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了这第一场雪

文/蒙山樵夫

期待的雪，终于来了，当看到院子里飘飞的雪花，我大声喊，下雪了！

斯时，我吃过午饭，躺在沙发上小憩。老妻以异样的眼神看我，你做梦了，一惊一乍，几岁了？

的确不是梦，梦中的雪终于来了。慢悠悠飘飞的雪花，落地无声。迎着风，我裹紧了衣服，走在上班的路上。

办公室坐一会了，微信圈的好友们不时发布下雪的信息，一幅幅雪中的图景，真的让人快乐。

单位办公楼后边是原来烈士陵园的旧址，后来陵园搬迁了，这片松树林却留下来。飘来飘去的雪花洒落在窗外的松树里，不时由鸟儿飞跃着，好像欢呼着雪的到来。

下班了，不忍心离开这雪景。因为家住一楼，看不到这飘飘扬扬的雪景。泡一杯香茗，手机里播放着喜欢的音乐，白天上班不敢有这样的奢侈。打开网页，搜寻着网上的关于雪的报道。真的感谢这互联网的时代，天上飘雪，成了网友关注的热点。一会说，济南下了，一会说济宁暴雪了，一会说雪花在临沂办理入城通行证。这雪怎样这样牵动着人们的神经啊！

踏着积雪回到家，不再熬夜，枕边好像还是雪落的声音，一夜梦中雪花飘飞。想着，早晨去浚河边去看雪。

天还没亮，雪已经停了，雪后是碧蓝的天空，星星很亮，月亮还挂在西边的天上。河边并没有我小时候常见的玉树琼枝的雪后美景，树林里是赤裸的树枝，老是纳闷，越是这冬天，树们越是展示自己的肌肤。喜欢的是细细的柳枝儿，垂垂的下来，被风梳理得齐齐整整。地上是薄薄的的一层积雪，走上去是脆脆的声响，我有点可惜，这碎琼乱玉被我的脚踏着。

平时经常晨练的人们并没有来，沿着我们日日走过的跑道，我跟哥一路走着，一边追忆着少年时这河边的场景。

那时的雪，下得泼泼洒洒，一点也不吝啬。河面结上了厚厚的冰，扫开冰面的积雪，砸开厚冰，伸手去抓冰水中的鱼儿。那种成就，那种欢乐，那种笑声，足可以震落树枝上的冰凌。

今天早晨虽是雪后，却一点也不冷。平时一起晨练的朋友，集体旷课。整日热闹的河道，静静的，河里常见的野鸭也不知去哪里做梦了。被剪梳过的芦苇，头顶妆着些雪花，不时有鸟儿飞过，方觉得有阵声响。小时候雪后的浚河边，是孩子们的天地，溜冰、砸鱼、捕鸟，大家喧闹着、跑跳着。可是，今天呢？漫长的河道，被积雪铺满了，一片静谧。我们边走边拍照，我很享受这浚河雪后的宁静。河面结冰了，薄薄的的一层，是不可以溜冰的。也看不到鱼的影子，不能如小时候那样快乐了。河里的枯荷，只留下干瘦的颈，夏日里盛开的花朵，田田的叶子，都已不见了。

记得小的时候，每到冬天，村里的人都来这河底，刨起河底的污泥，河泥被冻成了一大块一大块的，这河泥垫在猪圈里，就是上等的肥料。没想到，化了冻的河泥，常常爬出了好多泥鳅，小猪当然不会放过这难得的美味，小孩子也往往跟小猪们去争抢。便觉得我们老家的浚河还真是处处有宝啊。

如今，这河边建起了跑道，河底被疏浚了，河床也变宽了，芦苇被修剪得规规矩矩，树们被整理的整整齐齐，像整齐的哨兵。河边不时就有警示牌，不要游泳，不能溜冰，不能捉鱼。只能在这跑道散步了。

觉得这浚河真的不是我少年的样子了。

渐渐的太阳从东边的村庄，穿过树林，露出了笑脸。西边的月亮还在，在这雪后的浚河呈现日月同辉的美景。穿行这积雪铺满的林荫小道，独享这雪后的静谧，觉得这浚河如同我的岁数一般，早年的闹腾如今早变得沉稳了。鸟儿的声响尖尖的细细的，飞翔的姿势也像是谦谦君子。

火车的汽笛响起了，这火车的时刻提醒我，该回家了。

（2018年1月5日雪晴的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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