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居易《草》

        十数天的高温天气,太阳火辣辣的,即使到了夜间也感不到丝毫凉意。中午下班准备去餐厅吃饭,刚出车间门口,一股热浪扑身而来,十二点虽不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但太阳应该是最毒辣的。不经意看了下墙边的野草,也许是长期得不到雨水的恩泽,也更别提有人给它们这些无名之辈浇水,细小的绿叶看起来有些泛黄,但依然昂起头颅,看起来却又那么有生气,不似那些大家伙们蔫头耷脑。

        在这干旱少雨的季节,高大的乔木至少有发达的根系,从几米身的地下周围十米数十米汲取水分,好似年迈的智者一切泰然处之。矮小的灌木也有绝招,它们有蜡质的皮和叶,可以减少水分蒸腾,虽然没有雨天那种亮然一新,也不至于土头土脑,它们好像靓丽的年轻人注重锁住水分。更别说那些保命的庄稼和珍贵的花卉绿植,它们得到无微不至的呵护,也许此刻那些满头大汗照料者还担心会不会浇多了水?就像婴幼儿那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飞了”。这些卑微的野草呢?不能像乔木那般开源,亦没有灌木那种节流的手段,也不甘去学迎合人类获取他们谄媚的照料。在这大热天里,只有一个绝招——“熬!”也许到了雨季它们自顾自的疯狂吞噬水分,忘记旱季的煎熬,这些家伙就像孤儿一样野蛮生长。

        也许存在不一定合理,但一切都是为了存在而活着。这世上无论万物,丑的、美的和恶的、善的,唯一共同点就是活着。但无一例外,存在于世是有长有短,怎样才能继续存在于这宇宙?有一共同的方法,从身体分裂一部分出去,然后成为一个和自身相似的个体,这样无终止的重复才能达到那种永生的感觉。

        这种规律被人类发现并利用,无论动物还是植物,人类只要觉察到有利可图,便会用心加以改良。比如使兔子更可爱啊,狗狗更忠诚啊,稻子亩产一万八啊,一头猪全村吃半年,去玉米棒里探险什么的。

        乔木和灌木因为它们的木材或者浆果对人类有特别多的益处,加之益管理,它们和人类赖以生存的粮食生产区农田也可以做到泾渭分明,所以得到人类的照顾。但这些野草对人类而言除了为个别动物提供点新鲜口味,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大举入侵农田的和庄稼争夺养料和水分,别说无人管它们的死活,农人纷纷欲除之而后快。当然也付出了辛苦的实际行动,打农药,铲断它们的茎杆,甚至连根拔除。但这些工作无论每天如何重复,野草身边的庄稼都受牵连了,它们依然自顾自的活着。

        野草的根被铲掉了,可它们的茎杆又生出许多须根;茎杆被从田里拿走,野草根又发出许多茎杆,无论你铲掉几次,直到它们开花结子前你休想不再见到它们。你或者想,我干脆以逸待劳,等它们刚结子,种子还未成熟就除掉!只能证明你想多了,不说有的野草可以靠旧的根系来年可以发芽(我不确定是否野草都是一年生),你根本就不知道野草的种子什么时候成熟,你也不知道一颗野草能产多少子,你更不知道田里面有多少几年前的子还等着生根发芽!

        野草的生命力如此顽强,这些卑微的生命匍匐在包容的大地上,任由其他生物的践踏和欺凌,但依然把头昂起即使它们个头很小,不可以讨好其他物种自顾自的生长,也许这才是生命刚诞生的奥义。

      没错那些益于人类的生命是成功的,小麦、水稻、玉米、大豆的,它们也完成了生存予以它们的使命,而且做的更好,有人类的地方就有它们存在的影子。可在最初这些也只不过野草的一种,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有的改头换面跟随人类打下半臂天下,而这些依旧是野草的野草有的隐居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也有部分和那些叛徒、人类作斗争。可试问,没有根的小麦能活?砍掉茎杆的玉米还能结玉米棒?还是秕谷能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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