看见了两个美元符号,还不停地翻滚。
有一次我在上海出差,在浦东的一个咖啡馆看见了她,我在那个街区外晃荡了一会儿并没有去打扰她也没有想要前去认识她的意思,因为她正接受着一个外国人的抱怨数落,还是另一位服务员前来解围,只是远远看见那女同学有擦泪的迹象。
很久了,我回忆起她跟我说的那句话,大抵上明白了另一层意思:正因为我穷过,对于富我不懂也不想懂。攀比可能是生存的一种表达方式,过了就是空手套白狼,忘记了另一种表达自我的方式是白手起家。
当一个表演家比当一个踏实的生活家要轻易,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假面的累。
◎2
空山新雨,总能让人的记忆十分的清晰。前不久我被拖入一个大学班级群,一进入那个群,消息漫天飞就跟空中的榴弹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出于动物本身的好奇心就想一探究竟,拢共把几百条消息基本梗概清楚,就是大学最不务正业的那个丹尼创业了,开了一家自己的书店杂货铺,实现了第一个我们做梦都不敢做的老板梦。
按理说读书不好的人应该不会从事跟自己兴趣相左的事,这事让我十分感兴趣。
习惯了在群里潜水,静静地看着一言一言的捧赞,大多都是班上的女生,说什么当时怎么就看不上丹尼,还说丹尼特年轻有为,更甚者还想有嫁给丹尼的自荐者,还跟蝴蝶一样秀来秀去。
以前还不知道班上有女生会给人画蓝图看相,说丹尼的生活现在是在雍容华贵的银座下能眷念住一个城市的璀璨灯火,出入的都是高等场所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物,甚者还延伸出“青年企业家”一说。
尽管浏览完了所有的入群名单,丹尼郝然也在列,至始至终一言未发,可能因为忙来不及关心这些细碎的小事也可能是不同一般人见识。
16年的10月中旬的样子回校参加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校友庆,几乎以交换名片的方式打开陌生前阻隔住的气流,最后又是以握手结束连名字都没有记住的初见,然后就再也没见。我没有名片,手里却接下来了一摞的名片,有点像是捡废纸的工作人员。
这都不重要,回母校最想见的还是丹尼,就想仰慕一下这位被传得很神的人物,不过他自始至终没有露面。也不打紧,至少和丹尼还有些旧缘,那时候多少彼此都会说上几句话聊上几段感慨,虽交不过命,但也走过心。
校友庆一结束我就改道去了丹尼工作的地方,到那儿的时候丹尼没在,那时候寒意四起跺了跺脚搓了搓手,也没有多久丹尼就出现在我的方圆几米,他一眼认出了我还招呼我进他的办公室坐,很小很简易就是一个隔间做成的,条件也很艰苦。
意料之外的是他不像一个老板的作派,也不像群里臆测的那样外扬。
经过几番交谈才知道这个书店杂货铺是同几个同乡伙伴一起立的门面也是为了生计。现在经营局面已经是入不敷出,还要交上一大笔的水电房租,快撑不下去了。为今之计就是几个所谓的“梦想合伙人”轮流出去做兼职,赚取足够的费用继续着这间随时都会血本无归的店铺。
丹尼说,他也想走向群里描述的那样富丽堂皇更想成为金字塔顶尖的人物,比他们过得好是梦寐以求的,现在过得差至少不能对他们提及,如今为了生存就是个跑腿儿的披着老板的外衣,仅仅只是活在五彩亮丽的群里,但可贵的是梦想还在现实里。
换句话说,丹尼也看过群里的风吹草地,不发言的背后就是生活太累,又不想妥协只能在人浮于事的世事间半推半就地婆娑着。
◎3
韩寒的《空城计》里说:“破的城市,平淡的日子,他要不停寻找着,生活的刺”
包含着太多的身不由己,但为了生存却又像个丑八怪一样戴着华丽的面具,时刻又想卸下华丽的伪装。
看过一则北漂故事,有人愿意在北京漂数年然后挣上一平都是几十万的房子,宁可首付上几百万都心甘情愿,无法想象每天睁眼都是想着怎么偿还贷款(月供都上万),自己还不能生病,因为没钱看病,日子都十分紧吧。
有人就不会理解了,用首付的钱就可以在普通城市完成从别墅到豪车的高配置,还可以找个轻松的工作,生活都不用过得像是借来的,更不用忧虑哪一天断奶了连贷款都还不上,也不会寻思着四处开源节流。
好多时候都不知道这一批人的理想,因为确实没有经历过,靠着众说纷纭的经验加以评判别人的非统一标准。但这一批人不是为了那渺小无比的攀比,说不攀比那是子虚乌有,适度剂量的攀比调配小剂量的生存决心就是这一批北漂人的理想。就像张楚在《蚂蚁蚂蚁》中说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分了四季,五谷是花生红枣眼泪和小米,想一想邻居女儿听听收音机,看看我的理想还埋在土里。”这才是漂着的难以言表的酸楚。
你说在北京安家还过得如蝼蚁,那他们为什么不想回来?也曾有那么一刻想要回家,只是决心不腐于朽木丛生,生存不屈于高贵府第,想更好。谁都要成为人上人的心思,只是有的人没有活成人上人的样子,仅此而已。
◎4
《亲爱的野兽先生》说:“如果看不清自己,就看看身边的人。你只是你周围的事物。”当然,自己在看风景的同时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别人依旧是别人的风景,但真正活成风景的人很少,因为有一种水面叫倒影;有一种眼神叫眼红。
别不好意思的说,经常会拿从生命里划过的人作比较,今天遇见大老板就想要创业,明天遇见高级职业经理人也想做个德才兼备的高能管理者,其实谁也没有做成,终归自己做很累但又成不了富二代,产生这些想法的原因只是控诉自己过得惨又不远付出的蹩脚心理,转而成富不成就仇富。
有一位富二代说了一句话引起了想法,他说你别看现在过的是我爸的生活,你不想想我爸那会儿在南洋当掮客的时候你现在在干什么?对,我是出生好,谁也没有规定出生好就犯法,话说回来彼此爸那代的起点总一样吧?
攀比的根源就是眼红。要么是看不得别人比自己要好,要么就是压根儿自己过得就不好,生存的方式给逼的。
就有了好多人活成了那个女同学,很少有人活成了那个男同学,至少男同学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无限趋近于有钱人的样子,极少数活成那些北漂的样子。
就像开文提到的那些年轻人(包括我),就想有钱,在这个咒念下有两种使然,一种是意识到需要迫切改变自己;一种是迫切需要掠夺别人。改变自己的方式周期长投入久。掠夺别人的包括出卖、依附在内的见效快,短暂速成。
后者是攀比如洪荒,生存得太累;前者是攀比同小赌怡情,生存得刚刚好。
无论哪一种,都是为了让自己过成人应有的样子。从上帝怀里脱落的那一刻时,上帝就已经悄悄为每个人定义好苦难的模样,虚荣与比较是通定义,至于走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了。
》完美谢幕
其实,写文章这件事,我很当回事,别人可能只是一个兴趣。
作者:文|雷垒
生活在三线城市,非黑即白生计的搬运工,非白即黑文章的搬运义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