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人石心两点水
《暧之伤,殇之爱》第一部 目录
连载风云录
《暧之伤,殇之爱》10
独自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宠辱不惊,漫观天外云卷云舒。
当我止步不前的时候,才发现到了A超市大门口。
A超市,坐标县城繁华之东北,大门朝东,经过四方宽敞的院子,台阶二十直上,直达超市前厅,再继续入内便是超市主场。琳琅满目,任君挑选。
前身是电影院,某年电影院没落无路,宣告退出历史舞台,彼时,某人横空出世,灵机一动,瞄准了商机,一个史无前例的大超市就此落成。至今为止,A超市依然是本县城面积、人流等身兼多个之“最”的领头大哥。更是县城象征性标志物之一。实力地位无出其右。
我知道蒙诗忆就在里面,里面就有蒙诗忆的身影。
许是一直想着念着的人,此是否可以作为不自觉行至此牵强附会的理由吗?
蒙诗忆就是一个梦,因为一个梦而注意他,而他就像一个梦,一个美好不可思议的梦。
蒙诗忆就像一缕强光蓦地照进我灰蒙蒙的心房,点亮我头顶明亮的世界。在那个最莫可名状的岁月里,给我战胜一切的力量的源泉,是上天赐予我的独一无二强心剂。
三年不见,并不是没有收获?三年的日子,沉淀出我心里对他的情感有几多?深刻凸显到底对他是什么样的无可替代?事已至此,当时之谜,后时之清,许乐一当初的充当的身份是什么?我只能说如果是现在的我,我绝对不会出手那信,对许乐一,是将他当成蒙诗忆离开后的一个替身还是安慰,当时的心情已不得而知。
一个因为梦而驻扎我心房,一个我梦里都会梦到的他。
你知道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你懂不懂,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窒息的欢喜。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而现在,他就在现实里,就在百米之处。
我正经过,准备一笑而过,却闻熟悉的声音在呼唤我。
“冰蕊”我收了脚步,回了眼。
“诗忆在里面。”许乐一。
“我知道。”我知道不知道许乐一知道不知道呢?
“噢。要进去吗?”许乐一面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什么。
“不了,你去吧。”
还没别此,甘宁就无处不在。
“嗨,许乐一,今天闲来无事吗?麦苗苗放心你独自出行吗?”甘宁看起来心情不错,所以如此有兴趣,变着法的挖苦许乐一。
我诧异,他是需要成人看护的未成年吗?
许乐一撑着笑,不予计较。
“你也在这工作?”许乐一问甘宁。
“别转移话题,说说看麦苗苗又有什么新动态?也好让我们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您不仅口齿伶俐还冰雪聪明。”许乐一嘴上抹蜜不吝美言。
“那是”甘宁得意忘形一下子忘了威胁,还是不忘收尾工作“那你就好好管教她吧。”
“你呀,别为难他了。”我终于说上句话。
“冰蕊,他,你也护啊。你就不怕···?”甘宁诡异的四目交换一个眼神。
怕什么?怕霍越吃醋?
“喂,霍越,你姐在这边呢。”甘宁精灵的生得一个谎,我顿时真以为霍越在身后呢。
“你就不怕他知道你欺负他兄弟,欺负你吗?”我挂着笑意变相威胁。
“不行,如果那样的话,”甘宁速度变脸“你得给我求情”瞬间委屈相对我。
“噢。”我忍住不笑,扮严肃唬人状“说说看?”
“甘宁为了冰蕊,不,霍越的姐姐冰蕊的好朋友甘宁为了霍越的姐姐冰蕊,而向欺负冰蕊的女孩的男朋友许乐一进行人身攻击言语威胁有什么错?”说的还真是有几分道理吗?
你也知道是人家男朋友,人家做的事,关人家男朋友什么事?
“说完了。”我们笑够了,甘宁的长篇大论。
甘宁不满瞪我们,挥起粉拳作势在我身上,以示她对我合力帮外人一致对她的不满。
“好了啦,不关他的事,也不关霍越的事。”我说。
“那关谁的事?”甘宁很生气,生气的缘由是无人认领“这个事”。
我也不知道,也许都是自己惹的事。
她小脑袋都在想什么,忽而跳跃“对,关蒙诗忆的事。”终于找到罪魁祸首的大喜过望。
“蒙诗忆借的书,他的表妹。”甘宁有理有据,说得好像真是那么回事。
“不关他的事。”我为蒙诗忆求情。转而以免她纠缠不休,为了及早脱身“霍越呢?他可关你的事。”
一语破的。
甘宁猝不及防。情不自禁洋溢柔柔的笑意,几多红晕飘在俏脸上“他,他认为不关他的事吧?”
霍越就是甘宁的弱点。
“他又怎么不好了?”我凑近了假装偷窥她的脸。
“反正没有许乐一好。”甘宁傲娇甩出一句,踩着悠哉小碎步就要走。
对比之下,就是差评。
只是喜欢还是喜欢。
好像跟好不好无关。
或者说,与嘴上的不好无关。
言不由衷,口是心非。
“我招你了?”许乐一面对着甘宁的背影哭笑不得。
剪不断理还乱。
“你太好了,就是招我了。”飘进耳朵的甘宁侧身回应,霸道的女孩子。
“好吧。”宽容的男孩子。
许乐一,好,真的好。如果他不够好,他怎么可能将陌生女孩的信保留至今?他怎么还会把一个不肯透露真实姓名、不肯露面的女孩的信留存到现在。
我又可以做什么?
我敢于对许乐一说,当初不见面,是因为一时情急将“下课后”想当然的以为成“下学后”吗?
我又怎么开口,即使不是因为此贻误时机,我也无心见面?
我能告诉他种种缘由都是蒙诗忆的缘故吗?
牵扯无辜,徒增伤悲。
想不到,回到家竟是我的悲哀。
从来没有怀疑我,从来不会不放心我的妈妈,冷冷不满“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不撒谎的我不撒谎。
“有点事。”一言以蔽之。
我的人生信用度开始遭到怀疑。
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蒙诗忆出现在我家的时候?
还是夜晚很晚电话才挂断的时候?
还是高中同学频繁出入的时候?
此与曾经喜欢深居简出的我,判若两人,形成强烈反差,造成一定遐想。
“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我知道。
其实父母本就不同意自己休学在家。
无奈胳膊拗不过我腿。
事已至此,看自己如何拯救自己。
是劫后余生还是万劫不复?
在此一举。
手机铃声响起来,屏幕显示陆骐騟,不一定是他,还有可能是罗南。
罗南习惯借用陆骐騟的手机。我直接接听。
“冰蕊,陆骐騟怎么了?”罗南声音有点急,开口就问陆骐騟。
“怎么了?”我大惑不解。
“我告诉他,你出现过,他说‘看完了你,自然会走’”罗南。
“他怎么样?”
“他怎么样?他又可以怎么样?他又会怎么样?到底为什么这样?”
这是我激怒罗南了吗?
还是陆骐騟?
“我不知道。”我说。
“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难道就我知道?”罗南。
“昨晚他去哪里了?”
“通宵网吧。”
“经常这样吗?”我问。
“开学第一次。”罗南说“你有什么要转告的吗?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好好休息吧。”
“知道了。”
我不知道,他不知道。
怎么了,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到底怎么了。
怎么怎么了,什么为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怎么样,他不明白什么为什么。
扪心自问,关于他,我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他是陆骐騟,是吗?
我记忆里有他,关于他的许多记忆,在不想认识的时候认识,不想记住的时候记住,想忘记忘不了,毕业后以为可以不必相见却再次相遇。
朋友,因为这么一个莫须有‘朋友’,我又惹他生气?
他说是朋友就是朋友,又何必非来问我?
他说是,我又不会公然否决他。
以前的我总是失控发脾气,摧残他脆弱的小心脏,现在的我已经有意识控制收敛?
还有‘冰哥’,都已经是‘冰哥’了,还问是不是朋友这么傻的问题?
比我聪明的陆骐騟怎么会问比我还笨蛋的问题?
但是这么简单的傻瓜问题比傻子聪明的我为什么没及时回答正确呢?
为什么呢?
都是因为我。
蒙诗忆随夜幕齐降临。那时候我正在洗菠菜,锅在灶上,就要开炒。
听到大门作响,我放下手中的菜叶,顾不得擦手随意甩了甩,就奔出厨房。
“进来吧”我走向自己的屋子,他跟着我走着。
“坐啊”轻车熟路的应对方式。他没有踌躇直接就座。
我坐在一米之外书桌面前的椅子上。与他面对面。
“你怎么来了?”我奇怪。
“你不是找我?”蒙诗忆说话的无知神态并不像开玩笑。
“没有呀。”我又茫然了。
“甘宁说你早上找我?”蒙诗忆懵懂的可爱。
“甘宁逗你的,你当真了。”
“今天早上你去A超市了吗?”
“恩。”我出口又发觉不对“不是,我本来是要回家的。”
“所以错走到哪儿了?”蒙诗忆坚持问到此处,似乎还想继续问什么,顿了,隐了。
还好,他没有再问为什么会情不自禁走到哪里?
如果他问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回答呢?
脑子里跳出一个想法:如果我在认识陆骐騟之前已然和蒙诗忆成为朋友,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举棋不定?
所以当蒙诗忆看到桌子上我刚刚睹物思人的陆骐騟的《情殇》,问我“你写的歌?”
我惯性回答“陆骐騟。”
“他写的”蒙诗忆喃喃自语。
蒙诗忆没有问我,陆骐騟为何而作?陆骐騟为何人而作?
蒙诗忆还好没有问我,陆骐騟是为我而作的吗?也没有问我,为什么我会有这首歌的副本?
蒙诗忆幸好没有问我,你和陆骐騟是什么关系?你喜欢陆骐騟?还是陆骐騟喜欢你?
亦或是两厢情愿?
蒙诗忆最好什么都不问,因为我都难以启齿。
关于《情殇》,那是高三某晚的自修课,陆骐騟坐在我右边间隔两个位置的位子,正在写什么的他被他爱开玩笑的姐姐趁其不备夺过去一探究竟,还很是不隐蔽大有极度高调张扬之势,用左邻四舍乃至全班七零八落人员都可以入耳的分贝疑问“情殇?你小小年纪为谁受情伤了?”初闻,我也想当然的认为是“情伤”两字,但是当时陆骐騟给她姐姐解释“不是那个‘情伤’?”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情伤’,一直也没有深究。直到我为了小说‘男主角’借用他《情殇》之时,才豁然发现原来是这个“情殇”?
为此我特意查了专业大汉语词典。
1020页。
殇。
明确且唯一的解释:
“还没有成年就死了。”
陆骐騟名字显示在我手机屏幕,铃声跳动的时候,蒙诗忆唤我。
反应过来的时候声音停了。
其实我不知道是谁打的。虽是陆骐騟的手机,但是有时候是罗南。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打不打过去?
《暧之伤,殇之爱》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