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好嘗試。

「人生就是這麼回事兒，」阿樹這樣說著，頭轉著轉著，眼睛咕溜溜地看著頭上老樹繽紛地綠底模樣。「無論什麼事情發生，就是抿著嘴笑笑。」

「重點是等待，」阿樹對著樹幹和葉子說著，語氣肯定到不行兒。一點也不在意一旁的我怎麼聽、怎麼接這些話裡的梗。彷彿他已經知道無論接的巧妙、還是摔成了狗啃的樣子，嚴肅或好奇這話語中的點點滋味，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

「事情不是重點，所有的高潮起伏、悲歡榮辱，都不過是個梗兒。一個讓你的悲哀、歡喜能夠傾巢而出、讓你有事兒瞎忙底...一個又一個的包袱。接著了、掉下了，沒太多差別。唯一有差別的就是你的心，」撥動著葉子的阿樹停下來想了一下怎麼表達。

「你的心說它是個啥，這個世界就是個啥。」

那時候的我，哪知道這些繞來繞去的密碼是啥意思啊。總是揣著幾十個 ideas、總是行程表裡排著無止盡的活動、演講與計畫，我唯一關心的就是怎麼樣讓工作效率更高、讓成果看起來更多汁豐美。從來沒有問過自己，這心中的世界到底長個什麼樣子。也許，在我心裡所現出的世界中，所有人都可以雙手雙腳左右互搏、分開創作、一心多用，一個人生當五個人生在過。

不過我倒是有注意到阿樹在玩葉子跟影子、用那一灑一灑繽紛的綠，在那個什麼都不是的時刻裡，體會等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