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行（2）

      元月二日。

      七点钟出门的时候，天空中飘着雪，我身穿羽绒服，脚穿棉皮靴，尤觉得寒冷。先生只穿一件羊毛衫，外套也是薄得能被风吹起的那种。幸亏听我话，他没有穿镂空的凉皮鞋，要不然真的冻成狗。

      乘公交702路到吴江汽车站，然后大巴车到上海虹桥枢纽。刚坐上大巴，先生就说头晕难过，想吐。我看他冷汗直冒，脸色煞白，感觉与上次一样的症状，估计受寒后颈椎病又发了。

      一路上，他吐个不停，我心情烦躁，原本隐隐疼痛的牙齿越发疼得厉害。牙疼已经多日了，天冷，窝在家里不想动弹。这个时候，我非常后悔没去医院治疗。早上翻药箱，只有临近效期的四粒阿莫西林，出门前吃了两粒，效果似乎不大。

      他头晕，我牙疼，夫妻俩都成了需要被照顾的病人。

      一路熬到虹桥枢纽，车上的客人陆续走完了，只有我和先生慢悠悠难以下来，他说天旋地转，走不动。我忍着牙痛，搀扶他下来，我们还要乘地铁去2号航站楼，而且还有笨重的行李⋯⋯司机说，他这副样子还能上飞机？

      乘地铁要买票，售票处不知道在哪里？我一会上楼，一会下楼，问了几个人才买到去2号航站楼的地铁票。墙角边，他扶着行李，还在不停地吐。

      此时，泪，在我眼眶里打转，有想大哭一场的冲动，感觉自己既无助又委屈。但是，忍住了，必须坚强。

      给他拿捏颈部，敲打背部，毫无好转。终于到了机场，取票，寄行李，安检⋯⋯反正离上机时间还早，我让先生在椅子上躺一会。

      我又服下剩余的两粒抗生素，阿莫西林胶囊。

      机场里不知道有没有药店？在我寻思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悬挂＂十＂字的便民医务室，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门口。

      有没有西比灵？没有。

      有没有阿莫西林胶囊？没有。

      牙痛吃什么？散利痛。

      西比灵用于颈椎引起脑供血不足所致的头晕恶心 ，效果极好，但是机场没有。抗生素是处方药，没有医师开具的处方，上海的零售药店很难买到。散利痛是止痛药，有一定的副作用，如果疼痛不是特别严重我不会吃。

      牙疼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想到这句话，我担心疼痛加剧，毅然买了一盒散利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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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准点起飞的航班，我让空姐拿来枕头和大毛巾，垫在先生的脖子下，希望他好好睡觉。也许一觉醒来，颈椎病缓解了？！

      中午12点钟起飞，下午3点零5分到达，三个小时的航程里，先生只喝了点饮料、一只桔子，头晕状况渐渐好转。我牙龈肿痛，相连的神经一抽一抽地疼，右边整个脸都僵住了，嘴巴难以张开，吞咽也困难，但是肚子却在唱戏，犹豫再三，还是艰难地吃了点牛肉面，聊以充饥。

      飞机到了三亚，带去的面包、水果（原本准备路上吃的）一点没有减少，反而多了飞机上供应的桔子、饼干等，份量相当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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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喝了点果汁，飞机上供应的吃食原封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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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女婿开车来接我们，亲家和晨宝也来了。小家伙看到我们，表现出巨大的热情。先生抱着宝宝，他的头已经不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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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亚到乐东九所，大约50公里的路程。一路上，晨宝在妈妈、外公外婆三个人的怀抱里轮流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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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了。女婿在厨房里忙碌开来，着手准备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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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的颈椎病得到缓解，不再头晕，晚餐吃得津津有味，还喝了半瓶啤酒。我想吃玉米，发现不能咀嚼，最后，只喝了一碗稀薄的小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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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楼下的广场上，健身舞跳起来。这里的住户，全是北方居民，而且年过五十，退休，闲着，他们在这里买房，目的是避寒和养生。一部分人像候鸟，冬季飞来，春天飞回，也有一部分常住在这里。

      相比喧闹的城市，这里显得格外宁静，当然，最主要是空气质量好。

      查看了当天的空气污染指数，选择几个与我们有关的城市：临沂230，上海128，三亚75，乐东只有7，这组数字很能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