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凌晨00:12分,闺蜜养了快一个月的仓鼠艾菲,在经过我们一番抢救无效之后,蜷缩在我的手掌心,安详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是第二只在我手中死去的仓鼠,一个曾鲜活的生命。
在我的生命中,有许多和我不是同类的伙伴。
小黑,一只狗狗,我童年时期的异类挚友。很多时候,我喜欢跟它讲话。讲很多,学校的趣事,我唱歌给它听,讲小女孩之间的小别扭,讲心里的小委屈。它就安安静静的待在我的身边,闭目着听我说。
每天早上上学时,会送我一段路,每天下午放学时,会在河边等着我。从不曾间断过。
有天,放学回家,河边没有小黑的身影。回到家,看到它奄奄一息,嘴角淌着血躺在地坪一角。霎时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跑到它的身边,小黑见是我,还想摇晃尾巴,可是力度不够,尾尖动了两下,像是再向我说着再见,又像是在欢迎我回家。
泪水遮挡了我们唯一可以交流的眼,我就这样眼睁着看着它生命在我面前一点点流逝,而我除了泪可以流,别无他法。
那时候,正值“狂犬病”高峰期,所以村子上有许多的狗狗都不幸遇难。小黑只是众多中的一只。小黑仍然在等着我放学,只是这一次是它最后一次,以后河边就再也不会出现它的身影了。
那些“慈祥”的面孔是我很难忘记的脸庞。那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死亡。嗯,泣不成声。
小安,一只狗狗。一只让我感到抱歉的挚友。小安是在我上初三那年自己跑来我家的。俗言说自己来的狗是福气。所以就把留在了我家。
呆在我家的那半年,什么洗澡啊,喂食啊,收拾它东一堆,西一堆的便便啊,全是我亲力亲为(因为姐姐和弟弟不愿意)。它简直就像一个小皇帝,弟弟给它煎鸡蛋,姐姐给它爽歪歪,睡觉的时候还有弟弟给暖被(它就爱往床上跑),生活质量也是很高的。
但由于它学不会在厕所便便、还喜欢咬东西、当然还是因为我们上学了,它要么饱的要死,要么就会饿的要死。所以我们就把它送到乡下了。
每年都会回去,它总是极高兴,想要跳起来亲吻你。开心的抱着你的脚一直摇晃身体。还发出宠溺的声音。舅母总说不管什么时候回去,它总是好亲热,还是认识的。
有次回去,侄女说小安做妈妈了。我要去看它的宝宝,侄女说小安不让人靠近,人一靠近它就发出警告的声音,但我还是去了。
一靠近它,它就呜呜的叫。我出声,它就变了声音。我对它说“小安,你好棒哦,你做妈妈了耶。”侄女在一旁笑,笑话我跟一只狗狗讲话。但我不在意,我知道小安能听懂我的言语。
其实最害怕的就是离别。每次要回家的时候,小安就会把我送好远。但每次到了转角处,它就会停下来,不在走,就一直看着我消失在它的视线里。有次,离别在即,我却矫情了。走两步回头看看小安,叫它的名字,一直舍不得走(仿佛一对刚热恋的小情侣),小安向我走来,抱了抱我的腿,摇晃了几次尾巴,转身离开,我怎么叫它的名字,始终都没有再回过头来。我就这样看着它,内心很震撼,为什么一只狗狗都能做到如此决绝,而你还犹豫不决什么呢?
我一直都觉得我这个朋友太不称职了。狗狗的寿命只有十年。它的十年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你生命的一点,可你却是它的一生。这样不等比的交易,它做的心甘情愿。
小安,小安,小小的平安一生。
我终是辜负了小安,辜负了它的一生。
米线,一只仓鼠。逛街的时候,见它着实可爱,便买了回去。
从此开始,我的母爱泛滥,吃喝拉撒乐都没给它耽搁,网上说它这类鼠喜欢吃蒲公英,于是满校园的找蒲公英。什么鼠食水果啊,磨牙棒啊,连自己都没有这般疼爱过。
尽管如此,它还是只活了10天。第一次,很用心的去对待另一个小生命。也是第一次用生命的眼光去看待另一个生命,而不是以人类的身份去对待一只动物。于是,我不再去养什么动物了,因为我不能陪着度过它短浅的余生。我怕再次辜负一个生命。既然不能陪伴到底,索性就不去招惹了。
在米线死了之后,我把它葬在了一棵常青藤下。但是我这举动却惹来了旁人的笑话。那日,我在日记中写着“生命如夏花般灿烂。米线那个给了我十天快乐的小家伙,去陪面条了。某些人对此不以为然,觉得没必要:有些人给了我足够多的嘲笑,以此作为调侃我的理由。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计较,那我们不是朋友呢?一个生命的逝去,对你们来说就是一个笑话吗?我开始不解。”
我喜欢和它们讲话,艾菲在世的时候,我也会跟它讲话,英子还说我好奇怪,因为她不能理解我为什么要跟一个动物说话。
我一直都相信,它们能听懂,你眼神,指尖传达的信息它们能感受到,因为我们都一样,只不过等级不同而已。但最基本的感情还是彼此共同拥有的。
更何况,它们比人类好多了。至少不会主动弃你不顾,至少也不会因为时间而变得陌生。只是单纯的你对它好,它就对你不离不弃。
但对于我们来说,“对你好”往往是留不住一个人的。更别说什么不离不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