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指所指和对知识的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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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绪尔说所有的语言符号都有两个成分:能指和所指。

反过来说就是,能指+所指=符号

能指是书面的符号或口头的声音,是物质的(不论是你用墨水写下的字符或者空气中的声波)。

所指是当你看到或者听到能指的时候心中所出现的内容。

比如我写下“狗”这个字,那么“狗”就是个能指。当你看到这个字的时候,心中浮现一种浑身披毛、四条腿、叫起来“汪汪汪”的动物,那就是所指。

我想你注意到了,这两个部分都不涉及它们实际所指称的对象。“狗”是能指,读到“狗”心中出现的内容是所指,指称的对象是那条真实的狗。所指和真实的指称物并非一回事,因为你心中出现的内容取决于很多因素,不仅仅是那条真实的狗。

再进一步说,索绪尔认为符号不能被理解为孤立的实体,因为符号本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符号是一系列的区分,这些差异被整合为一个有意义的整体结构。它们的相互依存赋予它们各自的意义。(语言是无意义的元素组成的有意义的体系)

那么我们就可以发现,能指和所指只能作为不断嵌套的语篇而存在,意义本身完全是由上下文决定的。bark究竟是表示狗吠还是树皮,不能在这个单词本身中找到,而是要在它们的上下文中:整个的语言结构中发现。

这里语言学就分出了两个研究方向。

纯粹结构主义者希望单单把语言和文化中的能指体系的外部结构拈出来研究。(研究文化的外部结构倾向引发了后结构主义的产生,他们希望把能指从所有背景中剥离开来进行研究,比如福柯的考古学和德里达的语法学——把能指看作是完全游移不定的,只有权力或者偏见可以把它固定下来。

另一部分理论家希望单单研究内部意义的语篇嵌套,也就是研究必须被诠释的所指,看不见的、只有在社会实践背景中才能理解的所指。(海德格尔、库恩、泰勒、维特根斯坦)

但是双方都认为符号只有根据上下文才能理解。上下文是指提供基本知识或者背景知识的集体社会实践,也可以是共享的非个人的语言结构(一个是外部一个是内部)。

所以一个符号的指称对象(那个实际的东西),并非就在世界上等着所以的人去观察;那种指称对象只能存在于一个发展过程中不断展开的世界空间中,并且所指只能存在于已经发展到相应的世界空间阶段的人的内部。

具体运算阶段的儿童和狗都能看到我写下的“似乎”两个字,但是他们都不可能理解,因为他们都还没进入形式运算阶段,没有进入理性的世界空间。

从这里我们就可以探讨出如何验证知识的合理性了。

如果你想知道外面有没有下雨,我就走到窗户边往外看看,然后可以有把握地说:“下雨了。”但可能我是错的,或者我视力不够好。你想去确认下吗?你也走到窗前看看,然后说:“的确是在下雨。”

这里有三种验证知识合理性的简化途径——指令、说明、验证。

指令,它总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如果你想知道这件事,那就去做”。如果你想知道细胞是否有细胞核,那就去找个显微镜,学会如何解剖切片,固定细胞,然后放到显微镜下面看看。如果你想知道二加二是否真的等于四,那么学习算术原理,采用运算法则,在你的头脑中运算,然后看看结果对不对。

各种指令都可以打开一个空间,可以显现、可以理解、可以直觉或者可以直接体验指令所展开的空间。你在这个空间里直接体验看到或者理解特定领域中显现出来的资料,这就是第二种途径,说明(或理解)。

所以这里绝不仅仅是“看”,而是“这么做,然后看发生了什么”。没有什么等着你来看的,你得通过作为甚至是成长,来进入那种空间。

当然你也有可能出错。你可以把你的资料和其他完成前两种途径的人获得的资料进行对比。在和同伴的比较中,你可以确认或者否认的原来的资料。这就是第三种途径:验证(或者叫证伪)。

这三种途径是确认任何知识合法性的基本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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