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富 || 那卖包子的,大学毕业!


我相信一个卖包子的大学生一定是有故事的,我相信同样的故事不同的人解读也是不同的,这就像吃包子是一样的。


本想拍张那家包子铺的照片,想想侵权就放弃了!


假期一切都懒得做。昨天早晨外出买早餐,抬头见小区附近刚开了家包子铺。我要了四个,卖包子的小伙儿特热情,问我是否带走,我说是。又问我要不要稀饭,我说不要。看大盆里的咸菜被酱油泡的甚是诱人,想多买点儿带回家,可人家说是免费的,我就有些不好意思多拿了。

前前后后和这个小伙子的接触也就5分钟,我说了也不会超过5句话,当我付费后准备离开,他笑着问:“大哥,您老家是潍坊的还是淄博的?”

瞬时,我心头涌上一股暖流——不是因为那句与我年龄不相符的“大哥”之称,而是他如此肯定地让我对自己的家乡作出选择!

潍坊or淄博?

我说我是临淄的。临淄尽管属于淄博,但它和潍坊间只有一条马路之隔。

“好听力啊!小伙子。”我赞叹。

这让他有些兴奋,回应我:“我有好几位大学同学就是潍坊和淄博的。”

由于家中还有人等着吃饭,我赶紧提着包子出门,但此时头脑中已经装入了一个重要信息:这个卖大包的小伙子是某个大学毕业的!

家门口碰到了邻居,大姐见我提着大包就问哪买的,我在告诉了她地址的同时还特别指出:“卖包子的是位大学生,服务很是不一样的。”

“大学生卖包子?我看看去。”大姐乐颠颠地走了。

回家边吃包子便回忆和思考着刚才的见闻:我是不是对大学生卖包子这事儿即使算不上“大惊”,也有点儿“小怪”了?这种过敏的背后到底有什么心理动因呢?而且,当听我说卖包子的是位大学生时,我分明从那位邻居大姐的脸上也看到了一种异样的表情闪过。

由这位卖大包的大学生,我联想到了那位从北京大学毕业后卖了猪肉的。前几天刚看了陆步轩的演讲稿,我对他卖猪肉发了大财的结果并不关心,而对他北大毕业后如何走上卖猪肉这条道路的印象深刻。


李克富 || 那卖包子的,大学毕业!_第1张图片
他就是陆步轩,北大毕业,卖肉的!


我想,没有一个人在考北大或就读于北大时,会以将来做屠夫为临时的职业或终生的事业,同样,大概也不会有一个大学生会想到自己在走出校门之后会去卖包子。这理想和现实之间的鸿沟,是一个心理健康的人用自己的尊严和无奈填平的。我不知道这条鸿沟里到底填埋着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有太多的辛酸、屈辱和被迫。

陆步轩说,他1989年毕业后,用了三个月竟然在家乡找不到一份工作,好不容易有单位愿意接受自己,却又被一个远不如自己的高中女同学给顶替了。

卖猪肉,真的不是一个大学毕业生的理想,也常常不是他最初的选择。

那么,卖大包呢?

认识一位与我年龄相仿的兄弟,某重点大学中文系毕业,现在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什么委员了。可他告诉我,毕业后的头十年,他“为了生存什么都干过”——我猜这“什么”当中一定不排除违法,后来跟人家合伙倒腾煤炭,才算结束了朝不保夕的生活。那次他酒后说自己靠“倒霉(煤)”起家时,眼泪都下来了;还有一次吃饭,他说自己的学历是大学本科而且学的是中文,有位老者安慰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学中文的也可以通过倒煤而成就一番大事业。”席间一起去厕所,他悄声跟我嘟囔:“我认为他这么大年龄了嘴上都不会说人话,让我听了觉得那话是从他两腿间的口中硬挤出来的。”

是啊,如果还有别的选择,他当年何必去倒煤呢?好在他还幸运:又有多少大学毕业生放弃了自己的理想而被逼无奈,本想像他那样选择倒煤为职业,却最终只有倒霉的结果?

我相信一个卖包子的大学生一定是有故事的,我相信同样的故事不同的人解读也是不同的,这就像吃包子是一样的。

我们家里那位说包子真好吃,转眼之间就吃了俩。但这大包在我口中却没有感到什么滋味,倒是心里有些酸酸的。

欢迎大家光顾这位大学生开的包子铺,更希望各位能够读了我今晨的涂鸦,或在吃过这位大学生卖的包子后,将自己的感受分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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