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知我味

以往了解我的朋友总是三言两语一举回复我。重重的一道话被太极的力道轻轻驳回,那时我心情若不郁塞,倒真要见怪了。

要说起来,还真有渊源。一直以来,大家总无奈于我的奇怪逻辑,有人有意苦口婆心几百字,我愣是忍住不去抓重点,倒偏爱翻炒些边角料。有人煽情,情至深处泪都要崩出,却不可预料的被我咯吱咯吱的笑声打断。须解释,非是我刻意为之,因为自己也未料想到会这么破坏气氛,成为莫名搅局的捣蛋之徒,大家看来,岂不就是哗众取宠?

不,不,不是这样的。用一句湖南话来讲,就是我不懂味。

味在湘方言中是一个异常渊博的字。略一检索,就会发现它与“口”是有莫大联系的,口中吃的、嘴里念的、唇齿连同神经品的,都道不完一个“味”。从小至今,吃惯妈妈烹的菜,麻辣鲜香、油盐酱醋,悉心碰撞,就像拿着画笔和颜料,一笔笔无不浓墨重彩。所以我的性子总像是那热烘烘的锅下火,烧红着自己也烧红着别人。像是那敏感脆弱些的,见了就该要挠头。想起这些年,因为我的快人快语,有话憋不住,不知得罪过多少人。“喂,你懂味不?”有人如是问道。可我总是说时快哉,醒时语塞,许多事摊开来看,无数张眼睛锃亮着,分明指引着我去选择沉默,可当时当刻,愤怒、嘲讽、兴奋、骄傲、羞耻就是不吐不快,虽不是愤世的青年,可这番依着自己性子来的作为总归不合时宜。味,其实深深想来是驻扎在脑中的神经刺激,它既可是一刹的灵光乍现,也可是一团的流动浆糊,有时细琐到微不足道,有时却造成难以收回的局面,或喜或悲啊,不可轻易估量。


你若知我味_第1张图片
你若知我味

想起一位老先生说的话,我看不见,能让我深深感触这个世界的就是听和体味了,可外界噪音太多太多,情节连同嘈杂的声脉都可被悄然伪造,恐怕真正拥有的就是我用这条灵巧的舌头和这一树发达的脑神经所包裹的内容物吧。突然有些想通自己,腹中滞留了太多杂感,堆出比大肠更宽的渠道,不愿这些意料之外的思想堆肥,便义无反顾地发声。确然有有所谓之事,有无所谓之事,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用来面对自己,其实更加行之有效。若仍需拊掌切齿,尚不如握紧拳头,细细嗅着自己将要讲出的话是什么味道,是酸味?苦味?亦或是浓浓的火药味?

懂味其实是一门俚语化的厚黑学,本土的心理论,它既可以不加修饰的原生态,也行得通酸甜苦辣咸的共烹,但前提是一定要有一个不被扭曲的舌头和不被搅浑的精神,胡言乱语,无品无德,是真可恨。

文/曾瑶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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