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玄宝
第二天，陆匀之还在公司上班，接到顾沁宁慌里慌张的电话：“救我！我在公司！”
陆匀之跟助理说要出去一趟，开车直往顾沁宁公司走。
顾沁宁的珠宝公司不大，因为老曹的支持，在市中心的写字楼租了办公室，装潢得很高端，还算符合做珠宝的形象。陆匀之去过两次，直夸她品味有上升，后来业务渐渐展开，她原先的那点小投资完全回本了。
到老顾公司的时候，原先精致装修的门口已经被人用红色油漆泼了一墙，写了不少不堪入目的话，内里的办公室一地狼藉，文件和桌子都被翻倒在地。十来个员工不知所措地站着，还有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在叫嚣让顾沁宁出来，骂得非常难听，大厦的保安们忌惮对方人高马大，一时也没人制止他们破坏。
其中一个大汉在派传单，上面写着顾沁宁做人小三，破鞋，不得好死诸如此类的诅咒。还有一张递给了陆匀之，陆匀之把那张纸用力一丢，人群中未见顾沁宁，小心退出到公司门口，给她发微信：“我到了，你在哪里？”
“办公室，门没锁。”
陆匀之再次进去，穿过这一地的纸屑，一众人眼光光看着她，她轻轻推开顾沁宁办公室的门，满眼凌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见老顾拿着一块毛巾捂着额头，边缘渗出一点血迹，额头周边也有，估计是受点伤，转头眼鼓鼓盯着她，坐在椅子上抽烟，一脸戾气。
“报警了吗？”陆匀之紧张她。
“没必要。你先出去帮我拍多一点照片，等一下把我拍得惨一点。”不同那个求救电话，此时的顾沁宁冷静到几乎冷酷的地步。
陆匀之拿起旁边的一个水晶花瓶，往外面办公场所走出去，举起在头顶用力摔了下去，“啪啦啦”一声巨响，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她冷冷看着那几个彪形大汉，捡起地上最大一块碎片握紧：“警察已经在来的路上，谁敢再砸一下，我手上的碎片就招呼在他身上。大不了你进太平间，我进监狱！”
有个大汉还想再砸，陆匀之蹬着高跟鞋快步走过去，一块玻璃片抵在他喉咙头，大汉不敢轻举妄动，放下手上的电脑屏幕，丢在一边，瞪着还不到自己鼻子的陆匀之，面目狰狞，扬起手想打她，陆匀之把那片尖锐的碎玻璃又往他脖子上靠近了一公分，一样怒目相视。
最后另一个纹身的大汉招呼了一声，那群恶煞才骂骂咧咧地走了，边走还边踢脚边的东西。
陆匀之不顾手上在流血，坚持把整个混乱的场面都拍了下来，血滴在手机屏幕上，有丝丝血腥。
一群面面相觑的员工不知道怎么做，窃窃私语。
顾沁宁从办公室走出来，依旧捂着头，抽着烟，锁骨处的衬衫纽扣已经散乱开了，吐出一口烟才开始井井有条地布置：“今天辛苦大家了，这月奖金加倍。通知自己手上的客户，今天敝司休息，然后把自己位子上的东西收拾好就可以回去了。行政找多几个家政阿姨打扫卫生，同时跟大厦的物业协商好，除了今天，随时可以配合他们的工作。明天照常上班。”
听老板这么说，大家才慢慢散开收拾残局，陆匀之一张一张蹲在地上捡起之前那群彪形大汉散发的几百张传单，散落得遍地都是，根本捡不完，她手上抓了厚厚一叠，最后放弃，骂了句“FUCK”，去他的，丢在一旁，站起来叉腰生闷气。
倒是顾沁宁靠在自己办公室门口看着她，手上的烟已经剩下短短一截，略略烫手，她招呼陆匀之：“进来吧，包扎一下手。”
陆匀之才跟着她进去，把一堆垃圾用手扫在一边，勉强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了下，手上伤口不深，清洗清洗血迹，贴个大的伤口贴就可以了。
倒是顾沁宁，拿下毛巾，一个硬币大小的伤口，血块都堵住了，看不出形状，陆匀之跳起来：“走，去医院，你这个要缝针！”
她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刚拨开的那份文件是我谈的第一单百万级的单，小心点，别撕坏了。”说着顺手捞起来放在桌上。
陆匀之扶着她坐下，建议去医院，这会儿顾沁宁倒是柔顺了，拿起脚边的包，想了想又放下，坐在椅子上指挥陆匀之帮她拍了几张照片，连同外面拍的一起，她全数发给了老曹，然后关机，把手机丢进包里。
走之前，顾沁宁还有心思叮嘱员工注意安全，不要让玻璃割了手，一再交代助理有事发微信即可，她会尽快回复。
医院里，排了半天队才轮到顾沁宁，吵吵闹闹，连话都说不成，接着拍X光片、麻醉、缝了十针、包扎，一系列动作折腾下来，几乎要傍晚了。
送顾沁宁回去后，在她家给她熬了小米粥，顾沁宁小憩一会儿后洗个澡出来喝粥，开着电脑查邮件，回客户，跟往常一样稀松平常。
陆匀之从厨房出来，把她电脑边的伏特加拿走：“缝针也是小手术，忌烟忌酒，小心留疤。”
顾沁宁笑，寂寥寥的，好像又一身轻松：“留疤不怕，就怕白白留疤。”
忙了一整天，陆匀之脸上的妆也开始脱落，她使劲搓了搓自己的脸颊，指着上面一条淡淡的痕迹说：“你要跟我一样，每天擦半斤的粉去遮它吗？”
“不怕。过来看看我的账户。”顾沁宁大概刚刚喝了口酒，有点兴奋。
陆匀之凑过去，数了一下电脑屏幕上的零，八位数，小富婆。
等等，是今天下午她们在医院的时候进账的？她疑惑，看着顾沁宁。
“你傻了，看不出来？老曹转的钱。是不是很好的投资？缝十针，痛一下，一千块花费，进账百万。”顾沁宁又点了根烟，带着额头上的包扎，仿佛很得意。
陆匀之心里不是滋味，伸出手去揽住她肩膀，顾沁宁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不要想那么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老曹在外面的女人不止我一个，大家都出来混，迟早要兵戎相见。我早就想明白了，反正感情没有，结果也没有，能抓一点是一点。”
“倒是你，今天这么勇，再有下次不能这么犯傻了，那些都是流氓地痞，没必要。还有，知道我那个花瓶市值人民币五万吗？你就这么砸了，还是一个大师送的。”顾沁宁继续回她的邮件，抽她的烟。
陆匀之不敢问值不值，顾沁宁心里已经算出来了。
下楼，走几步，吹吹风，陆匀之清醒许多，许家明已经发过信息，说两天后回来，她想跟他说这件事，最后忍住，在花园里走了一会儿，回去用热水洗个澡，躺在床上几秒入睡。
她跟顾沁宁都一样冷静，不再害怕，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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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时候，把大学时候看的小说又翻出来看了一遍，还看了一遍台版的《恶作剧之吻》。
这是一个很感慨的周末，总觉得有很多故事要不停不停地写才好。
没看到46章的朋友，点击这个：
【连载】假如流水能回头 ——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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