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戏忆趣

人生如戏

图文 | 王學藝

小老鼠，爬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老鼠这个小动物人们是既恨又爱。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其还被人列为“四害”欲斩草除根而后快。矛盾的是人又在自己的十二属相，影视文艺作品及生活里极尽宣扬老鼠的机灵可爱。

理论上老鼠的存在于人无太多的益处，但这东西生命力却又极其顽强。这也许与人对其心口不一，大力吹捧有无那么些冥冥关系谁也不清楚。

人对它一会儿打一会儿捧，模棱两可褒贬不一，这些家伙背地里看着人的熊样儿，捂着嘴呲着牙偷偷嘻哈。

存在即合理。老鼠除了不劳而获与人争吃食物，传染可怕的疾病外，生活里也给人们带来不少乐趣儿。

以前的冬天，乡下孩子不像时下有电视、手机和足不出户的各种自我陶醉游戏。广阔天地白天黑夜里，大人们不用提心吊胆孩子被拐走，或存在其它什么不安全问题。尽情可劲去玩儿，尽情可劲去野，是那个时代孩子们永远天然的主题。

其中，户外游戏中有个他们玩得最开心的是老鼠钻十二洞，寒冬晚饭后小伙伴们对此情有独钟。半夜了大人们不去逼迫，他们都嘻哈到不知回家睡觉。你看看，老鼠这东西于人有多么大的诱惑吧？

皓月当空的深冬之夜，天气清冷至极，但却是孩子玩老鼠钻十二洞游戏的极佳时机。那东躲西藏；那大呼小叫；那不亦乐乎的童真场景，让人至今挥之不去。

吃罢晚饭，一个孩子当街一吆喝，东邻西舍的伙伴们呼应着都窜出来了。大小高低的孩子伸长双臂，手拉手扯成一个大圆圈，圈子里一位孩子当老鼠，外面另一个孩子做捉老鼠的猫。伸开的手臂空隙相当于鼠洞，捉老鼠的局就如此这般布好了。

规则是圈外捉老鼠的人不能进入圈里面，当老鼠的随时可以在大家扯着的手臂下钻出，相当于老鼠出洞。只要老鼠游弋出来，哪怕伸出个头，外边的这个人就可以捉。逮住它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它会迅速从一个洞出来，“哧溜”从另一个洞钻进去，老鼠在圈子里伺机出洞，猫在圈子外跟着警觉万分随时抓捕，只要猫一个不留神，老鼠就钻过一个洞洞，麻利的孩子甚至一口气连续钻两三个洞。老鼠须钻完所有的洞算赢，若中途被猫逮住进不了洞算输。

输者要罚在大家面前表演节目，唱歌、跳舞或者搞笑。糊弄人大家可不依不饶。就这样两个人一组，一圈孩子助威，轮番上阵不亦乐乎。

一场游戏下来两个人气喘吁吁，细汗直出，孩子们的轰笑声深夜能响彻半条街。忘我处都不知是猫捉老鼠，还是老鼠戏猫。

如今思量这游戏是多么有益、有趣、活泼生动。既愉悦了孩子们的身心，又展示了各自的伶俐聪明，还锻炼了他们在大众面前的表演能力，为以后步入社会无形奠定了基础。

深冬户外的夜虽冷，但孩子们的老鼠捉十二洞玩的兴趣盎然，浑身筋骨舒展。直到大人们寻着热闹的声音找到自家的孩子，吆五喝六要回家休息了，大家才恋恋不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岁月如梭，每每重回乡村，总努力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搜寻这逝去的记忆。虽远去若再现，猛然醒来却又什么都不复存在，甚觉莫名的失落。

世事变迁，这远去的鼠戏只能属于久远岁月的记忆了。

戏如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