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聚不散（二）

     “桃子，我是眼镜。我想我可能没有爱上你。”我讨厌春天，讨厌潮湿和新生并存，讨厌2009年遇见你的春天。

      每个男人的心里一定住着一个爱不到的女人，这无关成就无关钱财，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迷恋。兰就是我日夜望着的女人。

      我是个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坚持到最后的人，大学我也只读了两年。我为什么退学我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因为室友让我觉得聒噪，也许是课程让我觉得无聊，我甚至想过人活着只是来世间情与感的一场博弈。有些人让你可感却无法动情，有些情生之时却无法感知来处。

      我刚到这个有三十层的大楼上班时，只是一个打杂的角色。我的办公区在底层，兰的办公区在高层，偶然在电梯间相遇，只相伴了短短几层的距离。她的身体总是散发着一阵绵暖的香气，一双高跟鞋将她在万红之中拔起。我不敢站在她的后面，那样显得猥琐也有窥视带来的羞耻感。我只敢站在她的前面，闻着她的香气来感受她的存在，只要她一在我所有感官都灵敏无比。就算只是她站累了，挪挪脚，扭扭头我都可以感受到。

      我不敢和兰结识，就算是一句话我都不愿意和她说，我怕一开口一切都会结束，所以我宁愿就这样看着她。

2008到2009，我和兰还是相识了，不过只有一夜。我们都是这个城市的弃儿，大量繁琐的工作压着我们加班深夜。十一点时，我走出大楼听到身后传来咚咚地高更鞋的声音，是兰。我走得很慢，很慢，想靠她近一些又不想让她察觉。她离我越来越近，她拍拍我的肩膀，和我打了个招呼。原来，她也曾注意到我。

她问了我很多话，在那个部门？叫什么名字？我也记不太清，只记得我们去便利店买了一些吃的，坐在大厦前。她开始讲很多话，讲得也很快，似乎没有需要我的回答，这个时候我只觉得自己只能看到她的表情，听不到她的声音。说着说着她的眼角好像有些湿了，看来她也是一个破碎的人，否则为何会对着一个陌生人有这样的姿态。

如果故事狗血一些，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做个一夜情人。但是我毕竟不是投入假定剧情的人，所以无法完成这一切。

她又回到大厦，我帮她按了电梯，送她回办公室，之后我在大厦前晃了一夜。我在远处的广场听到狂欢，也在城市的边境看到烟花，还有独吊在头顶的月亮。

第二天，我和公司递交了辞呈，因为我无法望着我向往的那个人过得不开心。我不愿给她短暂的安慰，我从没坚持过什么，所以我不能确定我可以给她永恒的爱。

2009的春天，潮湿黏腻，新公司让我遇到了桃子。她和我，我和她，一切都发生的那么不自然。我以为我无法坚持的感情她可以替我坚持，我试着去爱她，可是再看到兰的时候一切又都奔溃了。

这个春天，我可以感到桃子的热情，桃子的爱情，但这些都属于她，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