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亚泰保级的那几年,是我最好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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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味的雪花从夜空的穹顶流下来,穿过灯光,落在我们的脸上、战鼓上、战士们冒着热气的红衫上,以及覆上一层白色的草皮上。我看见雪花朝我飞来的时候,我感受到了胜利的气息——那时我们一比零领先,对手的远征军主力先后被替换下场,我们将以最后的四连胜创造保级神话。

终场哨声从寒冷的空气中穿越到了看台上,替补席的教练和球员冲入球场,中途接手球队并带领球员奇迹保级的教练,被高高地抛在了空中。有人呼喊着我们的名字,有人落下泪水,有人仰天高唱:在这片大地有一个冠军,他的名字叫做长春亚泰队!

那是二零一六赛季的长春队,那年在最后一场比赛中获得胜利的欢喜,就像在二零零七年夺冠一样,也许保级更加痛快。

几天前,二零一八赛季的中超结束了,赛季中还排在积分榜中游的长春队,成为了最终降级的球队,我在他乡的电脑上,看完了亚泰这最后一场比赛。

和朋友在视频中碰杯,曾经是为了胜利,如今却是惜别。

那年刚来长春上大学,朋友把我带进了球场,那一次的比赛双方都踢得很沉闷,我看见长春队以一球输掉了比赛;而那一个赛季结束时,我们在最后一场比赛中惊险保级。自从我坐在家乡球队看台上的那一年开始,亚泰就陷入了泥泞的保级道路。

但也就是在那一年,我离热爱的足球越来越近。

巧合的是,学院的足球队同家乡球队一样处在最低谷。我在大学的第一场比赛,以零比八结束,开场时还热闹的啦啦队,最后只剩下坐在一边的替补。尽管四年来我们的“球迷”始终无法和经开球场的热血汉子相比,但遭遇那样的失利,在我整个大学四年中仅有一次。

学院的球队,在我们到来时从未赢过,甚至是取得一场平局,但随后一切都改变了。我们奇迹般地打平了一场,不再是连首发都凑不齐的鱼腩队;胜利又在不久后到来。大四最后一年的时候,我们接连取胜,终于闯进了决赛,对手正是在大一赢了我们八个球的球队。

唯一的遗憾,那便是我们没能获得冠军,我们只输了一个球;我一场也不想输,如果一定要选择一场不能取胜的比赛,那我会选这一场,因为那是我们用四年青春换来的。

有很多次站在经开看台上的时候,觉得女朋友也应该和我一起站在这里,这是每一个踢球的爷们理所当然要做的事情。

我和她走过许多长春的街道,看过许多电影,却没有去经开体育场看家乡球队踢一场比赛、拥抱在一起庆祝胜利。我们分开后,我离开长春后,幻想过许多次我们在一起看球的场景,那也是美好的。

毕业一年后,我独自去了遥远的南方,在清晨望着镜子里困倦的面容,在傍晚闷热的十字路口产生不知身在何处的迷惘。已经很久没踢球了,已经很久没谈恋爱了,我的球队降级了。

生活向来这样猝不及防地变得很丧,我想举起双拳干掉它,要么让它把我彻底打倒。

我从来不喊口号,哪怕在球场里也一样,但有些口号却让我在困境中激动得浑身颤抖——那是我在陪亚泰保级的那几年,那是在我最好的岁月中,最常听到的一声充满归属感和力量的呐喊:长春,战斗!战斗战斗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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