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出口的承诺都算什么?

  在一本杂文集里看过这样一个故事:本世纪初一位印象派画家携画作《伦敦的天空》参加英国画展。他的画着色采用了前无古人的暗红色。各位名收藏家,评论家纷纷嘲讽他“哗众取宠”“艺术投机”。可当画展结束,出了展馆,他们惊恐的发现,由于污染,伦敦的天空在很多时候,的的确确是暗红色的。

  我读到这个事例时,想到的不是艺术种种,而是一个残酷的结论——很多时候,人事物总呈现它本不该有的样子。

  天空本不该是暗红色的,同样,那些我们情真意切,声色俱厉喊出的承诺,不该是用来背弃的。我们在无数个深夜晚告诉自己要牢记的初衷,也不该是用来偏离的。

  从感情上说,我真的很不愿相信,承诺是这个鬼样子。我又不得不承认,它有时候不仅是个鬼样子,还是最凶最丑的吊死鬼样子。就如伦敦的天空多是暗红色的一样,事实如此。事实让我没法狡辩——承诺是用来背弃的,勿忘初衷也只是个美好愿望。

  在我们青年人喊出的承诺里,爱情往往是最响亮,最明亮的那一个。当然,在多数情况下会变的最沉默,最黑暗。

  翻开朋友圈,我们不难幸福恩爱的模范情侣。看了很多“秀恩爱”的文案,往往会是这类——热恋时做种承诺“我们在一起的第80天,我们要一起走过800天,8000天,80000天”。可当第800天来临,“我们”,大多变成了“我”和“你”。

  我们又为自己辩解,当我们说出承诺的那时那刻,我们很甜蜜,很真诚,很愿意去实践。时过境迁,那时那刻变成此时此刻,我们变了好像也无可厚非。

  后来,自以为看透了青年人爱情的年轻人给爱的承诺下了一个新的定义:甜蜜的添加剂。这样,承诺成了一种和白砂糖,蜜糖一样的甜味剂——它的作用也从保证无限的未来变成让现在的甜蜜多些滋味。

  王小波在沉默的大多数中写道:从小我对讲出来的话就不大相信,越是声色俱厉,嗓门高亢,我越是不信。我总觉得,用声色俱厉,嗓门高亢来形容我们在作出承诺时的状态,程度似乎还稍显不够。而不可信的程度,似乎也是不够的。

  谈起承诺,总会让我不自主的往爱情里联想。而提及他的双生兄弟,初衷,我往往想到的是我们半路夭折的理想。

  明朝数百年的历史里,曾涌现了许许多多博学多才,能力出众的内阁首辅。而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赢得了现代学者超高评价与无数赞誉的改革家张居正,也不是被称为明代第一才子的“解缙”,而是一位名叫“徐阶”的人。这位首辅是与中国家喻户晓的大奸臣严嵩同时代的人物在。在严嵩把持朝政的数十年里,他强迫自己放下读书人的气节与名誉,忍受着朋友,同僚的嘲讽,献媚严嵩。放弃了在那个“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时代最重要的“节”,只有一个目的——除掉严嵩,拯救万民与水火。

  对我们来说,是“勿忘初衷”,而对于他来说,不仅仅如此——他心里脑中只有他的“初衷”。

  活跃于朋友圈,微博,各种社交媒体里形形色色令人眼花缭乱的海誓山盟与被各种爆款文案广泛作为主题的“勿忘初心”,似乎是一种我们的美好愿景。其之所以美好,之所以是愿望,大概在于他的可望而不可及。

  在爱情里,我们做不了杨过,也没人是你的小龙女。在事业中,我们不是徐阶,为了铲除严嵩,救国救民几十年如一日。我们不是金庸先生小说里里的主人公,也不是会名留青史的大人物。我们只是个平凡人。

    平凡人表现的平凡,似乎是正常的。有位小说家说,他来到世间就是为了懂得些道理,做一些有趣的事。我总以为这一生也该恪守几个承诺,勿忘几次初心。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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