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守得云开

“海绵宝宝我们去抓水母吧” “对不起,派大星,今天我要去上课,不能陪你去抓水母了” “那你不在的时候我该做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啊,以前我不在的时候你在做些什么啊?” “等你回来” ----《海绵宝宝》

――故事时代背景

陆骏兵役4年结束,张律大学肄业。



重逢总是来得让人意外,现在的张律,已经脱下了一身的骄傲和冷漠,4年,1460个日夜,足够让人蜕变。那年,他们相遇的时候,正是青春年少,荷尔蒙的时代褪去,属于他们的崭新世界已经拉开。

陆骏没有一刻不想念着律儿。

陆骏说过,他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他。

那你妈呢?

部队的好哥们儿曾经问,

我妈有我爸,

这是陆骏当时的回答。

所以,大伙一直很是期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陆骏心向往之。

陆骏脸上笑着,脑海里万千张律以往的画面,他的冷冽成熟,他的自尊善良,他的独立自主。从来不会去依赖一个人,一个不相信爱的家伙,是有多么的没有安全感呢?

想到这,陆骏不禁傻呵呵的笑出声来,动车上的人差异的看向陆骏,过了好一会,陆骏才缓过神来。

手中紧紧的捧着一份礼物,这份礼物,是张律独有的。

陆骏感觉车上时间过得很慢,急切的热望,强烈的思念涌上心头令身在军营4年的陆骏红了眼,嗓子眼里干裂。这些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他一个人,是怎样走过来的?想到这里,陆骏心中深深愧疚,今后的日子里,一定要好好弥补回来。

而张律,早早就来到了车站,三分钟分钟眺望一下,十分钟站起来踱步一次。内心里紧张到有些失了理智,担心错过了看陆骏第一眼。

张律不知道,这些年,陆骏在军营里的高强度训练,会不会瘦了很多,会不会已经不记得自己,会不会认不出现在的他。

不安,期待,不安,欢喜,不安。反反复复,弄得一旁的好友们都无力吐槽了。

大胖:“我说律啊,你就不能淡定一下吗,平时那种稳去哪了啊”

李沁但是理解张律这种心情,和林湘湘一起坐着,打趣:“那不是你,换作是你,你看看会不会4年不见我之后,再次见面的时候还能淡定。”

林湘湘附和的点头:“就是啊,大胖,你是现在饱汉不知饿汉饥,李沁你能天天见,这俩人可没有这好的机会,人牛郎织女一年都能见一次面呢,他们是四年(谐音思念)不能见啊。”

他们四个人就这样在车站盼啊等啊,时间倒是过得也快,4年都等过来了,害怕现在这几个小时吗。

张律笑着和大伙打了个招呼,说“各位,晚上一起吃饭!我把位子订好,要不再去唱个歌?”

是啊,张律心想,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让气氛热闹些。

大胖很不识趣的点头,“好啊好啊,都减肥4年没吃到肉了,这次终于有机会了哈哈哈”

李沁和林湘湘两个人白了大胖一眼,忙说:“今天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我们仨今天有别的安排。”

“有吗?我不记得啊?”大胖再一次不识趣的说到。

这回,大胖挨了两脚。

李沁和大胖使眼色,摇头又皱眉:“不记得啦,晚上说好去看电影的吗?”李沁几乎要把眼睛眨巴出来了。

林湘湘也急,好说歹说,大胖这个榆木脑袋才终于理会过来,原来她们是想把今天这个宝贵的时间就给这两个人。

“是啊,我都快忘了哈哈哈哈。张律啊,哥几个随时都能聚的,今天就不和你们一起了。你们实在太难得见上一次,今天就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大胖一边说,一边摸摸自己的脑袋。

就在陆骏下车准备出门的时候,火车外一个男孩哭了,声音很大。引起了下车旅客的注意,陆骏跟着人群走了出来。

是一个20出头的小伙,

“分手了”

陆骏身后冒出一个声音,熟悉的清脆有力,这是张律的声音。陆骏迅速回头,看着张律就在自己身后,脸上露出透着些许温暖的笑容。

陆骏放下行李上去抱住张律,紧紧的锁着张律。“别推开,让我好好抱抱你。”

张律静静的站着不动,用手拍了拍陆骏的后背。“傻瓜,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律声音发颤。刚目光还集中在男孩子那里,这一刻齐刷刷的看着张律与陆骏。

所有人都意会了过来,这是对恋人。

蹲在地上哭的男孩也看向了张律和陆骏,哭得更难过了。

陆骏松开张律,看着他,他想去问下怎么了。

张律心中了然,点头。“一起去看看。”

两个人在旁边,老远两个人就看到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

张律的断定没错,男孩子被甩了。

婆娑世界,苦痛是常态。

陆骏拉着张律的手离开人群,“张律,不要怕,我以后不会这样的。”诚恳的眼神,那么的热烈,仿佛下一秒可以掏出心来。

张律笑着摇了摇头,“即使会也没关系,我不会等着被甩。”

陆骏眼睛发光,“哈哈,那看来,你没这个机会了。”

张律回想着手机上的记录,男孩对象的前任跨过半个中国找到了对方,让男孩对象觉得前任很爱自己,所以又和前任好了。

可是,聊天记录里,致命的是这个人是在见了蹲在地上男孩的那一天甩了前任的。

这逻辑不对,哪里不对,张律说的出来。

一,前任面对这种移情别恋,没有选择放弃,而是放下尊严去挽回爱人。这在张律看来,实在是二次伤害。能够因为见了一眼的人放弃自己的,这种人有什么好挽回的,这是亏本生意。

二,蹲在地上的男孩在第一次和对方发生关系的时候就应该做好随时被放弃的准备,因为,他选择的,是个不专情的人。现在蹲在地上哭改变不了任何事情,非但不立马止损,反而浪费时间哭,伤害自己。

三,始作俑者的人伤害了两个人,却被两个人爱的撕心裂肺。这是劣币驱逐良币!

陆骏余光看出了张律的表情,皱眉的时候,一定是在思考。

“在想什么呢?”陆骏问,

“没有,我在想,是不是感情和经济原理一样,在某种程度上,劣质品更容易在环境下取代上乘品。”张律认真和陆骏分析,“你看啊,我们刚在手机里看到的,男孩子遇人不淑,但这个人却坐拥两个人的爱。反而,那两个被抛弃的人,在边缘徘徊。”

陆骏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确无解,说起这个,他倒是想起了另在一个说法。

“张律,有这样一个说法,演唱会上,当众人都在高呼的时候,自己也会被带动。甚至一起高呼,即使这个歌手我们不喜欢。为什么呢?因为这是群众效应啊,今天我们看到的事情,经常发生,我们总能看到,于是,我们开始从不适应到怀疑自己有问题,其实,这就是群众的效应,你看到的是真实存在的事件,同样。也有很多相伴到老的概率事件。我们之所以看得少,是因为,人往往希望别人没自己过得好,很多这样的好效应被掩埋住了,反而这些糟糕的事情夸张和放大,慢慢就带来了群众效应。我们人真的这么脆弱和不堪吗?”

张律一时听的有些迷糊,但好像,陆骏说话开始正经和积极了。张律感受到了他的爱人的温暖,这是他不安的情绪有了很多稳定。也不在困惑。不被外物影响。

陆骏和李沁大胖见面寒暄了一番后,带着张律回了趟家,和父母一起吃了个饭

4年不见,父母但是倦顿了许多,陆妈妈一个劲的看陆骏,心疼和开心,二老这顿饭吃得很开心。

“晚上,你们就留在家里吧”陆妈妈不舍的劝到,

陆骏和张律有些难为情,因为他俩已经准备好去外面开个房巫山云雨一番。在家里,怕动静折腾太闹腾,就尴尬了,也放不开。

张律不做声,看着陆骏,意思大概是你看着办,我没辙。

陆骏呵呵笑着从背后抱着陆妈妈,“妈妈,我们年轻人有些没有节制,到时候弄得尴尬就不好了,楼上不隔音的嘛”

晕,张律没想到陆骏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他有点架不住了,陆妈妈的眼神已经看向了自己,仿佛在控诉自己把他孩子抢走了。

最后,还是陆骏的父亲陆卫国救了这两人,陆爸爸说:今天同事送了500的购物券,晚上9点开抢。

陆妈妈一把拿过购物券,“你这个老头子,怎么现在才说,都快要被别人抢完了。还不快点送我去!”

“妈,那我们呢?”陆骏和懂看机会说话,

“你们今天就随便好了,妈今天要去happy抢货去~”

陆骏得意的看了张律一眼,

末了陆伯伯叮嘱了一声,“晚上就在家里吧,你们抓紧时间温存。”


武汉的夜变短了,昼变长了。

夏日炎炎,黄昏幽暗。

陆骏脱下上衣,走进浴室。

张律放下行李,整理陆骏的衣服。里面有一串佛珠,那是他们四年前在寺庙里求来的。他们一人一串。

东西整理好了,张律坐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斜阳,红彤彤的,夕阳很美。张律看出了神,记忆浮现到了四年前。

那年夏天的考试,陆骏喝醉酒摇头晃脑走错寝室,睡在了他的床上。而今天,他正在陆骏的沙发上。

是不期而遇还是命中注定呢?

陆骏洗完澡,浑身的困意都没有了,内心隐隐作痒。他想要和张律融为一体。等不急了。

裹上浴袍陆骏就推门走进房间,轻轻关上门,走到张律跟前对着张律的耳朵撕咬。百叶窗合上,房间里一片漆黑。

可,呼吸声,心跳声,和体温是那么热切。张律抚摸着陆骏的面颊。陆骏手搭在张律手上,头凑过去亲吻张律的嘴唇。

原本整齐的床单皱成一团,两个炙热的身体缠绕着。

黄昏的光另人迷乱,陆骏疯狂的倾泄着他对张律的思念,狂乱而有力,带着热腾腾的热气喘息。整个房间不再平静,咯吱咯吱的声响就像床有了生命。


一阵又一阵的悱恻后,热烈回归平静。情和欲开始回到了常态。

窗外夜色阑珊,灯光愈加通明。

“律,我们去长江大桥走走吧”陆骏转过头眼神泛着泪光,闪烁得好像星光一样。温柔的看着张律。

“嗯”张律颔首。

张律知道,那是陆骏一直想和他去的地方。

往日的画面浮现,

“张律,我们去长江大桥吧!”陆骏兴冲冲的拍着自己的肩膀,

“为啥?”张律困惑的看着陆骏,“中山公园就很好啊。”

“因为,想去啊”陆骏想了很久给出了一个最扯的原因。

张律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长江大桥有什么其他寓意。

直到陆骏参军之后第二年,李沁和大胖两个人提起了长江大桥。

“听说,相爱的两个人,只要一起牵手从桥头走到桥尾,他们就会幸福的一直走下去。”

那个时候,张律才明白这么扯的话陆骏相信了,他相信的原因和目的,就是简单的想和自己在一起啊。那种纯真的渴望,难道不是无价的吗?

张律胸口泛酸,无声抱住了陆骏。

两个人收拾好房间,换上衣服开了车出门。

武汉依然和以前一样灯火辉煌,汉口,武昌,汉阳三镇没有怎么变化,开出三环,生活还是这样的进行着。车里电台正在播放一则财经新闻。

长江大桥的车来车往,桥下的船缓慢驶过。江边的风吹得人很舒服。陆骏手扶在栏杆上笑,他觉得周围的风景很美。很想好好记住这个时刻。

陆骏凝神,思忖了很长时间,认真的看着张律说:“我们去看看你爸爸吧。”

张律有些错愕,更多的是意外,像这样快乐的时刻,陆骏没有一味沉浸,反而还在操心自己的家人,这家伙,张律心想,果然很呆。

“好”张律眼里充满笑意与欢喜。那是一种欣慰的笑眼。

张律和父亲打了个电话,已经退休了的张正然知道陆骏回来的消息,开始慌慌张张的张罗起今晚的晚饭。

虽然,陆骏是被张律的父亲张正然为了阻挠两人的恋情逼去参军的,那个时候,张正然认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直到今天,老人才肯承认自己的想法是错的。可,老人家却很欣慰,自己的儿子没有看错人。难能可贵的,就是初心如一。

张正然很期待这次与陆骏的见面。

回家的车上,张律看着陆骏问,“当初……我爸做的事情……”张律有些不安,话没有说完,却被陆骏握紧了左手,“没事了,都过去了。叔叔是因为爱你,怕你以后所托非人,而且,人生已经很艰难了, 同志的人生更艰难。叔叔只是不想你以后受苦。”

车里明明没有开暖气,张律却感觉格外的温暖。

是啊,人生本就不易,何况自己还是这样的身份。未来,还有很多的磨难等待着自己。而就是以为不容易,这份坚持下来的感情才更显珍贵和稀有。

突然有这样一个时刻,张律希望永远都不要离开陆骏。

陆骏的心里没有仇恨,部队四年,给了他男人的胸怀。或者说,激发了他骨子里的胸怀。

另一边,张正然正在家忙的不亦乐乎。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即将成为他儿子。这下算是赚了。张正然心想,管他的看法,我儿子开心就行。

桌上陆续摆起了周黑鸭系列。鸭脖,鸭锁骨,鸭翅,鸭腿。接下来就是熟菜,红烧狮子头,粉蒸肉,黄陂三鲜,麻辣小龙虾,武昌鱼,宫保鸡丁,糖醋里脊。

陆骏和张律在超市给父亲买了些礼品,两个提着大大小小的东西上了楼。走到门口就闻到了香味。

两个人眨了眨眼,陆骏先开口,“今天有口福了。”

张律接话,“我估计大半是买的,剩下的是半成品。”

张律开了门,两个人走进来。

张正然听到门口的动静迈着大步子走了出来。

“爸我回来了。”张律笑着看向张正然。

“叔叔好。”陆骏上前把东西递给张正然。

“好,好,回来就好。”张正然声音颤抖的说,“来来来,你们都别站着了,去沙发上坐着,我给你们倒茶去。”

张律说:“爸,我们不渴。”

陆骏起身:“叔叔,泡茶我们自己来就好了。”

陆骏跟着张正然去了厨房,

“叔叔,对不起,我还是没法放下张律,我是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

“傻孩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叔叔那辈人,思想有些传统,没法接受这些新事物。”张正然问,“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陆骏点头,“还可以,就是肱二头肌又变壮了些。”说着,陆骏撸起袖子给张正然展示自己的肌肉。

张正然被逗笑了,“嘿嘿,你这小子还是这么调皮。”

陆骏谦逊的笑了笑,“哪里哪里,叔叔。”

张正然突然想到了什么,咳嗽了一声“你小子还不改口啊”。

陆骏连忙改口,“爸”

张正然满意的笑着答应着,“乖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们了。”说着,把茶水递给陆骏,“茶好了,拿出去喝吧”

陆骏点头,接过张正然手里的茶壶。

“我记得你以前就很喜欢喝茶”陆骏说到,

“嗯,是阿”张律回忆到,“你那天躺在我家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一丝不挂。”

陆骏囧囧的看着张律,“看来你早就什么都看见了啊哈哈。”

张律鄙视的看了陆骏一眼,“你有啥好看的,都是那些东西。”

陆骏被张律说乐了,翻过身来坐到张律旁边,“不好看吗?”食指掂着张律的下把,极具挑逗性的凑在张律嘴边。

张律见情况不对赶紧转过头,对着地板说:“你个色鬼。”

陆骏勾起嘴角:“没办法,喝了你的迷魂汤了。”

两个人有一茬没一茬的打趣着,电视机里放的精彩剧情俩人也没看。直到张爸将菜上齐。两个馋猫咕噜咕噜的开始饕餮,这可让张正然笑开了花,要知道对于一个不会做饭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胡吃海喝更能让自己更有成就感了。

“爸,”陆骏端起酒杯,“这杯酒我敬您,谢谢您同意我们在一起!”

张律傻眼,看了看陆骏,又看了看父亲张正然,不解的发出一个问句。

“爸?”

张正然点头,正襟危坐起来。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你是我儿子,他是你另一伴,关系就不同以往了,叔叔这称呼多见外。”

陆骏得意的笑,

“哦”张律不动声色的吃着饭,心里早就在放烟花。这下好了,爸爸终于可以接受他们了。走到这一步花了整整4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对了爸,你退休之后有什么计划没。”张律问,

“都一把老骨头了,没什么计划。有空就和你的王叔叔他们一起聚一下,下下棋。”

陆骏吃着周黑鸭看着张律和张爸,脑子里有了主意。

“这样吧,爸,抽个时间到我家一趟,我介绍介绍我爸妈给你们认识下。”

张正然想了想,也好。

“行,亲家总是要见上一面的。”

“张律你觉得呢?”陆骏看着张律问到,

“我没问题,我爸能接受就可以。”张律顿了顿,毕竟,他父亲要强了一辈子,突然为了自己放下架子张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爸,你要不再想想。”

陆骏拍了拍张律的肩膀,小声说到“没事的,我会安排好这次见面的。不会让咱爸挂不住面子的。再说,我们一没偷二没抢的,没必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可是,我爸他……”张律犹豫道,

“我知道,张律,叔叔不用为我们放下他的尊严,我知道你在乎叔叔的颜面,我和你一样在乎。所以,我安排在家里,就我们几个人。”

听了这话张律才放下心来。

吃过饭后,陆骏和张律回到房间里。

张律坐在书桌上看着书,陆骏则躺在床上,脱下了皮鞋和外套,白色的衬衣和海蓝色领带让陆骏看着有些职场气息。陆骏双手交叉抱着头,看着天花板想问题。

怎么样才能让张律少一些对父亲的愧疚呢?

一想到如果他们以后在一起,不但是张律的父亲,就连他的父母,都将面对抱不上孙子的遗憾。想到这里陆骏心里也很愧疚,陆骏转过脸安静的看着张律,还是老样子,喜欢看书。

“律,”陆骏突然开口,语气轻微低沉,“以后,我们要好好挣钱,将来争取让爸妈们抱上孙子。”

张律的目光定格住了,他被陆骏这句话震撼住了。耳边不断重复起这句“以后,我们要好好挣钱,将来让爸妈抱上孙子。”

自己的压力转移到陆骏身上了,看着陆骏正眉头紧锁,张律合上书。坐到陆骏旁边,握着陆骏的手。

“没关系的陆骏,你也不要太心急。过两天我准备带父亲出去玩一趟,你到时候问下叔叔阿姨什么时候空,我们一起去。当作是散散心。”

陆骏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嗯,我也不想了,有问题我们一起分担。”

张律紧握着陆骏的手,点了点头。

房间里的灯关灭了,窗外的星光透过窗帘缝隙跑了进来,昏暗的灯光令整个房间更加的魅惑,张律房间的茶叶清香味让人陶醉。两个人倒在床上,令原本沉睡的床铺醒了过来,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吵闹声。

张正然端起茶杯,轻轻的小饮了一口。不禁感叹。小年青们,就是能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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