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Unbelievable ——where amazing happened

人被杀,就会死。


然而未实现的梦想,却不会随肉体毁灭。


假如世间真的存在奇迹,那么创造奇迹的——

一定是人。


银色的铠甲上布满了细小的裂缝。

紧握双枪的手无力地垂下。

鲜血从跪坐在地上的枪兵嘴角溢出,一点点,顺着铠甲滴下,缓缓渗入他身下,那遍布着龟裂的土地中。

贪婪的火舌在四周跳动,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息,他咽下了嘴里的鲜血,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朝着站在面前的人影望去。

闪着寒芒的箭尖转了过来,对准了他的喉咙。

他默然无语。

“即使到了现在,你还不愿意放弃吗。”沙哑的声音透过面罩传出,手持弓箭的男子藏身于浓烟之中,浑身上下看不真切,唯有那闪着寒光的箭尖,散发出阵阵凌冽的气息,“Lancer,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期待着奇迹的出现?投降吧,虽然不可能饶你一命,但作为敌手,我还是希望你能走的体面些。”

“Archer。”一脸疲惫的枪兵摇了摇头,忽然开口了,“你说错了。”

“错了?什么错了?”披着黑色斗篷的弓手微微皱起了眉头。

“你说我在期待奇迹,你说错了。”枪兵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微笑,却扯到身上的伤口,脸上的肌肉不由地一阵抽搐。

“哦?你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你获胜的可能性,还称不上奇迹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枪兵摇了摇脑袋,低下头,小声地说道,“只是…我和某个人一样,不相信奇迹罢了…”

“…你说什么?”弓手似乎没听清楚,开口了嘴,还待再问,然而原本跪坐在地上的枪兵,忽然暴起发难,身形一动,便朝着他纵身扑来。

弓箭离弦,划过一道漂亮的轨迹,却被早有预判的枪兵躲过。尽力探出的手臂,和伸长到极致的枪尖,划过空中,带着一阵劲风朝着弓手脸上扫去,略微有些措手不及的弓手虽然及时翻身向后跃去,脸上的面罩却被劲风带到,飘了出去。

满身伤痕的枪兵,一手长枪拄地,另一手擎着短枪,用枪尖指着远远退开的对手,满是疲惫的脸上,却泛着兴奋的光芒:

“我只做,除了期盼奇迹之外的,所有事情罢了!”

飘飞在空中的面罩,夹杂着几根乱糟糟的胡须,缓缓落在了地上。空气中除了火焰跳动的声音之外,再无一丝声响。

废墟之中,一片安宁。

直到一枝长箭划空而过,然后——

“嗖嗖嗖嗖——”


我不相信奇迹。

懦弱的人一边患得患失,畏惧于强大的对手和可能的失败,缩手缩脚,瞻前顾后,止步不前;一边又在心中暗暗期待着奇迹,希望那莫须有的神秘力量助自己一臂之力,为污秽而肮脏的自己,带来与自己不相称的荣光。

所以我讨厌奇迹,以及那些期盼奇迹的人。

只有倾尽全力的人才有资格谈论奇迹,而在尽了最大努力后获得的胜利,乃是应许的荣耀,而这样的荣耀,已经不再是奇迹了。

我只做,除了奇迹以外的,所有事情。


我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两重防盗门,然后拎着装着晚餐的塑料袋推开门走了进去。

玄关处的鞋子摆放着整整齐齐,出门时设下的陷阱也毫无异样,但我仍然皱起了眉头,朝着自顾自坐在大厅里喝水的不速之客望去。

“哟,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已经喝了两壶水了。”坐在餐桌边的年轻男子冲我微微一笑,然后举起手上的杯子,向我示意道。

“桌子上的热水壶里只有一壶水。”我没多理睬他,拎着塑料袋径直走进了厨房,然后蹲在冰箱前,面无表情地将塑料袋里的食材分门别类地放了进去。

“我说啊,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也该设点高级的陷阱了,你门口那骗三岁小孩的东西,能防得了谁啊?”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了杯子,从餐桌边站了起来,然后悠哉悠哉地,也晃到了厨房门口。

“出去。”我指着防盗门外面说道。

“欸?”男子似乎有点愣神。

“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就从我的房子里出去。”我冷冷地说道。

“哎,你看你,还是这么冷淡,真是让人心寒啊。”男子露出了几分刻意装出的受伤表情,“我这么一个大忙人,抽出时间来一趟,肯定是跟你有要事相谈啊。”

“有事说,我赶着做饭。”我从冰箱里掏出一块牛肉,扔在案板上,头也不回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他一边说着,一边凑了过来,然后伸出手指,朝着案板上那块还淌着血的牛肉戳去,“我只是来看看,马上要参加大战的小孩,到底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抓起手边的菜刀,毫不犹豫地朝他伸过来的手指砍去,然而菜刀没能碰到他的皮肤,只是砸在大理石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喂喂,虽然我不怕菜刀,但万一被你砍到了,还是会有点头疼的。”眨眼之间飘出厨房的男子,站在玄关上笑眯眯地看着我说道,“不过看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快滚吧,变态。”我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好好干吧,小伙子。”他靠在厨房门口,探着脑袋冲我说道,“假如你再努力一点,说不定这一次,奇迹真的会垂青于你哦。”

“快滚吧,变态。”我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你要用那个吗?我知道的,你父亲把那个东西留给你了。”男子靠在厨房门口,接着喋喋不休,“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假如你再不准备圣遗物,那么就算你不愿意,你也必须用那个了。”

“快滚吧,变态。”我低着头,小声地说道。

“真的,别的我不知道,但已经有人准备召…”男子说着,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对着窗外喃喃自语道,“啊,这么快吗,居然有人提前召唤了英灵…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有趣,到底谁,居然这么心急。”

“快滚吧,变态。”

“第一个servant已经现世了,战争提前开始了,你好自为之,假如再不好好准备的话…”男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窗外,舔了舔嘴唇对我说道,

“我有些事情比较在意,总之,我先走了。”

“…滚。”

“我可是很期待啊。”他最后冲我笑了笑,一边穿过防盗门往屋子外走去,一边自顾自地说道,“我可是很期待哦,假如奇迹是由你谱写而成的,那么那样脆弱的奇迹,一定特别有…”

声音一点点消失不见。

我站在厨房里,沉默了许久,然后高高举起菜刀,用力往案板上的牛肉剁去。

“快滚吧。”

血花四溅。

“奇迹。”


人与神是有所区别的。

人总有许多这样的那样的事情,即使拼尽所有的努力,也绝不可能实现——

因为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因为人之所以为人。

所以祈求奇迹吧,假如一件事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实现。

那就寄望于奇迹吧。


极其宽敞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阑珊的灯火从构成了整面墙的巨大落地窗外透了进来。

落地窗透明的玻璃前,一个巨大的身影正不停地走来走去,还不时停下来摸摸下巴上的胡渣,似乎对脚下如同蝼蚁般渺小的车流很感兴趣。

“喂,master哟。”巨人伸手敲了敲面前的玻璃,饶有兴致地回头对坐在沙发的人说道,“你总是待在这么高的地方吗?”

靠坐在沙发上的人全身笼罩在昏暗中,拿起摆在手边的高脚杯,轻轻抿了一口:“有什么问题吗?”

“明明是个小个子,却意外地喜欢高的地方呢,不会怕吗?”巨人走了过去,弯下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娇小身影。

“你再敢用这种姿势看我,我就把你的两腿都砍掉。”沙发上的人微微抬起眼皮瞄了巨人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

“哈哈,但万一把我的双腿砍掉后,还是我比较高,怎么办?”巨人拍着胸口哈哈大笑。

“…那就把你的头也砍掉。”人影似乎有几分疲惫,揉了揉眉心说道。

“好,好,哈哈,我再也不敢了。”巨人一边笑着,一边转身往落地窗前走进,但走到一半,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再次转头问道,“我的master啊,你的愿望是什么?”

沙发上的人影闻言似乎微微一愣,然后沉默了片刻,伸手往桌子上摁了几下。

伴随着细小的声响,巨人面前的落地窗,缓缓地打开了。

人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到了窗沿,低头向下望去。

“My servant。”

“怎么了?”

“你的愿望是什么?”

“唔…变矮十厘米?”

劲风袭人,人影微微眯起了眼。

“那我的愿望就是长高三十厘米了。”

“哈哈哈,好,好,好!”巨人大笑着,将身边的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我的master啊,我们一定很合得来。”


总有很多事情,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会产生不同的样子。

人群窃窃私语,躲在自己的洞穴里打量着你,却觉得他们了解了你所有的一切。

太阳,月亮,星辰。

他们说,面对恐惧的颤抖叫懦弱。

而我,却称之为——

勇气。


穿着制服的饲养员一脸紧张地安排着什么,围观的人群聚在猩猩屋前交头接耳,还有人充满责任心地拨打了报警热线。

站在玻璃前的大猩猩,高昂着头,对着头顶愤怒地咆哮。

“Ladys and gentleman!欢迎来到我的舞台!”站在玻璃栅栏上的男人,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一脸红润地高声喊道,“今天,在这里,鄙人将有幸,给你们表现最华丽的魔术!”

“这位先生,您先从上面下来吧,咱们有什么话,都好说。”站在人群前面的饲养员满头大汗地说道,“大猩猩这种动物性格非常残暴,真的请你珍惜生命,不要以身犯险。”

“非常残暴?对!要的就是非常残暴!”男人回头看了看下面的大猩猩一眼,又看了看面前熙熙攘攘的人群,志得意满地点了头,“应该说,假如不够残暴,那还不行!”

“先生,真的求你了,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这个月的工资就全部泡汤了。”饲养员苦着脸说道,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嘘——原来如此,听到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男人举起一根手指摆在唇前,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张开手臂,朝着玻璃栅栏里面倒去,“那么,观众们——”

围栏外的人群鸦雀无声,就连大猩猩也愣住了。

男人在空中翻了个身,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落在地上:“表演开始!”

人群哗然,然后有人放声尖叫,饲养员无力地瘫坐在地。

大猩猩终于回过了神来,愤怒地冲闯入自己领地的不速之客大声咆哮,然后纵身扑了过来。

“哎呀,真是只迅捷有力的野兽啊,我越来越满意你了。”男人一边轻巧地侧身闪过,一边悠哉悠哉地从怀里翻出一本书,闪着光芒的眼中满是兴奋,“假如是你的话,说不定真的可以…不,应该是一定可以!”

大猩猩昂起头,放声咆哮,然后将自己的胸口拍着隆隆作响,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般,迅猛地朝男人再次扑去。然而这一次,男人并无意躲闪,只是对着扑过来的巨大猛兽,一边悠闲地翻着书,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遵从天之命理,循神之旨意——”

凶猛的巨兽疯狂咆哮。

“——吾以举世之善,献于倾世之王——”

纵身扑来。

“——以为魔神的左臂!”

扑在半空中的大猩猩,巨大的身躯凭空悬在空中,任它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男人放下书本,脸上满是汗水和疲惫,却闪耀着兴奋的光芒。

奋力挣扎的巨兽,挣扎着忽然不动了,然后在人群的注视下,哀嚎着,浑身炸裂,化作了漫天血雾。

“哈哈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男人站在血雾前,张开双臂,仰天狂笑,“遵从我的召唤现世吧,天生的王者,魔神的后裔——”

一只满是肌肉的手臂从血雾中探出,然后是半个身体如钢铁打造般的身体。

“——来吧!倾世的王者!”男人狂笑着,大声喊道,“来吧!勒——”

探出的手,抓住了他的脑袋。

原本满脸兴奋的男人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看着那个从血雾中走出来的,如同魔神般的身影,试探性地问道:“…勒布朗,詹…?”

抓着脑袋的手忽然缩紧,混着乳白液体的鲜血如同喷泉般喷射而出,然后一具失去生命的肉体,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

“啊啊啊!恶魔杀人了!”人群中有人放声大叫,然后围观的人群终于反应了过来,一哄而散。

吵闹声中,强壮的手臂高高扬起,用力砸在可以防弹的厚实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一下,两下,三下…在一阵刺耳的声响中,厚实的玻璃墙化作碎块洒了一地。魔神般魁梧的身影一步步迈出了牢笼,然后走到了牢笼外面,唯一一个,站着没有逃走的年轻男子面前。

“汝,为什么不逃?”雷鸣般的声音问道。

“…我…腿软,跑不动…”年轻男子一脸惨白地昂着头,目光闪烁,看着面前如魔神般的身影说道。

“你说谎。”魔神般的身影沉默了一下,接着说道,“当感受到死亡的威胁时,即使是老鼠,也懂得埋头逃窜。”

“…或许是我懦弱了吧。”年轻男子扯了扯嘴角,艰难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汝啊,告诉吾,汝的名字是什么?”魁梧的魔神伸出手,抓着年轻男子的衣领,面无表情地把他拎了起来。

“…啥?”

“吾名帕特里克,尤因。”魔神平视着面前的年轻男子,

“小子,你要当我的master吗?”


问。

何为匠者?

答,专精一行一业者,为匠者。

又问。

何为神?

答,行一事至于极致。登峰造极者。

是为神。


阴暗的角落里。

满身血污和泥土的瘦小人影倒在地上,抱着身体紧紧地缩成了一团。大雨倾盆而下,溅起带着沙土的水珠,冲刷着他脸上深可见骨的伤痕。

然而他对身边的一切,仿佛浑然不觉,只是紧紧地缩成一团,一边用力抱着自己的身体,一边用力压抑着喉间的嘶吼。

“哈哈…”

“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他忽然仰天大笑,笑得那么猖狂,笑得那么判若两人,“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真的做到了!”

一小截森森的枯骨从他的怀里露出,在雨夜中更显阴森。

“神的肋骨,神的肋骨,神的肋骨啊!”他伸出手,紧紧攥着怀里的枯骨,笑得喘不过来,“这是神的肋骨啊!”

大雨倾盆。

空中有闪电划过,照亮了他怀里的那根枯骨。

还有枯骨上一条不引人注意的浅痕。

他依旧,狂笑不止。


银色的长箭划过我的脸颊,钉在了我身后的墙上。

我抬起手,一言不发地抹掉了脸上渗出的鲜血。

“怎么了,小孩,难道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黑暗中有声音传来。

“…快滚吧,变态。”我握紧拳头,看着面前的深沉的黑暗,咬着牙说道。

“滚吗…有意思…不过,这次,不可以了。”漫天飞羽从黑暗中飞来,“因为,已经开始了啊!”


“Assassin,我有些口渴,你去帮我去买瓶酒吧。”躺在地板上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币,随手甩给站在身边的娃娃脸男青年。

“好啊。”年轻人伸手抓过飘在空中的纸币,点了点头道,“不过你要先给我办个身份证。”

“这种事情做不到的啦。”地板上的人挥了挥手,一脸无趣地说道。

“没身份证的话,老板不肯卖酒给我。”抓着钱的年轻人耸了耸肩。

“你就说你成年了,成年了啊!”地板上的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可是人家不信啊。”

地板上的人闻言默默地坐了起来,一脸烦躁地挠了挠头。

“总之,给我弄瓶酒来。”他最后说道。

“偷的也行?”

“怎么样都好吧!”

“知道了。”一脸正直的年轻人,一边点着头,一边朝外走去,

“不过我会把钱留下的。”


王坐在宝座上,高高在上。

淌着鲜血的尸体倒在房间中间。

“王啊,为什么要把他杀了?”单膝跪地的臣子低着脑袋问道,“他不是你的master吗?”

“他跟我的理念冲突了。”王抬了抬眼皮,

“而且,王,是不需要master的。”


华丽的屋子化作了废墟。

巨人带着小个子的master躲在断垣之后。

“喂,master,你就跟在我身后吧,要准备冲出去了。”他昂着巨大的头颅,紧握着手上的重剑说道,“虽然我一直觉得长这么大个真是不方便,但不管怎么说,好歹能罩得住你。”

“…我拒绝。”靠在巨人身边的小个子摇了摇头。

“啊?”

“我要跟你并肩作战。”

“…啊,这个决心是好的…”巨人挠了挠头,有点尴尬地说道,“但不管怎么说,并肩实在太不现实了。”

“嫌矮的话,就给我跪下。”小个子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起身走了出去,“还嫌高的话,就趴着吧。”

巨人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走了出去的小个子,一脸笑意地摇了摇头,也跟了出去。

“哎,真是个让人没办法的master啊…”


巨大的力量带着他的身体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帕特里克·尤因抬起手,看了看手上碎掉的盾牌,一脸愕然。

“Rider!这货太强了!我们先撤吧!”战场边缘的年轻男子满脸担忧地大声喊道。

然而战场上的尤因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盯着那个从灰尘中走出来的身影,不可置信地喃喃念道:“你不是他,你不是他,明明是用他的肋骨召唤的英灵,为什么却不是他?”

灰尘中的身影忽然向他冲来,迅猛地将刚刚起身的Rider死死地顶在了墙上。

“你不是迈克尔乔丹!”尤因伸出手臂,努力架住面前的强敌,“你到底是谁?”

灰尘缓缓落下,露出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帕特里克·尤因陡然变色:“是你!是你!罗恩,阿泰斯…”

“干掉他!Berserker!”浓烟中有狂笑中传来。

下一刻,硕大的拳头砸在了尤因的脸上,带着他的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不对!”疯狂的身影一边挥拳,一边大声咆哮,“我是——”

一拳。

“慈善——”

两拳。

“世界——”

三拳。

“和平——”

满天飞尘。


快速飞过的箭矢带走了他脸上的面罩,露出了他浓密的络腮胡子。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站在街道尽头的那个娃娃脸。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我才是Archer,凭什么你的箭术比我还高?”披着黑色斗篷的弓手满脸不可置信地冲街道尽头的那个娃娃脸喊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哎呀,如你所见,不过是个Assassin罢了。”娃娃脸人畜无害般地笑了笑,然后一边化出另外一支箭,一边笑着说道,

“不过其实我偶尔也会忘记,原来我不是Archer啊…”

一箭穿云。

“不可能!怎么可能有喜欢当面杀人的Assassin!”


“战争什么的真有趣啊。”


“Rider,我真的可以当你的master吗?”


“你们眼里的奇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下达蛮不讲理的命令,不就是master该做的事情吗?”


“红色真美啊。”


“哎呀,有机会再试一次,真是美妙啊。”


“我是…我是…我是…力——量!”


“这样就死了?”


“明明没希望赢,为什么还要我参加战争呢?”


“能在我面前骗人的,只有我。”


“吾,生而为王。王,便是命运,便是规则,而你的命运,由我审判!”


“给我住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垃圾箱旁的台阶,并排坐着的两人。

“喂,大叔。”

“怎么了?”

“假如世界和家人,这两个你只能拯救一个,那么你会选哪个?”

“什么意思?”

“就是说,一旦你拯救了家人,世界就会被毁灭;而如果你舍弃了家人,世界就会被拯救。这种情况下,你会选择哪个?”

“当然是世界啊。”

“…大家果然都是宁可舍弃家人也要拯救世界啊。”

“不,我指的是选择让世界毁灭。”

“啊?”

“假如一个世界脆弱到了需要靠一个人的牺牲去拯救。”满脸沧桑的大叔看着远方说道,“那么这样扭曲的世界,毁灭了也就罢了。”

“大叔…”小男孩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你不相信奇迹吗?”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可以实现奇迹的万能的许愿机存在。”

“恩。”

“那么我希望它永远不要出现。”


“你真是弱小到让我吃惊啊。”

“啊?不打算再努力挣扎试试吗?”

“不相信奇迹?那就等着被奇迹抹杀吧。”


“你不过是个幸运E!”


天空,白云,水面。

还有三座高山。

我站在他的面前。

“你终于来了啊。”他闭着眼,坐在水面上对我说道。

“是梦吗?”我问。

“是梦。”他冲我点头。

“我经常做这个梦。”我看着他,缓缓说道,“我知道,这个梦里有三座山,而在山的后面,有一片海,横跨过那片海,就能寻得黄金的宝藏。”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那宝藏呢?”他问我。

“因为我无论如何也翻不过第二座山,无论我怎么走,我走不到第三座山下。”我告诉他。

“所以放弃了吗?”他问道。

“不。”我冲他摇了摇头。

“所以要奇迹吗?”他问我,“要我给你奇迹吗?”

“不。”我冲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奇迹不好吗?”他看着我。

我回望着他。

“无论成败。若王,宁无王;若天命,宁无天命;若奇迹,宁无奇迹。”

“所以要诅咒所有理所应当之物吗?”他从水面下拿起双枪,看着我微笑着问道。

“若所有人都坦然接受命运和应许的奇迹,那么就由我来,诅咒那应许之物。”我对他说道。

“要战斗吗?”

“要。”

“你打算用什么召唤我?”

“什么都不。”

“恩?”

“Lancer。”


“让吾等,许那应许之外!”


六月。

“妈妈,外面下雪了。”

“哎,还真是,好大的雪花啊…”

“羽毛?”


【Fate/Unbelievable——where amazing happened】


【全文完】


注:

Assassin:斯蒂芬-库里

Archer:詹姆斯-哈登

Berserker:罗恩-阿泰斯特

Caster:勒布朗-詹姆斯

Lancer:克里斯-保罗

Rider:帕特里克-尤因

Saber:姚明


另注:

帕特里克-尤因,乔丹时期纽约中锋,绰号大猩猩。

罗恩-阿泰斯特,公牛新秀,乔丹复出前,让人找个新秀,让他看看联盟当前年轻人的水平,然后一不小心,乔丹肋骨断了。

姚明,226。master,身高…不明。()

库里,娃娃脸,进了nba后还被怀疑未成年,变态准。

哈登,胡须。

詹姆斯,王,不需要master。

保罗,幸运E。


致敬fate系列,致敬nba。

顺便致敬新浪NBA直播。

感谢你们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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