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再去一次济南的,至于为什么想去,我想,可能是再也无法忍受待在原地了吧,毕竟,这是个多么难得的国庆七天假。
大明湖,似乎有着太多回忆了,就连自己停留过的足迹,脑海里都能清楚地回忆起来,更别说是人了。
“你愿意让我当你的夏雨荷吗?”
讲真,我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从未想到他会说yes。分手的时候我在想,他可能是寂寞孤独地太久了,才会想也不想地就答应我这样的事。不然怎么解释后来他对我的冷漠呢。
在这段不成熟的关系里,我一直扮演着主动的角色。每天都在等他的电话,总也等不到的时候,我就会忍不住地联系他,假装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
最后,我说,我要见你。
我幻想着,他会在火车站口接我,多年不见,他会不会感慨我的变化;会不会还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会不会因为我的到来满心欢喜。我知道他喜欢李宗盛,在三个小时的火车里,循环着爱的代价。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
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
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
看世事无常
看沧桑变化
那些为爱所付出的代价
是永远都难忘的啊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走吧 走吧 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走吧 走吧 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走吧 走吧 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也曾伤心流泪
也曾黯然心碎
这是爱的代价
也许我偶尔还是会想他
偶尔难免会惦记着他
就当他是个老朋友啊
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
只是我心中不再有火花
让往事都随风去吧
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
仍在我心中
虽然已没有他
纪念失去的爱情,总觉得这不是首好歌。
潍坊那天没有阳光,火车站冷冷清清,下车的人很少,同行的人步履匆匆,带着疲倦的神色。出了站口,没有给他打电话,我极力寻找着熟悉的身影,总也找不到。心底似乎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然为什么觉得心口重了起来呢。
我在想我是不是该任性地回去,是不是该放弃自己这份不该有的执著,是不是我的喜欢会成为你的负担,太多太多,满腹心事。
最后还是打电话告诉他我下了火车,跟着他的指示,我去了汽车站,又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到了寿光。下了车,还是没有看见他,我没有再打给他,凭着感觉一直往前走着。直到看见了他。他还没有看见我,我停在了原地,突然有些害怕。算起来,我们已经六七年没有见过了,我们对彼此的记忆依旧停留在初中时代,那时,他是我的班长。那是四月,天还不算热,他穿着黑色的纺织衫,休闲的黑色长裤,很修身的服装,他就站在公交站牌那,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
等到他看见我的时候,我不知所措地走向他。
“你下早了”
“恩”
“那你怎么知道要往这边走,你看见我了?”
“没有,觉得应该往这边。”
“哈哈,真厉害,走吧,带你去我们学校看看。”
“恩”
他怕我饿着,先带我去吃了点东西,然后逛了校园。不大的校园,可能是星期天的原因,校园里的人不算多。之后呢,去了一些商店,逛了附近的街区,一会儿天就黑了。
我从来没有和一个男生住过同一间房,他订房间的时候我在一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想让他回去住我自己在这,不然定两张床的也行啊。后来我才知道,我们住的房间叫大床房。哈哈,你说我幼稚不幼稚,难怪他一直把我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看,在有些地方,我确实如此,而他看到的总是我无知的一面。
住的地方有着落了,我们去逛了夜市。晚上有点凉,毕竟比较靠北啊。下意识地抱了抱双臂。
“冷吗?”
“有点。”
我刚说完看到他脱了自己的外套,立刻给我披上。我看到他只穿着夏天的T恤,有点心疼。
“我不用,我穿的比你多啊,你穿着吧!”
“听话,穿着。”他用一种命令又怜爱的语气说着。
我看着他,乖乖地穿上了,“好大的衣服啊!”我说。心里真的好幸福!
打的去了夜市。寿光真是个神奇的城市,种的蔬菜不仅大,还千奇百怪,什么颜色形状都有。我被这些从未看过的东西深深地吸引了。为了看一些东西,时不时地就和他走散了。他不会回来找我,他会待在原地不动,等着我去找他,和后来发生的一些事太像了。他有没有想过,万一我不去找他呢,我这样任性地一个人。
我一直跟在他后面,突然,他拉着我的手,幽幽地说了一句,“我怕你丢了。”
心里有一丝开心,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小孩得到了他心爱的棒棒糖一样。我们话不多,就一直这样走着。
他看上了一个盆栽,不知道有什么顾虑,拿了又放下了。其实我挺后悔的,你说我当时当机立断给他买一个,这样,他就可以看到那个盆栽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了,不是吗?
那又怎样呢?我对自己说,不是说好了,相忘于江湖吗?
那个晚上,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离他这么近。当年的喜欢,只是青春的萌动,只是喜欢,从未想过要和他在一起。如今,他抱着我,他的气息就在我的耳边,我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僵硬,我不敢动。也许,我们不该如此。我从来都觉得,夜晚,是情感的催化剂,那个夜晚,我们说了很多。
“班长,你知道我从初中就喜欢你吗?”
“都过去好多年了啊,你怎么还记得?”
"其实,我和李曙他们每年都会聚一次的,每年我快要忘记你的时候她都会问,惠江南,你还喜不喜欢孙家明啊,我每次都挺沉默的。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
“那如果李曙不问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忘了我?”
“我......”
“没事的,就算忘了我也没事的。”他离我更近,紧紧地抱着我。他说,“你知道,恋爱和结婚是不一样的,以后就算我们要分开,你也不要难过,好不好?”
“恩。”
我不知道我在回答他的时候在想些什么,脑袋一定是被门挤了才会回答的那样干脆。其实我何尝不知道呢,我和他根本不会有未来。我的心里其实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希望,所以当我们真正分开的时候并没有那么难过,只是痛哭了一场而已。
从潍坊回来后不久,我们就分开了,和我想象中的一样,他没有丝毫地挽留。我在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人生的每件事都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尾,充满着遗憾。
我想不通。
后来,有个人说,没有所谓的完美人生,在你做出一个选择的时候,就注定会为抛弃另一个待选项而遗憾。人生的道路犹如分歧极多而落脚无悔的迷宫,最终亦只有两种结局:走出来和迷下去。然而,无论是走出来还是永远迷失,所有的荣光,激情,不甘,遗憾最终将归于平静。
最终还是因为没有买到票放弃了济南之行。真巧今天朋友去了济南给我发了张照片,因为我去过那里。我跟他说本来我也想去来着。
他顿了顿,然后问我,“你来济南有瘾吗?”
“好像有点。”我说。
细想为什么想去,其实我只是想坐快艇,还想去芙蓉街吃东西而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