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更第5天——甘蔗

刚刚看到林清玄的一篇文章《长途跋涉的肉羹》,那是在林清玄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有一次,爸爸在外地吃到了一碗肉羹,爸爸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肉羹,他也想让自己的妻儿都吃到。那个年代没有塑料袋,要外带真是困难的事。爸爸到旁边的五金店买了一口铁锅,把肉羹装在了铁锅里,一路长途跋涉,到家之后肉羹洒了一半儿。妈妈把肉羹给每人分了半碗,从此之后,他再没有吃到那么好吃的肉羹了。因为这份肉羹里不仅仅是肉羹,还有特别的“作料”——爸爸充沛的爱以及长途跋涉的表达。

读了这篇文章,使我想到小的时候,大概有六七岁的样子,爸爸是大队的拖拉机驾驶员,每年那都定期到外地去采购一些拖拉机的零件。那一次爸爸背着一个大帆布口袋走进家门,我跟妹妹兴奋极了,跑过去接过爸爸的帆布袋,然后把爸爸买的零件,一个一个的都捣腾到炕上,到最后,我们发现在帆布口袋的最底下,有一个有两根长长的“铁棍子”,红褐色的,还一节一节的。我们把这两个“铁棍子”,也跟那些拖拉机的零件放在一起,并告诉爸爸说,这两个铁棍子也放在这儿了。爸爸笑着说:这两根铁棍啊,就送给你们了。

我们俩当时就疑惑了,咦,这个拖拉机的零件为什么就送给我俩呢?妈妈笑着说:这个叫甘蔗!甘蔗,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妈妈说:你俩舔一舔两端那个白色的头儿就知道了,这个东西啊特别甜呢!我舔了一口,然后马上吐了出来:妈妈你骗人,这个东西是咸的!

妈妈突然想起来,前两天他去集市买盐,盐袋子漏了,盐撒在帆布口袋里了,所以甘蔗两个头儿才是咸的。妈妈笑着过来接过我手中的甘蔗,用牙磕开了皮,露出白嫩嫩的,她手掌长的小棒棒,然后,她咬掉头上的一小段吐掉,把剩下的小白棒送我我嘴边,我慢慢张开嘴咬掉一块,香甜的汁液在牙齿间渗了出来,在口腔里蔓延开去,我有一点恍惚,我不相信世界竟然有这么甜东西,细细吮吸嚼剩的渣渣,直吸到再吸不出来一滴汁液。那种甜,在嘴里,在脸上,也在心上。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甜的植物叫“甘蔗”。时至今日,甘蔗已是我们生活当中常用的食品,我甚至已经不爱吃了,觉得太硬了,牙齿已经咬不动了。但是,童年的那种美味,那种在口腔里慢慢溢开的甜,再也感受到了。不是因为那个时候的甘蔗有多甜,而是这甜里有爸爸的一份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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