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立秋之后,我几乎天天都被蚊子咬。
长袖长裤不顶用,隔着裤子也能咬我四口;电蚊香不顶用,蚊子还是嗡嗡乱飞,不过似乎被熏晕了脑子,并不叮人;花露水顶点用,既能解痒又能驱蚊,但香味不够持久;只有烧蚊香盘最顶用,哪屋点了哪屋就绝无飞虫,不过这烧出来的室内“雾霾”,总要把人也熏得眼红咳嗽;若是点在室外,还是没卵用。
想这秋后的蚊子,多是以命相博,能吸一口是一口。它们只要一靠近人体,哪怕只有一毫秒,也能立刻让你感受到被针尖儿扎了的刺激,然后就是汹涌澎湃的奇痒。
但若能忍住不挠,这痒也能自己消退了去,却只是暂时舒坦。总要有一日,不小心碰到了,觉出有那么些微的痒痒,在你没注意的时候便演化为奇痒,待你定睛一看,已被你挠成红肿发烫的大包。
所以老人们总说秋后的蚊子厉害,果然诚不欺我。
上次说早上上班走这一路有各种味道,其实晚上下班这一路的味道更复杂,也更好闻。
那个点儿,胡同院儿里的人家都开始做饭,路边馆子们也开始热闹。
“谁家做的韭菜盒子,味道怎么这么香”、“这是做什么呢?我先闻闻,再闻闻”、“呦,这家可是红烧肉”;“这家烤鸭烤肉卖得还真热闹”、“这家清真店回回这么多人,改天一定来尝尝”、“这的豌杂面和蒜泥白肉真地道,要不这么晚了还客满呢”……
还有刚出炉的天津风味火烧、鼓楼馒头店、老北京酱猪蹄酱肘子、那记猪手、重庆老街小面、馅老满饺子……你说每天走这一路你能不饿?
成贤街正对着的车辇店胡同,本来有极好吃又便宜的烤鸭,他家卤猪头肉也特别香,兼卖花毛一体。隔壁小店有卖凉皮的、卖大饼的、卖煎饼果子的,还有川菜、湘菜、鲁菜等苍蝇小馆,中午常点螺蛳粉的桂林小馆也在这。每次走进这条街,空着手出来是不可能的。
上个月就一直馋那里的鸭子,因为公司门口新开那家的味道实在不好,可总顾不上买。上上周五终于决定要买了,走过去一看,好家伙,整条街的两边都被水泥和砖块堵死了,只留下一家家常菜馆子,我和老公登时就卸了劲。
家楼下附近本来有个烧烤摊子,味道不错,偶尔买上十几二十串来解馋,最近也是整条街被封死。好在更远处的余婆炸鸡店还在,比肯德基好吃得多,麻辣鸡爪更是让人停不下来。
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心心念念的那口鸭子,毕竟没吃着。
入了秋,猫也出来贴秋膘,公司周围这几只野猫,一天要下来吃好几回粮。最近看着花生的闺女胖起来了,想着该不会是又怀了吧?吃食儿也没以前那么怕人,安全距离缩短到30厘米,还能看着我趴着晒太阳。仔细看它肚子,奶头红肿变大——这是又生了啊,唉,不知道生在哪了……
她上一窝的两个崽得有四五个月大了,一条三花,一条黄白,瘦的像一条闪电,行动也像一条闪电,时刻瞪着警醒的小眼睛瞧着你,哪怕你只是随便挥了挥手或者打个哈欠,它们就立刻过电似的飞窜。
自家的猫还没有贴秋膘的意识,有啥吃啥。可能因为曾是野猫,它一点都不挑食,老公同事家里的猫不吃的奶冻、鱼片、营养膏,它都吃得津津有味,来者不拒。
最近它开始掉夏毛,积攒的猫毛已经能攒个比它头还大的实心儿毛球啦。养猫之前就听说猫会自己吐毛球的,这都两年了也没见着。给它梳毛的时候,如果没来得及收走飞下来的毛,它还会闻一闻立刻吃掉,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我们总觉得它可能是智障。
现在的家住二楼,阳台外面的院里植物丛生,有大概二三十只野猫混迹其中,他们每天会在早上和深夜时乱叫或咆哮,起初我家猫还觉得新(kong)鲜(bu),现在听见跟没听见一样。有时候我会把它抱上窗台让它看看下面的猫,吓得要死要死的。也许是上海猫听不懂北京话?
夏天的时候,老公还问我,外面都是树,为什么听不到蝉鸣呢?我说那是你睡得死,我每天晚上都能听见呢。最近的蝉鸣也是快寿终正寝了,声嘶力竭地一浪高过一浪,我说你现在能听个真切了吧?他说都快吵死了。
阳台的窗户不知道哪里有缝隙,总能飞进来大小各种臭虫,我们也不管,反正隔天就会发现臭虫的尸体,绿色的,六爪朝天僵在角落。后来有天晚上亲眼看到猫在打臭虫,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也会有其他虫子的尸体,统统六爪朝天,想这猫果然还是有不吃的东西嘛。
最近看延禧攻略,老公不理解为什么里面的男女各个都那么容易受风寒。结果他晚上不穿衣服不盖被,亲身体验了一把“受风寒”。先是咳嗽,再是低烧了一整天,现在是感冒。男的本来火力就旺,他一发烧,深渊的味道把整个屋子都变得热气腾腾,仿佛一块源源不断发散病气的臭肉。
他还让我离他远点,可就这么一个房间,我能远到哪去?睡着的时候还不是一翻身就喷我一脸的病气?于是我也理所应当地被传染,嗓子像三天没喝水般干疼。晚上疼得睡不着,每咽一口口水都像刀割,还不时就要呕痰,喝一口枇杷膏躺着慢慢咽下,又感到憋气,坐起来慢慢咽掉才能睡着。每晚起来数次,非常痛苦。
可除了嗓子疼之外,我也没有其他感冒症状,只吃了头孢来消炎,也不知道再吃什么药好。。虽然昨天换衣服的时候,一低头就感觉鼻水像流水一样的淌了出来,就那么一次,到现在也没鼻塞也没鼻涕。头晕是有的,昨天走路上班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飘过去的,双腿酸疼酸疼的,还以为要发烧,可到公司坐下来又没事了。不过今天开始鼻子疼,眼眶疼,扁桃体疼,连带着耳朵也有点疼,反正特别适合耳鼻喉科就是了。
刚来北京不久的时候我也感冒了一次,症状跟这次一样,上呼吸道感染,是等嗓子完全不疼了才开始感冒症状。可当时去药店买药,非得给我开一堆中药,每天吃一大把,烦都烦死了。现在只想赶紧鼻塞流涕了,我好吃康泰克。
最近北京的天可真是蓝,可日头还是那么晒,还得每天打太阳伞。感觉自己就快瘦到12年的状态了,趁气温不降,还能再努力暴走个一两月。
唉,要是没那么多烦心事儿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