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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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候，我上自己的博客，是为了通过书架上的《古龙全集》去古龙的纪念网站。

（www.gulongbbs.com）

虽然我知道，他已仙去多年，能挖的都已挖得差不多了，可每一次我都有一丝侥幸，也许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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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知道古龙，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假期，北京就读回来度假的高中同学，问我借武侠小说，我说只有梁和金的。他很失望。问他当时北京流行什么，他说《陆小凤》。那时候，他应该提到了古龙的名字。

八五年，在报上读到古龙的死讯，迄今还有印象的，是说他贪酒好色。以当时的道德眼光看他，至少不应该算是＂好人＂。

毕业后参加工作，单调乏味，每个周末租借一套武侠小说并通宵达旦地读完，是我当时唯一的人生乐趣。

有一天，我在一本小说的最后一页读到这样一句话：他已活过，他已爱过，生又如何，死又如何?我讶异不已，这是武侠小说？

那本小说的名字叫做《桃花传奇》。那位已活过已爱过的大侠就是楚留香。

那是一本地地道道的武侠小说。

那本小说的作者就是古龙。

我从此成了地道的古龙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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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后期的小说，《多情剑客无情剑》以降，我几乎都有。萧十一郎，流星蝴蝶剑，大人物，欢乐英雄，剑花烟雨江南，大地飞鹰，三少爷的剑，七种武器，楚留香系列，陆小凤系列。等等，等等。我所以不厌其烦地罗列这些书名，是因为其中的每一本书，都曾经让我手不释卷，废寝忘食。

这些书中，我读过次数最多的是《欢乐英雄》，《剑花烟雨江南》和《七种武器》。

我喜欢那些武艺高强坚毅果决侠心剑胆的武侠英雄，我喜欢那些风格诡异常出人意料之外的故事情节，我喜欢古龙简捷优美的文笔，我更喜欢古龙那些洞悉人生真谛的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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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龙的语录是我难以企及的，那需要高超的人生智慧。但我可以尝试着学习他的文笔。

现在，许多时候，我喜欢用这么些、这么样代替这些、这样。我喜欢写：我当然……。这些都是古龙风格的痕迹。

我不是在刻意模仿，我只是喜欢。

当然，这种以诗的语言写小说的写法，也有弊端，比如千人一腔，比如重复拖沓。

有一次，我重读《白玉老虎》。那也是我曾经十分喜欢的小说。然而读了开头几页，实在读不下去。太诗意化了。然而绝大多数时候，那些优美文字，还是让我读得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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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备受诟病，但我最佩服的其实还是他那些散见于小说字里行间的“古龙语录”。

“人世间最大的悲哀就是无可奈何”，“我靠一支笔得到了一切，连不该有的都有了，那就是寂寞”，“身上的刀疤千百处，心上的刀疤只有一处，而且一次比一次深”。当然，古大侠最有名的名言还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许多次，我重读古龙的小说，其实就是为了温习古大侠的语录。甚至我喜欢他的序之类，超过他的小说。

有时我想，古大侠真正让人着迷的，其实是他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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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他的寂寞。

据说古大侠身边的女人，就是因为他的寂寞而迷恋他的。

然而在古大侠自己，那种寂寞却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难于与人言说的痛。

据说，古龙酒酣耳热时，常常喜欢唱电视剧《小李飞刀》中的插曲：人生几许失意，为何偏偏找上我？

我曾在KTV特意点过这首歌。粤语的曲调，说不上怎样动听。我想让他难以释怀的也许就是歌词本身。

“人生几许失意，为何偏偏找上我”？找上了，又为何偏偏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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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桌上，我常爱讲起古龙，因为他酒到杯干的豪迈，因为他在他的小说里说：儿须成名，酒须醉，酒后倾谈是心言。

一个人，靠一支笔得到一切，有酒，有歌，即便也有寂寞，但至少可以顶天立地，不仰人鼻息，可以敬酒罚酒都不吃，这，也是一个难以企及的不错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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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心写一写心目中的古龙，但我知道，那也需要一点境界。今夜蘸了酒意，写成这个样子，不知天堂中的古大侠会否拈了他眉毛似地胡须朝我微微一笑？

2011年5月30日凌晨 于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