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問字知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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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志勇

问字知时节,诚与天地参


仓颉造字鬼神泣,一串串汉字的发明过程,一定曾如一道道闪电,划破先民在岁月长河中艰难跋涉的漫漫黑夜,点亮华夏大地的精神时空。人,“天地之性最贵者也”,先辈们如此确信,自己足可与天地并列为三。

这种“与天地参(san)”,不是自认罪性深重的自卑,也不是人类中心的自傲。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站在大地上的人,头顶为巅,为天。天地境界是一个可以而且需要无限逼近的理想。

天得仰望,但并不在别处。有与天地三的确信,更要有与天地参(can)的不懈努力。由此,人之为人,必然是学而不厌的一生,不知老之将至的一生。

学什么?学天。

象形、指事、会意,仰观天文,俯察地理,远取诸物,近取诸身,就是学天。

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孔子罕言天道吗?站在华夏先民的肩膀上,他明明白白地自承天命,清清楚楚地代天地立心。他说出了春夏秋冬的生生不息,又说出了人在天地节奏中的精进不止。他说出了天地四时的秩序,又说出了人间自然的分寸。

和乐且美,蔚为大观。哪怕百姓日用而不知。

阳光普照,大地回暖,草木初生,是为春生。

阳光炽烈,万物生长,果木壮大充实,是为夏长。

蟋蟀鸣叫,谷物成熟,火烧秸秆以备来年,是为秋收。

草木凋零,谷物入仓,水凝为冰,昼短夜长,是为冬藏。

二十四节气,七十二候。华夏之“人”在这样的节奏中,顶着“天”,立着“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曾经帝力于我何有哉。

冬并不是永久的终结。冬至日,太阳的箭簇直射到南回归线,华夏大地一阳来复。独钓寒江雪,天地之间这一个人,就在这时光流转中,挺立起与天地并列为三的主体性。于斯人,幸赖斯天斯地;于斯天斯地,幸赖斯人。

天何言哉?天不说话,只是诚实无伪地云行雨施,品物流行。

在汉字与时节的起源处,人最好也沉默。于无声处听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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