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悠然 图/网络
这些年,她的颈上唯一的饰品是一枚钥匙。小小的,黄铜色。
那是毕业那年,和他登华山,在山峰上买了铜锁,刻上二人的姓名,想将彼此的爱永远封存。
两枚钥匙用红线穿成项链,一人一枚,佩戴在颈上,钥匙贴近胸口,处在热恋中的两人许着一生一世的诺言。
她跟着他去了最南方的的城市。他说这是追梦人的天堂,他希望自己在这个城市可以一展抱负。
将近一年的辛苦奔波,两个人终于在这个陌生城市站稳了脚跟。
对成功的渴望让他越来越忙碌,爱情也渐渐在繁琐的生活中被油烟熏染的变了颜色。
他晚归的日子越来越多,跟她的对话越来越少,身上沾染着魅惑的香水味。
女人天性的敏感让她明白自己的婚姻再不是当初想象的固若金汤。
她偷偷查他的手机信息,细细地辩他身上香水的味道,跟踪他的行程,却不道破。
只希望用自己的温柔和良苦用心换的他浪子回头。
终于还是不能挽留他已经走远的心。
他把房子的钥匙留下,将房子做为对她的补偿。和比她年轻的女子在城市的另一边买了新房子。
她一个人,出入在他们曾经的房子里,一切保存原样,连门厅他的拖鞋还在老地方。
他生日的时候,她依然会去选礼物。都不曾送出,堆放在书房的纸箱里,期待某一日他累了,厌倦了,肯回头。她依然会为他洗手做汤羹。
她把自己封闭在曾经的记忆力,封闭在她和他曾经相恋的岁月中。想,他只是一时贪玩,终究会回家的。而她要在家里等他,要为他留一扇回家的门。
这样的等待一晃就是5年,期间,听说那女人离开了他,听说他的公司面临亏损,听说他常在酒吧买醉。
她去找他,告诉他,自己一直等着他回家。以为,他会像个迷失的孩子感动地跟她回家,他却拒绝了。
离开的时候不是因为迷失,而真的是不爱了。曾经的诺言只是青春时期的苍白呐喊,承担不了生活的重量。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那一刻,她心痛的不能呼吸,比他说离婚时,还让她心碎。
她为自己垒建的虚构世界轰然倒塌,自此更加脆弱沮丧,没有了期待的生活连假以安慰自己的泡沫也破灭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她才发现包被偷了,钱包,手机,钥匙包都没了。低着门。泪水滑落。家近在咫尺,但一扇没有钥匙的门却让家成了无法到达的彼岸。
在巷子漫无目的走的时候,看到小小的黑板上写着开锁的广告。不到半分钟,自己曾以为可以安然保护家的坚硬防盗门就被打开了。
开锁公司的伙计看着她一脸沮丧说“放心,我们在公安局备了案的。”她摆摆手。她不是不放心。而是这一刻才安心。
钥匙是用来开门的,而自己却将钥匙变成枷锁,禁锢了自己的人生,也试图禁锢他的人生。
丢下脖子上的钥匙,她终于明白,爱情是锁不住的。是她自己太过固执,将自己心门锁上了,却把那份执念当成了爱。
作者简介:悠然 曾经的媒体人,现全职陪伴两个孩子成长,专注育儿与女性情感,正面管教认证讲师。在纷杂的生活间隙,依然有仰望蓝天的憧憬,文字或许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