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象到本质，包你一文看懂NFT

上面这5000幅画的合体，是数字艺术画家Beeple的NFT作品《Everyday：The First 5000 Days》，2021年3月，卖了6934万美元。

上面这个图，是NFT“无聊猿”（BAYC Bored Ape Yacht Club）第3749号作品，2021年9月6日，卖了740ETH，时价约290万美元。

这是NFT“加密朋克”（Cryptopunks）第3100号作品，2021年3月11日，卖了4200ETH，时价约758万美元。

买这些的人是疯了吗？这不就是些图片吗？

就在一年前，还没有多少人知道NFT，然而，现在，人人都在讲NFT，要么是想买，要么是想做。

注：本文是“用直观抓住NFT是什么”系列文章的合集，方便读者一次性看完。

注：本文的示例主要是图片类NFT，其他类型（如视频、音乐）的NFT，原理上是一样一样的。

一、NFT的突破性及其实质

人们之所以热衷买一个NFT，因为第一次在互联网上，人们踏实地感觉到自己拥有了一个数字作品的拥有权（所有权，ownership）。而且这个权利，是全网公开透明的，是主人亲自掌握的，是谁也剥夺不了的。

这个能力是区块链技术带来的。

背后是区块链中无处不在的密码学技术。

只有掌握了私钥的人，才能转移、转让他的NFT，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做到这点。

为了明白这点，我们先仔细看看，对于一个NFT，区块链上到底存放了什么。

从目前绝大多数NFT的实现上看，区块链上只是记录了一个作品拥有者的地址、作品的编号、以及这个作品的链接。作品本身并不在区块链上，除非是那种很简单的作品（因为作品比较大，存在区块链上很贵的）。

简单地说，区块上存这三样东西：地址、编号、链接。

地址指的是拥有者的区块链地址，对于以太坊而言，通常是下面类似的样子：

0x40468d172cE354d3fAdAb06D0FA53eDdB2F3AA54

编号就是一套NFT中某个艺术品（或称“收藏品”）的编号，比如有一个NFT叫Creature，里面有20个形态各异的动画形象，你买了编号第6的那个。

这个Creature NFT是Opensea（一个NFC交易平台）的一个示范教材例子，里面是一些动物的动画形象，可以用于游戏或社交之类的平台。

注意我们说NFT，有两种语境，比如说加密朋克是一个NFT，其实说它是一套NFT作品，里面有10000个punk，每个punk都是一个具体的NFT。

现在我们看第3个要素，作品的链接，这和我们平时所说的链接是一样的，比如这个样子：

https://Opensea-creatures-api.herokuapp.com/api/creature/6

注意后面那个6，正是这个NFT的编号。

这个链接打开后，显示如下：（你也可以自己打开看看）

{"attributes":[{"trait_type":"base","value":"jellyfish"},{"trait_type":"eyes","value":"joy"},{"trait_type":"mouth","value":"pleased"},{"trait_type":"level","value":2},{"trait_type":"stamina","value":2.3},{"trait_type":"personality","value":"sleepy"},{"display_type":"boost_number","trait_type":"aqua_power","value":10},{"display_type":"boost_percentage","trait_type":"stamina_increase","value":5},{"display_type":"number","trait_type":"generation","value":1}],"description":"Friendly Opensea Creature that enjoys long swims in the ocean.","external_url":"https://example.com/?token_id=6",
"image":"https://storage.googleapis.com/Opensea-prod.appspot.com/creature/6.png",
"name":"Herbie Starbelly"}

打开的并不是NFT作品本身，而是对这个作品的一些信息描述（也即这个NFT的元数据（metadata），用的是json格式）。具体不用细看，这些主要描述的就是这个动画的属性，比如这是个水母，眼睛是快乐的，嘴巴是高兴的，耐力值是2.3，特点是爱睡觉的，它的名字，它的编号、它的图像等等。

这些属性我并不感兴趣，我最感兴趣的是这个动物到底长什么样，那就要去看里面的image值：

image:https://storage.googleapis.com/Opensea-prod.appspot.com/creature/6.png

这又是一个链接，打开这个链接，可以看到：

对这个NFT（Creature NFT 6号）而言，区块链上只是保存了以下3个要素：

（0x40468d172cE354d3fAdAb06D0FA53eDdB2F3AA45，6，https://Opensea-creatures-api.herokuapp.com/api/creature/6）

在NFT的标准ERC721中，这三个要素就是（address，ID，tokenURI）。在NFT智能合约的地址上，通过读接口查询你的address，就能知道你拥有NFT的ID，并进而得到这个ID的tokenURI（链接）。

ERC721是一套关于以太坊上发行NFT的标准，说明了NFT合约应该提供什么接口，metadata数据以什么格式存储等等。后来还有ERC1155、ERC998等标准（感觉这两者更多适用在游戏中），有兴趣可以自行去看看。

所以，从技术上讲，目前而言，NFT就是作品链接、编号和作品拥有者地址在区块链上的一个简单记录，而作品本身，在链下。因为画作（音乐、视频等类似）比较大，放在区块链上过于昂贵（都是要花gas费的），仅仅是那些比较简单的图案类作品，才会舍得放在链上。

这些记录的管理，是通过“智能合约”来自动实现的。“智能合约”就是区块链上的可执行的代码。就像一个计算机，区块链上，要么是代码，要么是数据。

谁买了一个NFT，智能合约就会把这个人的地址和这个NFT的编号绑定起来。从编号可以查对应的拥有者地址，从地址也可以查一个人拥有的NFT作品。

当拥有者想转让NFT时，会调用智能合约提供的接口（比如transfer接口），填上作品编号以及被转让人的地址，发送“调用消息”就可以了。这个消息是需要调用者提供数字签名的，而只有掌握该地址对应的私钥，才能做出数字签名。其他人没有私钥，做不出数字签名，他发送的消息就不被区块链认可，就改不了一个NFT对应的地址。

张三把NFT转让给李四之后，该作品原先绑定的张三的地址，现在就改为李四的新地址了。

而且这个转换，会记录下来，谁都可以查。

原理基本讲完了，现在我们看一个很实际的问题：链接失效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让人头疼，因为链接失效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在NFT领域也确实发生过这类事：有人买了一个音乐NFT，但是链接失效了。理论上他仍然是拥有者。但从一定程度上看，证据没了，谁能证明那个“链接”里原先是那首曲子？

更何况，链接里面的内容是可以改的，我卖给你的时候是一个卡通鱼，后来我把链接里的内容改成了卡通猪，那你是拥有那只鱼还是那头猪？这就考验发行者的诚信了。

所以，现在NFT发行者，一般都会用IPFS替代HTTPS。IPFS是一个分布式的文件存储系统，更符合区块链这种去中心化系统的要求，能更好做到不可篡改性。无聊猿用的就是这个。

无聊猿第1号作品的链接（tokenURI）为：

ipfs://QmeSjSinHpPnmXmspMjwiXyN6zS4E9zccariGR3jxcaWtq/1

打开这个文件，其内容是：

{"image":"ipfs://QmPbxeGcXhYQQNgsC6a36dDyYUcHgMLnGKnF8pVFmGsvqi","attributes":[{"trait_type":"Mouth","value":"Grin"},{"trait_type":"Clothes","value":"Vietnam Jacket"},{"trait_type":"Background","value":"Orange"},{"trait_type":"Eyes","value":"Blue Beams"},{"trait_type":"Fur","value":"Robot"}]}

这里面的image又是一个IPFS链接：

ipfs://QmPbxeGcXhYQQNgsC6a36dDyYUcHgMLnGKnF8pVFmGsvqi

打开这个文件，是这样的：

二、NFT和以前的数字商品有什么不同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想，不就是一些数据上链嘛（还不是所有数据），这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这里我打个比方：V家出了限量包包，10000个（每个包包可能不一样，也可能是一样的包包，仅仅是编号不一样）。

你去买，买了第23号，并留下了你家地址。那么，你家地址、23号、包包链接就会记录在V家的账本上。

以前，这个记录是售货员小姐姐记在门店的纸质账本上的，后来，小姐姐输入到V家请IT公司开发的类似客户管理系统或者ERP这样系统的数据库中，现在，小姐姐没了，你在交易平台买了包包，就会自动记到区块链上。

如果有人说他才拥有第23号，而不是你。你们可以对簿公堂，大家查区块链帐本，帐本说23号包包绑定的地址是某小区某号楼某房间。

在法院的监督下，你们一行人来到这个家门口，他打不开房门，而你掏出钥匙打开了，就证明了你是真正的拥有者。

而V家的包包，其实是数字的，放在账本上链接指向的地方。

如果有人买了这个数字包包，他得到的好处是：

1、可以炫耀。你可以说，我也是有NFT的人了。如果别人问你到底买了个啥，你就说我有了一个独一无二的东西，或者说我有了一个全球限量10000个“包包”里面的一个。

2、如果有人说你并没有，你可以证明给他看。比如你可以在数字钱包上展示给他看，可以在Opensea上给他看，也可以在该NFT的网站上给他看，而且，归根到底，可以在区块链上看，比如，对于以太坊区块链上的NFT，可以在etherscan网站上给他看。

3、你拥有它，所以你可以随意送人；以后这个NFT要是升值了，还可以卖掉它赚钱。 

有人说，这和在电商平台（淘宝、京东）上买数字商品是不是差不多？

也不一样的：

1、NFT是纯数字产品，交易高度自动化，而且所有交易不可篡改，是你的就不会是别人的了。（电商的交易环节中很多缺不了人，而且数据并非不能改）

2、没有人能够在后台控制，没有内幕、没有黑箱操作，一切数据都明明白白公示。（电商后台的代码和数据都不会给你看的）

3、由于智能合约（简单理解为区块链上的代码）的能力，可以创新出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

加密朋克官网是这么说的：

“我们编写了存在于区块链上的代码，任何人都可以使用它与世界上任何另一个人买卖朋克（punk）。这个系统一个有趣的地方是，我们不再控制运行加密朋克的代码！一旦我们将其发布到区块链上，它就永久嵌入在那里，任何人都无法再修改。这对我们作为开发人员来说很可怕，因为我们担心有Bug。但不能修改代码这点是非常强大的，它允许用户验证确实只有10000个朋克，验证我们无法从您那里窃取任何一个punk，并确保我们所声称的都是真实的。加密朋克被创造后就运行在以太坊网络上，代码掌控所有权。此后，我们不再有创造上或是所有权上的控制了。”

NFT的另一个巨大好处是公开透明性。

我们知道，篮球明星库里花了18万美元（55ETH）买了第7990号猿猴，并把它作为自己在社交平台上的头像：

只要知道这个猿猴的编号，在OpenSea上查找记录就能发现，这是库里在2021年8月28日购买的：

由于知道了库里的地址（SC30对应的地址），还可以顺便看看他还买了什么NFT:

https://opensea.io/SC30

打开上面这个链接可以看到，库里还有很多其他收藏。

同样的方法可知娱乐明星余文乐的以太坊地址，并进而得知他拥有第8787号punk：

由于区块链的公开透明性，我们可以查到：

2021年3月20日，0x0e4437……这个地址花了47ETH，买下了该punk，然后转赠给了余文乐（0x279679……）

至于0x0e4437……是不是也是余文乐的地址，就不知道了。

报道¹称：“2021年9月17日到9月28日期间，佳士得拍卖行拍卖余文乐的精选珍藏，而拍卖品里不仅有传统的实体收藏，其中还有NFT作品。当佳士得询问余文乐关于对NFT 的看法时，他认为NFT 对他来说会是未来的大趋势，因为这代表了一个时代的模式。而在此之前，余文乐就已把自己的头像改为Cryptopunk NFT。根据这个头像，找到了余文乐的ETH 地址，发现他的众多NFT收藏。”

三、NFT的交易和价格

NFT目前大都是通过NFT交易平台来完成交易的，常见的交易平台有Opensea、Rarible、SuperRare 、AtomicMarket、Nifty Gateway这些。国内有蚂蚁链粉丝粒、腾讯的幻核、NFT中国、秘宝等等这些（国内交易网站大多只能买不能卖）

但全球知名度最高的还是Opensea。

很多NFT作品有自己的网站，可以在它自己的网站买，比如加密朋克的网站：

https://www.larvalabs.com/cryptopunks

也可以线下卖，只要你有合适的渠道。比如Beeple的《Everydays: The First 5000 Days》就是通过佳士得拍卖会成交的。

为什么这些有名气的NFT作品能卖那么贵？

概括说来，一是它本身有其价值，二是它已经形成了很大的名声效应，三是因为前两点，它发展出了投资价值。

我们先看一下Cryptopunks：

1、它的名字里有crypto还有punk这两个点都是非常让geek想拥有一个的。crypto有自由、神秘、反主流、数字权力的象征；punk则是酷、屌、玩世不恭、简单随意；每个punk都是计算机自动生成，这很符合hacker行事方式；24*24像素则挑逗起一种复古的geek情怀。

2、加密朋克不是第一个NFT，但是第一个知名的NFT。圈内先火起来，一部分区块链玩家、科技企业高管率先购买Punk，以此为荣，提升数字威望。然后出圈，引发潮流。

3、 到现阶段，再买punk的人基本是以投资心理进入的，以期今后升值卖出。

背景知识：CryptoPunk创制于2017年6月，当时NFT概念尚未完全确立，更没有市场。Larva Labs原本是打算做一批手机app或游戏的头像，于是根据算法生成了1万个24 x 24像素的8-bit头像，每个都有自己随机生成的独特朋克外观和特征。但在出售时，无人问津。

于是他们改变主意，自留其中1000个头像，再把余下9000个免费发放，任何拥有以太坊钱包的用户都可以自行获取，所有头像很快被抢夺一空。玩家获得头像后，可以自由转卖。就像BTC一样，横空出世的CryptoPunk在NFT领域具有老大一般的地位。

无聊猿卖这么贵的原因是类似的：

1、无聊猿的10000个头像，每个看上去都很精致，做头像是很适合的。

2、在2021年4月23日开始发售时，并没有受到许多关注，直到5月1号的一天，知名收藏家Pranksy关注到了这个项目，并宣布他已经购买了250多只猿猴。从他发布推特的那一刻起，BAYC的销量、用户、交易数激增。仅在117分钟后，BAYC售罄。

3、无聊猿在发售时，每一只猿猴的售价都是0.08ETH，这提供了较低的入门成本，使所有用户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这种公平公正的方式吸引了不少投资者。

至于Beeple的《Everydays: The First 5000 Days》买那么贵，也是有原因的：

1、Beeple的画作，每件都是真正的、手工做出来的艺术品。

2、Beeple早已大名鼎鼎。自2007年5月1日以来，Beeple每一天都创作和上传一幅数码作品，并取名为《Everyday》，卖出的这幅作品是他5000幅作品的拼贴集合，像素是21069 x 21069。

3、购买者是NFT基金Metapurse的匿名创始人（化名Metakovan），他表示想让该艺术品留在加密货币领域。

当然，这些很贵的NFT是少数，大多数NFT并不贵，而且也无人问津。这和现实世界是一样的，少数塔尖的东西受人追捧，更多的东西默默无闻，虽然他们的质量并没有如此大的差异。

四、NFT和版权的关系

有人说：加密朋克、无聊猿这种头像，我买不起。不过，不买难道我就不能用吗？

你可以很轻松地下载和使用，但你并不是真正的头像拥有者，如果你用，会带来一点问题：

1、你是未经授权地使用别人的作品，理论上讲，别人可能会追究你。

2、如果你把它作为头像，别人问是不是你买的，你可能有点尴尬。因为NFT头像这个领域的共识是：你拥有，才能作头像。

而且，从技术上讲，证明一个人有没有一个NFT是很容易的，推特就计划用技术标明一个NFT头像是不是真的：用户可以设置自己的NFT头像，连接到对应的加密钱包，然后选择对应的NFT作品，完成头像设置。如果无误，头像上右下角会有一个以太坊的标识。

同样地，支付宝上卖的NFT藏品，可以在支付宝中设置为付款码皮肤，你如果从“咸鱼”上买了一个伪造的NFT藏品，是没法做成皮肤的。

总之，一切都是透明的，如果你不拥有而使用，会露馅，而且你也享受不到那种真实的炫耀感。

从发行者的角度考虑问题：如果我把某个画家的画作做成NFT，需要什么样的版权？

用版权（即著作权）语言来说，他至少要把“复制权”和“发行权”许可给你。

根据我国的著作权法：

复制权：即以印刷、复印、拓印、录音、录像、翻录、翻拍、数字化等方式将作品制作一份或者多份的权利；

发行权，即以出售或者赠与方式向公众提供作品的原件或者复制件的权利；

道理很简单，你得到了复制权许可，才能把他的画作复制到网上；你得到了发行权许可，你才能把这个数字画作公开进行售卖。

对于NFT买家而言，如果你买了一个NFT，你得到了什么权利？

很多情况下这些是没有明说的，就常理而言，你有如下权利：

1、复制、观赏、展示权，这是显而易见的，你可以在将它在你的电脑和硬盘、U盘上复制若干份，你可以随时观赏，你可以展示给他人看。（在版权法上大致对应“复制权”和“展览权”）

2、独享权，卖给你，别人就不会拥有了，就像限量10000个的名贵包，每个都编上号，第1号到第10000号，你买了第23号，别人就不买不到了。（这个对应的是版权的“独家授权”）

3、转让权，你买了以后，还可以再卖，也可以免费送给别人。（这个不一定都有，国内很多NFT是不给途径卖的。）

第1点是常见的，不稀奇的，没有NFT的时候，这种事也天天在发生，比如你去图片网站买一张图片，差不多就是这样。

而第2、3点，是实物交易的特点。对于数字作品，这种交易以前是很少见的，即便有，交易成本也很高。是NFT带来了这个创新，把传统世界的“独享权”和“转让权”，安全而便利地带到了互联网上。

对于那些复制他人NFT头像的人，虽然他得到了这幅头像，而且可以不合规地进行复制、观赏和展示，但他拿不到第2和第3项权利，这个头像是谁的，区块链上一查即知，能不能转让更涉及到有没有私钥的问题。

所以，如果你买了一个无聊猿头像，但发现有人复制并做成了他自己的头像，不用愤怒，因为你手上那个才是正品，你能卖到钱，他不能。

正好比，你家里有一副《蒙娜丽莎》的正品，你会计较别人家里那个仿制品吗？

因为如果有买家想买正品，肯定会找到你而不是他，而且鉴定专家肯定能鉴别出来你拥有的才是正品（在区块链上，鉴定是最简单的事了，人人都能做到）。

所以，NFT并不是用技术防范别人复制、下载、使用的，而是用技术明确了所有权。

NFT的极具突破性之处，在于它给出了一种通用、安全、便利的交易方式，使得用户可以方便地购买一个作品的独享权和转让权。

它使得物理世界的“物权”体系，在互联网上得以技术实现，一定程度上解决了数字世界中数字资产的归属和支配问题。

至于你买了一个NFT，能不能得到该作品的改编权（制作衍生品）乃至商业授权，也是要看发行者有没有明确说的，比如BAYC明确说可以，拥有者就可以用这些图像做贴纸、T恤等周边商品并出售；而“蚂蚁链粉丝粒”上卖的NFT则明确说不可商用，你就没有这些权利。

在版权这个领域，对于没有明说的，只能认为说不允许。

五、国内NFT和国外NFT的区别

简单地说，国内NFT和国外NFT目前的差别还比较大，主要有这么几点：

1、国外的NFT多发行在公链上，如Ethereum、BSC、Polygon等，国内则多放在联盟链上，如蚂蚁链、至信链等。

2、国外NFT交易一般用虚拟货币，国内NFT交易均使用人民币。

3、国外的NFT通常可以随意转让和再次出售，国内通常有较多限制，比如蚂蚁链粉丝粒上的藏品，要求持有180天以后才能转赠好友。

4、此外，在版权要求上，比如能否商用，也有很多不同。

国内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防范少数人利用NFT进行恶意炒作，或者以NFT为名从事虚拟货币相关违规活动，简单地说，主要是防范金融风险，保障老百姓不被割韭菜。

由于以上这些差别，国内的NFT，很多都改用“数字藏品”这个叫法了。

六、NFT的铸造和展示

怎么把一个艺术品放到区块链上呢？答案是：铸造（mint）。

而所谓铸造，就是在区块链上记录那三个要素。

常见的铸造方法有两种：一是通过NFT交易平台提供的功能来做；二是通过写区块链智能合约来做。这两种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先铸造给谁也有两种：一是先铸造给作者自己，然后通过交易转移给其他人的地址；二是由用户在购买NFT时直接铸造给他本人。这两种在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区别。

通过交易平台页面铸造比较简单，以OpenSea为例，你通过钱包软件（主要是提供以太坊地址和私钥管理，提供签名和交易消息发送等功能）登录以后，点击平台上那个“Creat”，然后一步一步做就可以了，比较简单。

如果通过编程来铸造，也不难，主要是写合约，下面这段代码（Solidity语言）就可以完成铸造。

contract newNFT is NFTokenMetadata, Ownable{
 
 constructor() {
   nftName = "MY FIRST NFT";
   nftSymbol = "MFN";
  }
 
 function mint(address _to, uint256 _tokenId, string calldata _uri)external onlyOwner {
   super._mint(_to, _tokenId);
   super._setTokenUri(_tokenId, _uri);
  }
 
}

当然，它本身还需要调用一个ERC721的实现库（基合约），我们这里并不需要深入下去，只是简单示例一下。

这段代码，constructor函数是构造函数，合约部署时，会自动调用此函数，确定该NFT的名字“MY FIRST NFT”和简写“MFN”。

部署完成后，调用合约的mint函数接口就可以铸造了（mint函数再去调用基合约的_mint和_setTokenUri函数），铸造时在_to参数中填入地址，_tokenId填入NFT的ID号（可以自己随意定义），_uri填入链接，和前面说的一样，这个链接指向一个描述该NFT元数据的json格式文件，其中含有image项，image链接指向真正的作品。

再重复一遍，铸造一个NFT，就是确定三大要素：地址、ID、链接。

合约本身也有一个地址，把这个地址导入到opensea中，opensea通过读取tokenURI，就可以获取NFT的元数据，并最终显示NFT图像了。

而支持NFT展示的钱包，会通过NFT合约地址和编号，将拥有者地址下的收藏品展示出来。

如果你把NFT从你的钱包转给别人，从技术角度看，这个编号的NFT，拥有者地址从你的变成他的，从最终用户界面看，你的钱包里没有这个NFT了，而他的钱包里，多了一个NFT。

这是不是很像实物的转移！

这就是NFT让人着迷的地方。

作者：卫剑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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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余文乐ETH地址曝光，收藏超千万美元的NFT (https://www.sohu.com/a/492614084_121118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