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唯你，至死不渝

文/Z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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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鹅小花，我是雁族的鸟类，属游禽。具体来说，我是天鹅种类的疣鼻天鹅，出身高贵，从小就在家族的呵护中长大。每天都在水面上晒暖，觅食，偶尔听听鹅祖母说说她和鹅祖父的故事，每天过的都好不快活。鹅祖父在我刚出生不久就去世了，所以鹅祖父的形象都是祖母唠叨出来的。

祖母说祖父很疼爱她，不舍得她做任何重活，从来没有大声对她说过话，总是对她百依百顺，无论是觅食还是休息都是形影不离，每每说到这祖母脸上写满了幸福。听的多了自然是不耐烦，但祖母却不厌其烦地说。我不是没有想过给祖母找个伴，祖母都给拒绝了，我问祖母，祖父去世那么长时间，为什么不再找个陪她度余生的鹅？记得很清楚，祖母坚定地说了八个字“此生唯你，至死不渝”。我始终认为祖母是个迂腐的老婆，要不为什么不肯找个伴，我理解不了为什么父母做任何事都腻歪在一起，祖母的心仍在去世的祖父身上，我感觉一个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也没什么不好，我趁着祖母回忆她和祖父往事的时候偷偷溜出去。

今天天气真好，温柔的风拂过湖面，好多天鹅都在比赛飞高，飞高比赛是我们鹅族经常参与的活动，就是看看哪只天鹅飞的高，飞的姿态优美。只是自己太懒，干脆找个芦苇荡，找个舒服的姿势看他们比赛，他们欢呼声好像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懒洋洋躺在湖面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让开，麻烦让开，啊啊啊啊…”我被突如而来的声音吓得猛地睁开眼，眼看着一只失重的天鹅扑过来，还来不及闪躲，我就被他压倒在地。“啊，好痛，好痛，你怎么回事儿？”我揉着翅膀不满地说道。他抱歉地问：“对不起，你还好吗？”我抬起头，看到一张无公害的脸，在家族里还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鹅，刚想说你走路不长眼睛啊不知怎么却变成了你好帅！他尴尬的摸摸头说：“不好意思，刚刚比赛飞高姿势不对导致身体失重才砸到你。”“没事没事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没事。”我小声地说，心跳比往常快了很多。

就这样，我们相爱了，从此，形影不离。

我们两个成了别人嘴里的金童玉女，每天一起觅食，一起休息，一起打打闹闹，生活简单而幸福，我知道，他是我此生挚爱，是我可以依靠的鹅，一句至死不渝的誓言拴住了两人的心。突然就想起来父母，祖父祖母之前的爱情，我们俩可不就是他们的翻版嘛，原来一房两人三餐四季真的挺好。不久，我们有了宝宝，宝宝们都很可爱，我们一家享受着属于着我们的快乐。

可快乐不是实在的固体，而是流体。那天，我们带着宝宝们在湖面上做游戏，方圆几百里都能听到我们的笑声。突然，不知从哪窜出来一只狐狸抓住一个宝宝，宝宝的哭声使我不知所措，这时候，我的夫来了，他为了救下宝宝用尽力气和狐狸搏斗，狐狸狡猾的很，每次的出击都是致命的，果不其然，他被狐狸手中的利器给捅伤了，可他却坚持搏斗，大概是爱的力量，狐狸放下孩子逃走了，在放下孩子的一瞬间，我眼睁睁看着他倒下去，我把孩子们放到安全的空间就急忙跑过去，我想救他，却被他给制止了，他说：“我…快要离开你们了，让我和你说会儿话，一个美丽的意外你成了我的妻，我喜欢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舍不得离开你，我想看着孩子们慢慢长大，我想和你慢慢变老，可我真的得走了，我希望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地活下去，此生唯你，至死不渝…”他走了，从此我的世界非黑即白。

我开始了没有他的生活，可我感觉他一直都在我身边，我开始懂得祖母对去世祖父的爱，若有爱，两个人不在一起又何妨。我还是喜欢把世间的欢喜说给他听，即使没人回应。慢慢地，孩子大了，孩子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孙子孙女们总喜欢偎依在我身边听我讲我和他们祖父的故事。

“祖母，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们吗？”孙子眨着眼睛问我。

“对啊，当你们长大了，祖母就该离开了。”我摸着孙儿的头回答道。

“那祖母，你害怕离开吗？”孙子继续问。

“不怕。”我回答。

“为什么？”孙子问。

“因为祖父在等祖母。”我回答。

心里有了个人，从此都是他，此生唯你，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