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绿皮车

怀念曾经的绿皮车。

那时候的绿皮车没有空调，只有停车时才会开的摇头小风扇，没有电茶壶，整列可能只有1-2个车厢才有锅炉供应着泡不开茶叶的热水。

我曾铺着报纸在座位底下睡过，我曾和活生生的二师兄在一个车厢待过，我曾在今天四十分钟的路程上花过六个多小时，我曾在连接处挤坐在行李上度过整整一个夜晚，还淋着雨天漏进来的锈水。

我以为农民工服务的身份，经历过真正的春运，提醒乘客到站不敢开窗，否则从窗户里进来的除了大件行李，还有人。大冬天的在没有空调的绿皮车车厢里，从车头查票到车尾，穿件衬衫都能湿透裤衩，每一步都要见缝插针，最佩服的人莫过于车上的小营，举步维艰的情况下，居然能推着小车来回兜售，还有餐车师傅，扛着大框卖盒饭。熙熙攘攘的绿皮车厢里，充斥着脚丫子的味道、盒饭的味道、方便面的味道、烟卷味、汗味，各种各样忍受不了的味道，还有一地永远打扫不完的花生瓜子壳、面桶、矿泉水瓶和各种包装袋。

最简陋的黑皮篷车，我也乘坐过，部队运兵、春运临客，两头用篱笆围起放个桶就是卫生间，中间横开门也用篱笆栏着留一条小缝，用来透气……

那曾经是个时代，相比虽然落后，虽然条件艰苦，但每个乘车的人都挺开心的，一旦安稳下来，相互打听去哪儿，然后就是互相掏出零食、天南海北地唠嗑，很快就会融洽起来。而现在，绝大部分的乘客，眼里看着手机，耳朵塞着耳机……，问一句你去哪儿，都会戒备十足地打量你半天，更别说拉近乎唠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