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心情

女儿从大学的绿房子里走出来

她身上跳跃着小鹿般欢快的光芒

她去剪头发,买新衣服

准备以人之初的模样走向社会


我透过窗玻璃--

看着有个女人捂着隆起的孕肚子

有个一瘸一拐的人差点把自己绊倒

有一辆送快递的简易车好无表情地

停在那里

我看着女儿穿过红绿灯、警戒线

消失在黑色的耸立的岩洞中


那里长满老虎的尖牙和狼的绿眼睛

恐怖的蝙蝠伸着尖爪子飞来飞去

悸动不安的无线电波把我袭击

我想女儿如果再不出来

我就报警或是直接冲进去


女儿蹦到我眼前

她抖落一身的白雪和阳光

像小鸟叽叽喳喳:

“妈妈,面试非常顺利,

面试官是两个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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