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作《铁路师范生活》第三章上学途中

第三章上学途中

当天边被夕阳染成胭脂色的时候，悠扬的笛声从村外一座坟前传来。婉转动听的笛声,诉说着吹笛人无限的思念，牵动了落日的余辉。武钢在爷爷的坟前吹着笛子，眼泪婆娑着落了下来。他原想在上学走的前一天到爷爷的坟前跪拜，但昨天在百货大楼勇斗窃贼的两个同伙，轻易将其打翻在地，感谢爷爷从小带他练功，否则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便来到了爷爷的坟前。武钢出生后身体比较虚弱，母亲奶水也不好，爷爷奶奶心疼大孙子，就将其带在身边。武钢每晚摸着奶奶的奶头睡觉。父母和爷爷奶奶虽然一个住前房一个住后院，也能经常和父母见面，但心里爷爷奶奶比父母还亲。爷爷已在三年前因脑溢血去世。爷爷见武钢体弱多病，从他四五岁开始便在晚上偷偷教他练拳，带他练功。村里人少有人知道爷爷会武功，在爷爷去世后奶奶才向武钢讲了爷爷一些情况。爷爷祖籍武家庄，距离现在的村子有百余里。当时爷爷的爷爷虽为村里财主，但为人善良，待人忠厚。一日村里来了一位乞讨老者，爷爷的爷爷将其收留。此人好似为北京城宫里的太监，有一身的功夫，不知为何流落到此。此人见爷爷乖巧，便教其练功习武，爷爷十六七岁时已是壮小伙，打起架来村里的年轻人都不是他的对手。由于年轻好胜，将邻居家兄弟两个打成重伤，爷爷的爸爸将大部分家业补偿给邻居才将事情平息，但是担心住在一村再发生冲突，或遭邻居年轻人暗中报复，只得带着爷爷和爷爷的母亲告别武家庄搬到了爷爷的姥姥村上居住，成了倒插门的女婿。新家安顿好后，家中已经是一贫如洗，爷爷的性格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内向，低调，除了家人难有人知道其会武功，教武钢练功也是在夜晚悄悄的进行。爷爷根据武钢身体素质特点主要教他练习太极拳，不知不觉中武钢身体慢慢强壮了。即使爷爷去世后，武钢每天晚上也要坚持练功。虽然表面看上去比较瘦弱，但是身体灵活挺拔，眼睛明亮有神。打倒窃贼，是武钢第一次与他人交手。此次胜利增强了武钢的信心和胆量。

学校要求9月3日报到，9月1日武钢和母亲便要坐火车去燕京了。武钢本不想让母亲送，但武钢的大姨在燕京居住，母亲借机会看大姨同时给姥姥上坟。上午11点多他们来到了仓城火车站候车室，准备坐12点半开往燕京的火车。候车室内竟然没有卫生间,武钢只得外出方便。当武钢走到候车室大门时，候车室内一阵骚动。一个瘦猴似的年轻男子叫嚷着“杀人了”，一窜一蹦地从他身前跑了过去，额头上淌着血。后面追赶着一个胖汉子手里拿着瓦刀，嘴里喊着“我杀了你”。当胖汉子从武钢身前跑过时，武钢下意识的用右脚尖点了他的右踝骨。胖汉子哎呀一声向前踉跄着摔倒，在其即将倒地的时候，武钢从胖汉子的脸上看到了呆傻之气，心里一动，赶紧上步左手抓住他的后衣领，右手推其右肩膀，就势下蹲马步，将胖汉子托在了怀里，然后慢慢将其扶起来。胖汉子满脸的恐惧，瓦刀也已脱手。此时又有几个农民模样的人跑了过来对着武钢直说“谢谢”。通过几个人的讲话，武钢得知受伤的瘦猴男子比较刁坏，戏耍有点呆傻胖汉子，把胖汉子惹急了才发生刚才一幕。了解了情况后，武钢有些后怕，当时只顾救人，险些让呆傻的胖子受伤。武钢不好意地凑上前查看胖子是否受伤，胖子已经恢复了常态，似乎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摔倒和武钢有关。

火车刚开进站，旅客就蜂拥而上堵在了车门口，在乘务员大声叫喊中才躲开一些缝隙让车上的旅客下车。武钢和母亲站在人群后面，等他人上了车才艰难的挤进了紧挨餐车的一节车厢。此时正是大中专院校的开学季，车厢里行李架堆积如山，人行通道水泄不通，行李和人群砌成的围墙里，没有丝毫转身的缝隙。无奈，武钢将装衣物的提包放在靠车门的一个角落，把装被褥的行李卷放在上面，让母亲坐着，自己站着用身体作为屏障护着母亲。虽然已进秋天，但是天气依然很热，车厢里温度很高，车开了起来，风从车窗吹进来，旅客感觉到凉爽。但是武钢和母亲呆在车门口处，热度要比车厢里高出很多，站了一会，武钢已是满身是汗，他需要坚持四个多小时才能到达燕京站。他看到乘务员悠闲地坐在乘务室里，心想自己毕业后也是铁路人了，是不是坐火车很容易了，不再像现在这样受罪。正想着，背后有人拍了武钢肩膀一下。武钢回头一看，方瑾的母亲正向他微笑。原来方瑾母亲也要回燕京，上车时发现了武钢。她是铁路的一名干部，直接上了餐车。她知道硬座车厢人多，便在开车后来找他们，然后带他们母子到了餐车坐下。当他们坐下后，餐车服务员竟然为他们端上三杯茶水，并对方瑾母亲客气地说“处长，需要什么请吩咐”。武钢母亲受宠若惊，直说谢谢。

母亲和方瑾的母亲聊了起来，武钢静静的听着，心里却在不停地翻滚。在村里，武钢一家属于外来户，一家人在村里有点受气。当邻居听说武钢考到燕京去上学了后，看武钢的眼神都是明亮的，同龄的玩伴说话的口气满是羡慕，村干部也向父母进行祝贺，全家人都享受到了空前的尊重，武钢很自豪。现在看到方瑾的母亲与自己的母亲年龄相仿，或许比自己母亲大一些，但是方瑾的母亲面色红润，气质高雅，而自己的母亲满脸皱纹，卑微赔笑。想一想自己和母亲被乘务员吆来喝去，方瑾的母亲却享受着乘务员端茶送水的待遇，心里微微一痛。武钢暗下决心，自己到师范学校后要继续努力学习，积极参加活动，力争以优异成绩毕业，能分到一个好单位，混出个模样，也能向方瑾的母亲一样得到更多人的尊重，让父母晚年成为城里人。

004、学校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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