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童年

前某Q友签名:舌尖上的中国,治愈了我多年封闭的味蕾,好奇下,几番询问,方知近期热播央视美食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以略带哲理和怀旧的视角诠释美食和自然、乡俗文化及民生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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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生活的奔忙让都市的人们逐渐远离厨房、油烟和弥漫在饭菜间的亲情,但对美食的钟爱是中国人根深蒂固的情怀,如同倦鸟对归巢的眷恋,绿叶对根的回归,无论你身处何地,总有种味道让你无法忘记。

这也就是《舌尖上的中国》如此热播的原因。她一改传统美食节目的那种“纯商业化”媚俗风格,隐去了那些“胸大无脑”的美女主持及“肥头大耳”的美食专家”(这些人往往会成为美食节目中“挥之不去却萦耳不绝”的苍蝇),以一种类似“描”(主题回归百姓生活)但却带“意境”(描述尊崇乡土文化)的手法让在我们这些都市人逐渐“封闭”及“退化”味蕾再次苏醒。

看了《舌尖上的中国》后,突然间,好似嗅到了很多童年时候的味道。春季树林中出现的略带泥土和雨水气息的松茸;夏季瓜棚下青葱翠绿的脆黄瓜和如同红宝石的西红柿;秋季田埂上外焦内黄烤土豆和甜菜;冬雪中悬挂在屋檐下的腊肉和腊肠。

尽管这些熟悉的味道早已远离我们这些都市人,但这种记忆像存放在泥土下的经年老酒,愈久弥香,如同汪曾祺《我的家乡美食记录》:早上那个迷人的糜饭饼夹麻团,勾起了我对于家乡各种美食的无限怀念。原来也看过类似的文章,总觉得不是少了这个就是没说那个。不如自己动动手指,写下一份原创的美食记录。

我的早餐:猪油汉堡包

小时候,少见肉,尤其现在人喜欢的精猪肉(这可能也是瘦肉精为何泛滥的原因人们对口舌之欲的过分追求导致不法商贩的肆意创造),多数都是80%肥油的猪肉,每当军营给干部家属分肉时,多数人都选择肥肉,原因很简单:一用来炼油,猪油可以炒菜且油渣可以满足孩子们对猪肉的渴求;二吃肥肉是那个年代的奢侈,家家户户的基本要求是“有肉吃”,至于是肥肉还是瘦肉,是排骨肉还是五花肉...这已经是基本生活外的多余奢侈享受了

我从小贪吃肉,尤其猪肉,但能吃肉的机会很少,多数情况下“吃油”,就是那种白乎乎的猪油。

那时候还不流行“健康早餐”或者“祖国花朵专制早餐”。孩子们基本上就是带上自家烘烤的大饼或蒸煮的馒头,甚至土豆或玉米等,乱七八糟乱吃一通(记得当时有个老爸做团长的女学生每天都会

带一种叫做“鸡蛋糕”的美食,在她开吃的时候,周围总是围着一堆人,大家流着口水想象着这种美食的味道。

为了实现不比“鸡蛋糕”逊色的目的,我充分发挥了想象力,自制了“猪油汉堡包”,就只将馒头切开,将白乎乎的冷猪油夹进去,然后再加些白萝卜条等咸菜,实现“现实”和“理想”(猪油当做猪肉吃)的完美结合。这种美食曾经在班里被公选为仅次于“鸡蛋糕”的第二大“学生早餐美食”,且被广为推广。

从现在看,这种食品有三大好处:1、成本低廉,采用家家户户都有的猪油 2、健康实用:尤其在寒冷的冬天,猪油可快速补充体力 3、

视觉杀伤力大:满嘴流油地啃着馒头,多数情况下遭致同学们对你生活水平的“敬仰”,如果当年有雷克洛克(麦当劳创始人)的商业头脑,在校园内进行品牌化推广和连锁加盟,可能也小有所成了。

我的夜宵:夜袭军营食堂

作为军队家属,虽然父亲是站长(那个营级编制后勤供应站的营长),但家里几乎很少吃到肉,有时候不得不“铤而走险”,当然目标是军营食堂。

在我的印象中,记得那时食堂中经常会出现让我馋涎欲滴的肉,无论是猪肉还是牛肉,清蒸的还是红烧的....对我的杀伤力几乎是立竿见影,经常在无数个月高风黑的时候,带着具有同样“追求”的小兄弟们翻窗进入军营食堂,在没有灯火的情况下,我们依然准确地到“肉”的位置,这当然归功于白天在食堂的“踩点”调研工作。

有人问了,军营食堂难道就没有一点防范?当然有!不过都被我们“迎刃而解”:第一,收买门神黄狼,黄狼(军营之犬,据说是品种纯正的藏獒)是食堂和整个营区仓库的黑夜守卫神,据说黄狼的彪悍能够同时对付5-6只野狗,且经常看到黄狼带着周围营区的狗群扫荡野狗(故事纯属真实,其场景至今令我汗颜),对于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只有两种方案,要么消灭要么收买。我们选择了收买,平时和黄狼拉好关系,没事就找“她”聊聊天散散步,每次“作案”(偷窃食堂之肉)后均分给“她”一份,所以每次黄狼看到我们,不仅不发飙而且摇着尾巴表示欢迎。第二、盗亦有道,每次行窃,我们都遵循三大原则:1)每块肉只偷一点点,且对刀痕或牙印的进行特殊处理;2)不损害食堂财产(司务长通常会通常财物损害程度来分析盗窃现场); 3)从最大块的肉下手(肉太大了,偷吃点根本看不出来)。

如果说肉有助于儿童的健康成长,那么现在这175cm的身高(作为四川人,这身高算超标了)应该归功于军营食堂。

我的快乐:回锅肉满院飘香

好的情况下,每个月吃一次回锅肉(至今保持此习惯,每菜必点回锅肉);差的情况下,几个月吃一次回锅肉,于是回锅肉成为了我童年生活指标的重要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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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会做很多菜,南甜北咸东辣西酸的...这完全来自当年的军队家属来自五湖四海且多半以家事为重,平时里大家都会交流或切磋厨房工艺,但母亲做拿手的还是回锅肉,那时做回锅肉,都不大去皮(为了节省资源),每次当闻到厨房里飘出回锅肉的味道,按现在的说法,我是给彻底地正酣了,很早就准备好了碗筷,流着口水一遍遍地跑进厨房献殷勤,其目的无非是提前偷吃两口。

等到回锅肉上桌了,我的宣传仪式开始了,端着小碗乘着几块回锅肉,跑到周边玩伴的家里巡演,让他们为这美味的回锅肉艳羡,关系好的,就让他/她小小地咬上一口。

这些年在广州依旧保持着每周吃回锅肉的习惯,但时过境迁,味道早已不知所云了....且广州对我味蕾最大的伤害是通常会和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在酒桌上“扯淡”。

第四章 我的田野:都是土豆惹的祸

在之前提到:那时的军队是需要“屯田”的(有些历史知识的人应该知道,军屯大致起源于汉朝,作为军队自我生养的策略),麦田和菜地于是成为了额外的食物来源。

到了秋冬季,家家户户都进入了备冬状态,食物的种类减少了,新鲜的菜蔬减少了...饥饿随即侵袭了我们这些正在长身体的孩子们,所幸自然恩赐,秋冬季的田野里乃是很多食物的来源,我们经常去地里没有被采集的土豆、甜菜或者红薯(偶然会发现)之类的。

当然最爱的还是土豆,主要是这种东西容易冲土里挖掘且烹制方法简单,如何烹制?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用土闷熟”,当然这里有技巧,就是比较垒个“小土塔”且保持中空,中间用火烧红土块,然后把土豆放进去,推到烧红的土块,用热土闷树土豆,这样做法的好处:1)土豆不会给烤焦,且里外通熟;2)能显示“烹饪”手艺,类垒个“小土塔”的这种复杂工作均由年纪较大且威望较高的孩子完成。

秋冬季气候干燥,且田野上到处都是堆砌的麦草堆(很多麦草,被彻底晒干后,会回填作为泥土的养料),而我们这些孩子们经常在田野里“埋锅做饭”,经常会不小心就点着麦草,有次有个小屁孩(基本上我们那个群最小的鼻涕虫),偷偷拿着火柴点麦草玩,谁知北风突起,火借风势,陡然起了大火,可能是经常户外游戏练就的生存能力,我们这群孩子竟然救出了那个差点烧成烤猪的小屁孩且用泥土铺洒的方式消灭火势,幸好麦草堆不大且周围没有关联麦草....应该说,那些无拘无束的童年的确让我们懂得了很多如何和自然相处的规律,例如每次烤土豆完,我们都会用土彻底覆盖火堆。

写到这了,经常写写纯属练练文笔和思维,或找久违的感觉有时候你在职场可能为了某种生存而装模作样,有时候你在社交场所为了某种融合而装模作样。但人总是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和真率,即使它是幼稚的或者纯个人化的,但只要它是真实的和善良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写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或许是件好事,起码告慰自己自己还有点灵魂或感情。人可以为生存而暂时性低俗,但不能彻头彻尾地庸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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