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四月鲜&清明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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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种味道，连着遥远的记忆，植与内心深处。当它的季节来临，骚动就涌上舌尖，口水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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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迷恋清明果?

半个月前，回到妈妈家，她们忙于山林祭扫。而我，馋虫在午休后作祟，立刻前往县城，目的明确:买清明果。

有两个摊位在路边，高音喇叭招徕着来往的匆匆行人:清明果好吃么好吃，快来买！

此刻一个饭店的老板正和摊主谈交易，意思是让摊主供应清明果40斤，每斤价格降两元。摊主有点不搭理，因为每天这里要卖，人手不够，也做不出这么多货。

摊主指着旁边的石臼告诉我:人家用机器，我们是土方法，一锤一锤，锤出来的，更有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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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先尝一个，可以吗？

因为吃过了太多的清明果，几乎都找不到小时候的，那种记忆中的味道。我似乎变得很小心。

甜的，还是咸的?

老板没有直接从蒸笼里拿出来，而是在旁边的竹篾上给了我一个:这个也刚刚拿出来，凉了一下，还是温热的。我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软硬适中，是最佳的食用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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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了一个甜的。味蕾第一时间传递给我信息:这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味道。青蓬草的清香不是这样的。继而发现豆沙也没有细腻软和。

我看着正在做清明果的两个摊主，年纪40光景，手法也还算熟练。估摸着也是长大后做餐饮生意，才学的。

没有时间的浸润，没有年岁的火候，还原不了青蓬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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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称了一斤。因为我知道近乎苛刻的我，也许不将近，连解馋的机会都没有。

二

我继续向着另一家走去，这位大妈估计是50多岁，她前面只有一个三轮车，一个蒸笼，是家里做好拿出来卖的。

她说:我自己都觉的很好吃。

我照例要了一个尝一下。此刻，一辆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小伙儿，问我好不好吃。

我很认真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感受:还好吧，但还不是我想要的。

小伙子说:来两斤吧！尝尝鲜。

我笑笑，看着尝鲜的人，欢快地离去。我张望了附近这个闹市，水果店，熟食店，餐饮店，肉铺……似乎也只有这家了。我依然要了一斤。

如果还有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我几乎每家都会称一斤，我固执地想找出我要的那种味道。

三

同事老家在雅江，一个传统的村落。

曾经的一个春天，吃到了他们家的清明果，就是那种脑袋瓜突然通电，顿时点亮的那种感觉:就是这个味。

雅江有好多好东西，如稻米，茶叶，土鸡蛋，黄豆……那些我都不稀罕。唯一清明果，主动求带。

同事说，今年也许不会做了。一是妈妈采茶比较忙，二是这个工序实在有点多，采蓬青，煮蓬清，特别是石臼捣青，需要力气大的人相帮。

我有点失落落，那是我唯一找到的记忆中的味道。

四

想要吃清明果，这个季节，选择很多。

通亮的糕点店，青团的广告很唯美，但光亮碧绿的团子，透着现代p图的调调，嚼着千篇一律的艾粉味；

街头小摊，热气腾腾，芥菜，菠菜等绿色的菜汁可能会在大量销售而缺货的时候顶替；或者只加入部分少量的蓬草汁，因为原生态青蓬在城市郊区都已不多，采青蓬不易。

遥远的村落，只有赋闲在家，才有这个闲情花大量的时间，细致地去做个点心。少量，仅供自己食用。

商品清明果，和自家点心清明果，这就是味道的差别所在。

我记忆中的清明果。应该追忆到10岁的时候，那时点心少，一口嚼30下，不为过。调动所有味蕾，唇齿清香，还有欢乐的情绪搅拌其中。

回不去的才是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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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同事妈妈最后还是决定做清明果，满足了我这一季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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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4日 坚持写作52天 坚持晨跑29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