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年代随著利率和汇率的大幅波动,金融衍生品市场得以蓬勃发展,尤其是利率衍生産品如利率期货(financial futures), 利率逺期合约(forward rate agreement FRA) ,利率掉期(interest rate swaps IRS)和利率期权(interest rate options IRO)等更是银行和企业在管理或对冲利率风险的主要工具。
香港在这方面起步比較遲,其他金融中心如美国的芝加哥,倫敦,东京和新加坡都在80年代已经或正著手开展利率期货交易市场。獅子行在80年代初期买下的一家美国大型銀行便设有利率衍生产品团队和轄下有一家期货公司。
86年獅子行香港打算大力发展衍生产品交易,於是从香港的交易室中迭派几位年轻交易员送往美国纽约作為期数周的受训,我便是其中一名幸运儿。
到達纽约后入住World Trade Centre 酒店,沒想到WTC多年后遭遇911整幢大廈倒塌了。那时在电視机前目睹这情景时真是感慨万千。
受訓主要在紐約交易室,包括基本理論知識和實踐經驗,另外也会到後台部門了解其运作,包括結算程序,主要風險報告和損益計算等等。我們离港前还特地參加了 基本电腦和lotus 1-2-3 的课程(那时还未有windows, 也沒有excel) 作為後台运作的基本知識。最难忘的是有机会day trip 去了一次芝加哥,实地体驗和感受芝加哥期貨交易所的交易气氛。那时交易所是用open outcry 的,置身交易場內真的是極端震㨔和毕生难忘。但隨著科技进步,交易都改為电子化了,少了点戏剧性和乐趣。
受訓完毕后便回港著手成立衍生工具交易队伍,主攻利率期貨。美國方面也派出一名資深交易員到港帶領团队。基本上一切从零开始,从安装工作生涯上的第一台个人电腦,到期貨公司开設交易賬戶,联絡后台部門設立会計和结算安排,為他們提供培訓,用lotus 1-2-3 設計本地化风险報告和損益報告等等,从头到尾 end to end process 便由我们几个队員一手包办。现在回想起来,那时真有点不可思议,如果根据现在的合规和内控標準,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完成,而且也不容许几个前台的交易员插手后台的凖備工作,风险和损益報告也不可能由前台主导。但这些都是题外话,毕竟队伍成立不久后便开始了獅子行香港的第一筆利率期貨 financial futures 交易!
但是由于当时最活躍的利率期貨市場在芝加哥,而且美元利率对世界有主导性影响,所以交易時段便自然集中在晚上。另外大老板也希望我們开拓自我管理外币利率风险的専才(当时外币的利率风险及外币资金是交給海外分行的),所以嘗試劃出了一小部分美元資金給队伍管理。最后团队決定实行輪班制,早班專攻美元資金管理,夜班在晚飯后到凌晨三时集中利率期貨交易,队员早夜班輪流調动。就这样开始了一段日夜顛倒的工作生活。
那时剛结婚后不久,值夜班对家庭生活有很大的影响。难得太太表示谅解和支持,於是我们安排每逢当夜班便相约在外共进晚餐,争取见面时间。但值夜班也有好处,便是日间空閒时间較多,而且剛巧那时有世界杯陪伴!
不久后银行希望我们在产品創新上多做点功夫,我便安排在早班时抽时间参与新产品开发。新产品命名為Forward Spread Agreement FSA, 是类似FRA 但是針對兩种外币的利率差距。从产品概念,到流程设计,风险管理,联络推广,到最后产品推出的安排我都全程參与 (现在的标准是不可能了),还有机会出席同业会议推介新产品。几个月后产品正式推出 ,由於需要有交易員在日间开价和管理風险,我便正式脱离夜班輪更,回复正常生活。
产品推出后反應未如理想,主要是有其他較佳选擇,以及普遍市場对双边遠期利率合約如FRA的需求也漸漸減退,集中利用利率期貨市場 interest rate futures 作為主要交易和对冲工具。当时身为專责这产品的交易员,有段短時間因為交易量稀疏而真有点被投閒置散的感覚。
有見及此,在深思熟慮之后,我便決定向大老板毛遂自薦管理所有外币利率风险。並建议將所有香港的外币资金从海外分行調回香港集中管理,成立外币货币市場队伍 foreign currency money market desk。难得大老板几乎亳不考慮便接受建议,並委任我建立和管理这全新的队伍。
这決定可以说是我在獅子行香港工作生涯一个有重要意义的里程碑。首先建议是由我主动提出而大老板的反应明显表示了他对我的信任。其次这是我第一次管理团队。还有开啟了以后money market desk 的模式,正式从外汇交易分拆岀来成為專责利率管理的獨立团队。
87年初团队开始慢慢成形,我也晋升為高级交易员。团队在我带领下的发展会在下期“初生之犊”会繼續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