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镜

原本放置在台子上的手术刀现在却在对方身体里陷入,尖锐地刺入人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鲜血从伤口渗出顺着刀刃浸湿了整个手掌,握着刀柄手中黏腻的触感令他感到不适,此刻被禁锢的状态却无法松开。


镜飞彩讨厌被弄脏的感觉,重要的Driver和Gashat都不太愿意地亲手去触碰。

灰尘,战斗,经常会使人显得狼狈不堪,准确说只是讨厌被人看到失态的样子,人类自尊心的高度可是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加呢。

今天出门才换上的蓝色衬衫,袖口被花家大我的血液染成了深色,皱着眉头呼吸着沾有血腥味的空气盯着一点点变了色的袖口,就好像在等待着被刺中的花家大我下一步的动作。

挑染的男人却握住他的手,揽住了他的肩,向他的方向拉的更近了一些,手术刀在战栗中嵌入地更深了。

等拔出来的时候鲜血已经沾满了两人的手掌。还在往下滴血的刀刃在花家大我的手中翻转,濺了一身的斑斑点点。

从对方鼻间发出的哼笑声和手术刀的落地声同时在镜飞彩的耳边响起,他能够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惊慌着瞪大眼睛的自己。


他的大脑开始后悔了,痛斥起来自己一开始跑掉却在现在又出现的理智与思考能力。

心脏一刻不停又剧烈加快了频率地跳动着,牵引着全身的血液不安地流动。

下一秒带着黏腻血液温度的手掌就紧贴着他,温热的掌心与冰凉的脸颊接触引起了身体战栗。


镜飞彩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微凉的空气从被扯起的衣摆缝隙中趁虚而入接触到皮肤,他才忍不住打了个颤。

花家大我耐心地解开一颗又一颗阻碍他前进的扣子,眼睛一瞬不眨地注视着镜飞彩在抽搐的小腹。

这种认真也稍微用在别的地方啊。

开小差的意识被陌生又熟悉的消毒水味拉了回来,刺鼻又难闻,他却很喜欢,不止是因为职业原因。

在这个闷热的午后,阴沉沉的天气,不开灯的房间,位于上方的男人,穿着白大褂的花家大我。

额角的汗掠过了他的眼角,垂直向下滴落在镜飞彩睁大的眼睛里,突发事件惹得他眼圈发红,生理性泪水就像止不住的破旧水龙头,冲刷掉了所有的情绪,残存的只剩委屈。

花家大我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假装粗暴地截断了他的呼吸,泪水造成的视线模糊看不清对方,大脑却开始陷入一片茫然。

拙劣的安慰手段,他却开始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从试探到一发不可收拾,从波浪演变成了海啸。

双手紧紧地攥住男人身上的白大褂,像是个别扭的拥抱姿势,身体上有这么亲密,脸却偏在一旁调整呼吸。

“小少爷,在手术室还是很困难吧,无论是做什么。”

带着调侃语气的话语在耳朵边响起,太过温暖的气息打在敏感部位。

花家大我总是很明白一切能让他感到难堪的原因,又总是毫不留情地立刻就能戳穿他的伪装。

所以镜飞彩才讨厌他,从五年前到现在,从第一眼开始就存在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时间消逝的原因就会忘记。

讨厌完全遵从自身欲望的人,一边故作清高地瞧不起随意释放欲望人群,一边又克制着自己压抑嫉妒。

这样生活着果然是太累了。

一旦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就会开始松懈,用来思考的大脑变得愚钝,身体机能开始退化,在亲吻中沉浮。

并不尖利的指甲抵着花家大我的脖颈,企图想要得到些什么。花家大我也不去管,也懒得去管,镜飞彩已经没有什么任性是他不能够包容的了。

皮带扣互相撞击的响声与喘息声在阴暗的房间里相互呼应着,冲击着大脑最后一层脆弱理智防线。

也不是没有反抗过,结果只是无用功而已,在经历打斗后已经筋疲力尽的身体,连手指都很难晃动,致使大脑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这一切都像个完美的巧合。

被引导着,在欲望中起伏,咬破嘴唇尝到了血的味道的镜飞彩,突然就有个荒诞无稽的想法。

下一刻带着笑意的眼睛和微凉的嘴唇就贴紧了他,攀上了高峰,又一次被吞噬。

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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