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荷西”，你是个混蛋

“荷西，你答应过的，你要在那边等我，有你这一句承诺，我便还有一个盼望了。” ——《不死鸟》

可是如今，你竟然和小二姐唱起了停车做爱枫林晚。“荷西”，你是个混蛋。

我以为你会在那边等我的，六道轮回，我以为你会像你说的那样，如果我死了，你宁愿孤独终老也不再娶。不料想，还是会变的。是啊，食物都会有保质期的，只不过确切可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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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听说你拍了部叫《冈仁波齐》的片子，今天才听说你喜欢上光了。可你知道吗？我是不喜欢光的。自失了你，每每午夜梦回，我都躲在黑暗中思念你几成疯狂，任相思啃噬我的躯体，直到我成为一个茫茫的大洞。但我还是喜欢上黑夜了，因为在夜里能见着你。

有谁不是在这世上孤独的生，孤独的死？

我时常想起我们坐在西班牙公园长凳上的情形，想起在撒哈拉公证结婚时的仓促戏谑。得知你已转世结婚生子的时候，我有过那么一丝嫉妒与怨恨，但“青春结伴，我已有过，是感恩，是满足，没有遗憾。”

然而今天小二姐竟然说你自立为不婚主义者，“荷西”，你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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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能将就的。

不然我14年漂泊无依，踏遍万水千山，竟寻不到一个他么？所以你当时的忠贞誓言不过是哄我么？所以你如今的不挑不拣是饥渴么？那么好吧，你只管去田野与城市的怀抱驰骋，怪不得如今你的胡须亦失了当年的浓密意蕴了。

只是如今我倒心疼起你的发妻来了，相较之下，我又是何其幸运呢？我生的时候，心中留着的全是纯净呢，雪泥鸿爪，我亦不忍。

至于小二姐呢，我也权当可怜她吧。憎亦无益，平添忧恼。你也不要怨怪她夺了你的面具，毕竟人狗差别，叫一声就听得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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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再不想念。“荷西”，你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