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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的夜晚,秋意还未感觉到,夏日的余温尚存,我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眼前的一切朦胧得可爱,图书馆的灯光打在十几米远的一排树上,显得一片苍白,再往后也是连成一片的黑压压的湖水与林地,远处宏伟的实验楼等几栋建筑灯火通明,我从未在零点过后在校园逗留,但我想大概仍是有部分同学在实验室里通宵达旦的工作吧,就在我背后的咖啡馆里,我透过玻璃窗看见里面正在办一场政治考研的讲座,讲师挥舞着手臂讲的起劲,铿锵的声音穿透玻璃依稀可辨。叫了一整个盛夏的知了仍不打算停歇,大概是想抓住最后的机会歌唱,趁秋风到来之前吸引异性再来一发。时间已过九点,我仍然不打算回宿舍,我和舍友们在精神上不是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所以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总感觉别扭与不安,当然他们没什么错,如果说有错,就错在我是一个更特别的人,我没办法整天待在宿舍里无所事事仍心安理得,我没办法对着不熟悉的同学就着无关痛痒的小事吹水调侃,我天生不爱说话,可说话在如今的世界里如此重要,不管你说的是什么话,这也就注定了我的格格不入,我不怪他们,确实是我有问题,也难为了他们要跟我这个不合群的人相处。我尽可能的减少在宿舍与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我将多出来的百无聊赖的时光花费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闲逛,走走这,瞧瞧那,看那樱花又盛开了,看那挂在树上的小芒果又大了一圈,看那轮明月在丰满与骨感之间徘徊,我怎么还是一个人,推着单车,被月光拉长的身影渐渐模糊,就像渐长的年岁一次次将理想幻化成泡影。可十点多我仍然要回宿舍的,宿舍只不过是一个洗澡睡觉的地方,我既然感觉不到温暖,那就流浪吧,自己给自己取暖。话说这个世界上的人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衣冠整洁,面色淡然,行色匆匆,人与人之间好像隔着面具,当外界需要你做出笑的反应时,你便赶忙抓起画着笑脸的面具戴上,可为什么不哭出来?明明你不想笑啊,为什么我们都要向他人掩藏起自己的内心世界,使得所有人和人的接触都成了一场商务谈判,微笑,你好,谢谢,再见,我并不喜欢这样的世界,我所希望的,是温暖的,是自由的,是真诚的,没有权术争斗,没有勾心斗角的世界,你伤心了,那就放心把头埋进我的肩膀哭,即使我们陌生,即使明天之后再也见不到,你信任我,我谅解你,就这样相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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