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高考,我杀了几名大学生!
作者: 王愈欢
1
11月的一个星期六,何侦探被一条插播新闻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下面播送一则紧急新闻,湖岸公园发现一具无头尸体。死者为男性,20-30岁左右,身份未知……”
何冲关掉电视,走到窗边。
他用手指狠狠挤着太阳穴。作为一名连续侦破几次大案的侦探,对于“无头案”,他没有任何的头绪和线索。
这座灯光通明的城市中丢失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无头案”弄的人心惶惶。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疫情刚刚结束,学生可以复课,工厂可以复工,整座城市却又因为“无头案”变的毫无生机。
他望着窗外出了神。
为什么凶手一定要将被害人的头割下来?
为什么尸体被遗弃在湖岸公园?
陷入沉思的何冲被电话铃声吓了一跳。
电话的那头,是老伙计刘常有,本市刑侦大队队长。
何冲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卖关子。
挂下电话前,刘常有没有提任何的案情线索,只是说,来警局一趟。
何冲没有任何的抱怨,他已经习惯了这位老伙计的风格。
可不知为何,从早起至现在,头疼欲裂。
没想到头疼让步伐如此艰难,何冲步履蹒跚地走向洗手间,想用冷水激活一些自己的大脑。
冷水没让他有任何的振作,疼痛感愈演愈烈,他直直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右侧的眉角有两个赤色的点,摸上去还有凹凸感。
突然,镜子中的自己逐渐扭曲,接着镜子一片片的破碎,在破碎的缝隙中 发出耀眼的强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拉进镜中。
等他再次睁开眼,发现置身于警局洗手间内。
2
办公室内,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档案袋,看上去是刚刚被密封的,袋子上沿还有一些未干的胶水。
刘常有看着坐在对面一直用手挤压着太阳穴的何冲。
“头疼?”
“还好,说案子吧,有线索了。”说完,何冲伸手去拿桌上的档案袋,却被刘常有抢先一步将袋子放在抽屉里。
“别急,你先听我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刘常有饶有兴致的点燃一支烟,眯着眼睛,款款道来。
警局今天接到两起失踪报警。
第一起报案人,是位50多岁的妈妈,普通工人。
第二起,是隔壁医科大学大三的女学生,杜丽。
妈妈联系不上儿子,女孩找不到男友。
每个周五,妈妈习惯跟医学院大三的儿子通一次视频电话。不管有多忙,两人都会通话,可上周却没有。次日,她拨打儿子的电话却无人接听,于是选择报警。
杜丽找不到自己的男友。因为最近二人刚刚相处,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黏一起,可前几天男友突然消失不见。男友的室友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们寻找的是同一个人,而且我敢推断这人就是无头案的被害者。”
卖完关子的刘常有拆开档案袋,从中拿出照片和资料递给何冲。
姓名:张天
性别:男
出生年月日:1998年X月1日
在读院校:江海市第一医科大学
性格:温和,幽默
……
何冲看着照片中的年轻人,短发,大眼粗眉,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可当他注意到张天的眉角后整个头皮都炸了。
张天的右侧眉角也有两个赤色的点。
“你发现了什么?”刘常有看出何冲的表情异常扭曲便急忙问道。
何冲的手有些颤抖,指着照片问,“这照片,是他什么时候拍的?”
“近照,大概是一个月内,你有什么发现?”
“我去趟洗手间。”何冲站起身踉跄地打开门,刘常有紧随其后,他有一些疑惑,面前的老朋友有些异常。
刘常有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自从何冲进入洗手间已经快20分钟之久。他敲了敲门。
何冲打开门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他满脸汗水,样子很狼狈。
“你怎么了?不舒服?”
何冲没有回答刘常有的话,他一脸茫然,搓着下巴,眼睛望着四周乱转。
“还好吗?”刘常有拍着何冲的肩膀,“你可能最近太累了,回去休息吧。”
何冲离开警局没多久,头痛感再次逼近。一个画面却浮现在眼前,他躺在铁床之上,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推着床,何冲看不清他们的脸,似乎他们都长着一个模样。
3
何冲捂住头,踉跄地走进警局的洗手间。
他用冷水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脸,望着镜中自己眉角,心想,为什么被害人跟自己的眉角都有两个赤色的点。
何冲望着镜子出神,突然,镜子中的自己逐渐扭曲,接着镜子一片片的破碎,在破碎的缝隙中 发出耀眼的强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再次将他拉进镜中……
“喂,你个大男人,照镜子需要这么长时间?”
这声音有些熟悉,何冲迟缓的回过头,发现刘常有坐在他不远处,身边还有一个20岁上下的女孩,朱唇粉面,没有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稚气。
何冲打量着他们所在的环境,这像是女生的房间,到处透着可爱的气息。
“您好何侦探,可能我的屋子有点小,让您不舒服了,”女孩欠起身,表情带着些许的抱歉,“这是我自己租的房子,我喜欢安静,寝室太吵了。”
经刘常有介绍,女孩是张天的女朋友——杜丽。
杜丽向二人讲起与张天的往事。两人相处虽说不到一个月,但都是对方人生中的第一个伴侣,彼此很珍惜对方,张天的脾气特别温和,杜丽平时爱耍一些脾气,但不管怎样张天都不生气,有时候杜丽还打趣道:“想跟你吵架都很困难,看到你一笑我的心就化了。”
张天有主见,有执行力,人缘特别好,在学生会中也特别受到爱护,每年收到奖学金后都是邮到家里,他的父亲身体不好,需要长时间的吃一种很昂贵的药。说到“药”的时候,杜丽很自豪的说道:“这个药,还是我们大学研发的呢!”
张天没有仇人,不赌博,不欠债,杜丽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会失踪。
其实她已经默认新闻中的无头男尸就是他的男友,因为透着新闻中满是马赛克的照片,她依旧一眼看出男友身上的服装。因为毛衣是杜丽亲手织的。只是她还心存一丝侥幸。
除了杜丽回忆与男友的往事外,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线索。
何冲问道:“张天最近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杜丽摇了摇头:“他每天都充满着正能量,不过……,这样问让我想起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你觉得无关紧要的事,说不定也能成为破案的线索。能不能讲给我们听听?”
“张天一直想找一份兼职工作,最近他找到一份兼职老师的工作,好像薪资还很不错,他还说在那边见到了一个熟人。”
“熟人?是谁?”
“他没有说,而是卖了关子。”
说道卖关子,何冲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刘常有。
“是哪家教育机构?他跟你讲起过吗?”刘常有下意识的问道。
“好像叫LN教育,就在湖岸公园旁边。”杜丽的脸有些微红,可能觉得这个事不值得一说,为了掩饰她的羞涩,她胡乱的玩弄起头发,在刚撩起头发的一瞬间,何冲看到了她眉角的两个赤色的点。
何冲有些傻了,他直直的盯着杜丽,把她看的直发毛。
“有……什么不对吗……何侦探?”
“你眉角,是怎么弄的?”
“奥!你说它啊,早晨起床的时候就发现了。怎么了?”
“没……没什么。”何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角,却发现不知何时被贴了创可贴。
何冲与刘常有告别了杜丽,在车上,刘常有谈论起杜丽提到的“不值得的线索“。
“你说咱们有必要去一趟那个LN教育吗,何大侦探?“
“有必要。“何冲简短的回答,他的头再次愈发的疼痛,脑海中又浮现出一个画面:他躺在病床上,身边有刘常有,杜丽,还有很多模糊的面容……”
4
何冲早起接到了刘常有的电话,电话中的刘常有只说一会来接自己,对于去哪他一概没提。
洗漱过后,何冲看着镜子中眉头上的两个赤色点有些心烦,随手找出一张创可贴贴在上面。
他直直的盯着镜子,这次没有出现那种扭曲以及镜子的破碎。
刘常有等何冲上了车才告诉他,今天的目的地是张天的女朋友,杜丽家。
位于江海市第一医科大学的附近,从何冲家驱车赶往不到10分钟的时间。
这是间不到40平米的公寓,房间内到处是年轻的气息。
进屋后的何冲四处张望,他走到杜丽的梳妆台前拿起摆在上面的照片,那是杜丽和张天的合影,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笑的是那么甜。
何冲放下照片,抬头看了一眼梳妆镜。
熟悉的感觉来了。
镜子中的自己再次扭曲,接着镜子一片片的破碎,在破碎的缝隙中 发出耀眼的强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再次将他拉进镜中。
等他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的眼前还是一面镜子。
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不知为何多出了茂密的胡子,而且还带上了圆框的金丝眼镜,整身的装扮不在是他习惯的棕色风衣,而是一身随意的休闲装。
浓郁的樟脑球的味道袭来,原来这里是洗手间。他打量着四周,只看见门上的一处标语——时刻都要感谢拼搏的自己。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LN教育”。
何冲打开洗手间的门,迎面站着一位30出头的女人,穿着黑色的西装和短裙,她一脸担心的问道:“家长,你好点没?“
家长?为什么要叫我家长?正在何冲纳闷之时,刘常有进入大门,身边还有两名刑警,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制服。
刘常有出示着证件,“我们来LN教育,主要是想了解一下这个人。”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
何冲这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一家教育机构,可是为什么要来到这,为什么要如此的打扮,他却有些想不起,而且照片上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机构中的工作人员带领着刘常有一行人上了楼梯,其中的刘常有瞥了一眼何冲,又迅速的把头转过去,他驻足看到了一块警示语——校区内禁止使用电话。
“嘿,你们这里还不让学生用电话啊?”刘常有说出“电话”二字时,语调抻的特别长。
何冲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迅速的掏出手机,果然有一条刘常有发来的短信。
“别忘了多找出些线索,这里可能是被害人在最后时刻来到的地方。”
何冲巡视着四周,到处都张贴着关于“高三”的激励语句,仅仅这些鸡汤话就能让人振奋人心。
“家长,你头疼好些了吗……”何冲身边的那个女人满脸堆笑的问道。
“咱们刚才聊到哪了?”何冲恢复意识,拍了拍衣服。
“还没聊多少呢,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您的课程顾问张老师,您孩子多大了?”
“高三了,今年高考虽然延期,但是在家学习网课也不管用,倒是给了他玩手机的机会。”
说话间,那个所谓的张老师推开一堵墙,墙中有着一间小屋,摆放着一条长桌,桌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宣传品和资料,两把有些奢华的椅子摆放在墙角。
原来这厚厚墙是用单向玻璃门制成,使得屋里只能看见屋外,课程顾问能在这里洞察一切,对于针对家长,这间机构真是煞费苦心。
张老师向何冲询问着孩子的近况,她的每句话都在逐渐渗透,最后直逼核心问题——钱。
何冲会想起刘常有拿出的那张照片,是一个年轻人,20岁上下,便问:“您这边的老师,都是哪里的?我不希望的孩子让那些没有经验的大学生补课。”
“您放心家长,”张老师故意压低了嗓音:“我们这边,都是请的江海市的公立老师,您就放心吧。”
眼看这边没有什么线索,何冲把希望寄托在上楼巡查的刘常有身上,“那我回去想想。”
说完,何冲起身推开玻璃门,准备离开。
这时从楼梯上走下一名男孩,何冲看到他一下鸡皮嘎达就起来了。
那个男孩的眉角,也有着两个赤色的点。男孩走到前台,拿起一篇卷纸开始疯狂的答题,霎时间写的一头汗水,他顾不得擦拭,任凭流淌在眼睛中。
不一会,他放下手中的笔,将卷纸交给一位40岁左右的女人,应该是孩子的妈妈。
“这些都是他不会的题型啊,短短的30分钟学习竟然都会了。”女人对着身边穿着制服的老师说道:”麻烦您,帮我看看这些题他做的是对是错。“
满分。
孩子面无表情,孩子妈妈痛哭流涕。
“这是我们的独家秘笈,能保证孩子快速提分。”不知何时,张老师出现在何冲面前,她的语气带着一些得意。
何冲以为眼前的一切都是这伙人在演戏,可当他再次观察到那孩子眉角的赤色点时,他断定,这家机构肯定有问题。
离开了LN教育,刘常有在门口等候,看着地上的烟头,他可能是等了好久。
“你们聊了好久,找到什么线索吗?“
“这家地方肯定有问题。“
“我也是这么觉得,这里的五楼肯定有问题。”
“为什么?“
“因为五楼有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却根本没有任何的房间。“
5
这天中午,LN教育门口搭起了露天舞台,两边飘浮着巨大的热气球。
每个上面都挂着一副条幅,“花多少钱就能提多少分”,人群将马路围得水泄不通,甚至延伸至湖岸公园。
主持人梳着铮亮的背头,绘声绘色的为家长介绍着,复课以后的高三学生该如何学习和提分。
今年的高考延期了一个月,看似好事,其则不然。学生在家学网课,跟老师互动的时间实在太少,现在回来复课,还需要把之前的知识补充一遍。学生着急,家长也跟着着急。
接着,他话锋一转,介绍起乐恩教育新推出的产品:花多少钱提多少分。
家长们纷纷瞠目结舌。原来,一万块保准提一分,十万块就是提十分。
“活动仅限50名,充十万送五万,定金两万。”
现场乱作一团,家长们争先恐后的交定钱。
何冲也挤在人群中,他决定去5楼看看。
门口人群熙熙攘攘。有的家长因为没有足够的钱给孩子报课而抱头痛哭,有的家长扮演起“黄牛党”现场高价卖着抢到手的名额。
他穿过人群,进入机构内。还是上次接待她的张老师,很庆幸,她没有认出何冲。
何冲下意识的摸着下巴,发现自己没有上次的妆容。
“您好,家长。”
“我想大致的参观一下,您带我转转吧。”
二楼是15间小教室,可供一对一教学。
三楼和四楼有十间大教室,可供班组课教学。
张老师带着何冲参观每一间教室,期间她介绍着每间教室的作用,什么多媒体教室、AR体验等等。
“这个是?”何冲看着一张巨大的人物画像,画像上人......
“这个是我们的庞校长,他负责这次我们的特殊提分活动。
“我想去五楼看看。”
张老师的表情一霎变的有些吃惊。
“有什么不对吗?”
“五楼是我们老板办公的地方……来人啊,着火了。”
何冲回过头,发现是四楼最里面的一间多媒体教室冒出了黑烟,张老师在楼梯口喊了半天,见没人答应,便立刻下楼找支援。
看来时机还不错。何冲摸着口袋中的火柴,嘴角露出鬼魅的一笑,起身走上五楼。
苍白的灯光下,一望无际的走廊映入眼帘,地上有红蓝两条线通往深处。
这里安静得出奇,甚至心跳的声音都会惊扰到他人,何冲摸索着墙,他轻轻的一推,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得毛骨悚然。
这哪里是什么教育机构,分明是实验室!
透明的玻璃中只见十余名学生闭着眼,每个人都躺在类似浴盆的容器中,全身被不知名的液体浸泡,颈部和头部分别被插上数十根粗细不等的管子,最粗的管子犹如新生儿手臂般。
每个浴盆容器的周边都有一个特殊的监护仪,上面记录的不是心跳,而是进行着对于数据的拷贝。
这些类似浴盆的容器围绕着一个足有九尺高的圆柱体,顶部和底部分散着数百根管子和电线,而中间居然浸泡的是一个人类的大脑!
难道这就是记忆窃取?
正在何冲思考之际,“实验室”中一名同学睁开了眼睛,一名穿着防护服的人员走到他的身边,拔出头部和颈部的管子。
那名同学好像刚恢复意识,他摸着额头上的两个赤色的点。
何冲的头皮一下就炸了, 难道自己额头上的痕迹也是这样来的?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自己也躺在浴盆中,身边还有杜丽和张天也躺在其中。
6
半个小时后,刘常有带队赶到了现场。
无头案终于结案了。LN教育的创始人,庞校长涉嫌故意杀人罪被捕。
庞校长用高额工资聘请一流大学的大学生做兼职教师,通过对他们进行头脑测试,选出最为优秀的大脑进行培育,从而用记忆窃取的技术拷贝到这些消费者身上。
数以百计的家长不知何时出现,一窝蜂的将警方统统围住。
带头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单亲妈妈,她已处于崩溃的边缘,整个人面色憔悴,披头散发,抓着刘常有的手哭诉:
“警察同志,我……我是一个单亲妈妈,孩子参加两年的高考都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今年又赶上疫情,为了这次补课,我把房子卖了。
“谁家孩子能不参加高考?我们家长知道这个机构犯了罪,也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式,可我们的孩子想要提分,上大学,没有别的办法……”
刘常有环视着四周。气氛很压抑,所有的家长低着头,不说话。
“如果你们的孩子因为这样就可以考上大学,你的心里就会满足了吗?你认为孩子会感谢你吗?可能现在会感谢,将来呢?这种滥竽充数的方式对全国的考生是公平的吗?如果你们的孩子也被夺取大脑,丢掉性命,你们的心情会怎么样?”
刘常有一挥手,示意警察可以开走了。
”等等,“庞校长嗓音有些粗犷。
”我可以跟那个人说句话吗?”他的手指着何冲。
“你找我?“何冲凑到警察旁边惊讶的问道。
庞老板淡淡的一笑:”你该醒醒了。”
7
当何冲再次睁开眼时,发觉自己躺在一个浴盆中。
他拔掉了颈部和头部的管子,吃力的爬出浴盆,重重的摔在地上。
何冲使出全部的力气才站起身,他环视着四周,浴缸中还躺着两个人。
杜丽,还有一个人居然跟自己长着一模一样。
这时,门开了,发出刺眼的光亮,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何冲眯着眼一看,是他的老伙计刘常有,他扯着嗓子喊,却发现自己声音何时变的如此粗犷。
“好人做够了吗?这下子可以认罪了吧!“
何冲瞥见了旁边的一块镜子,镜子中的自己看上去40的多岁,消瘦的脸庞上留着络腮胡子,乌金的眼眶下是一双犀利的眼睛……
8
“我自愿参与您的这项实验,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只要你说,我都会答应。”
“我要100万。”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我父亲的心脏不好……这样,他就可以治病了。”
靠墙的一张狭窄的床上,一个男子面对墙壁蜷缩着身子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