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温童年时光——剥玉米

      读完梁夏的《透明的夏天》,致我们从未忘记的童年中剥玉米这一章节,我好像坐上了时光穿梭机,又回到了童年。

      繁忙的夏季过后,农民辛辛苦苦一年的收入有七八成都要上交国库了,当时美名其曰是缴公粮。这让我想起白居易的《观刈麦》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皆悲伤……那时虽然没有唐朝的赋税如此之严重,但百姓的生活也只够裹腹而已 ,即使如此,农民们没有停下勤奋的双手,依然耕耘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一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这秋收上了。

        玉米种子在麦收的脚印中落地生根,发芽,长出一片片密密匝匝的青纱帐,迅速地覆盖了北方的大地。到了初秋,高过人头的玉米像列队待命的士兵一列列,一片片威武而挺拔。对于在泥土上奔跑的农民来说,青纱帐是殷实的希望,是沉甸甸的收成。

    中秋将近的时节,这满眼的青纱帐,慢慢的由清翠变成墨绿,最后变成淡黄。这预示着玉米即将丰收了,农民看着结实的玉米秆,腰间坠着半尺多长的金棒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收秋了, 家里老少老少齐上阵,一人占三,掰过去之后,成堆的玉米就躺在地上,等着农民收车回家了。玉米地里干活,又热又脏,玉米叶子把人的手臂,脖子,脸擦出一道道红红的伤痕,加上流出的汗液加以浸润,又热又疼。大人没有停止掰玉米的步伐,小孩子一股劲儿用完了,就开始耍起小性子,吵嚷着口渴,不想干活了,就在田地里乱窜,找甜秆吃,就是那种甜甜的玉米秸秆。

      在密密麻麻的玉米秸中寻找一株甜甜的玉米秆来,是需要经验的。一看玉米秸秆,如果秸秆颜色是微微暗红的那是饱含糖分的模样,一定很甜。二是看秸秆有没有虫子钻过的痕迹,因为虫子专选甜的秸秆吃,钻进去变成自己的甜蜜的巢穴。三是看秸秆上有无沉甸甸的玉米棒,因为不劳作的秸秆多数是甜的。找到之后,坐在田垄间,劈掉叶子,啃去外皮,就美美地吃起来。那一时刻就忘记了劳动时的辛苦。现在的孩子们是如何也体会不到这种美妙的感觉的。

      玉米运回家剥皮后再搬运到房顶上,经过半个月甚至一个月的翻晒,原先胖嘟嘟黄澄澄的玉米变瘦了。玉米粒紧紧地贴在玉米身上,粒粒饱满,瓷实又结实。

      我最感兴趣的是剥玉米粒。剥玉米的主要工具就是锥子。满满一房顶的玉米像铺了一层金黄的金子。锥子剥玉米粒也是需要些时日的,在月明星稀的晚上,一家人爬上房顶,带着小凳子坐到成堆的玉米中间,抢过大人手中的玉米擦子,这是我自己命名的“玉米擦子”我曾在网上查找资料也没有给它找到一个科学的名字。它是用一块木板,中间镂空,在镂空的部分选择合适的位置,装上一颗钢钉,一个简便又好使用的玉米擦子就完成了。怎么使用呢?左手拿擦子用力顶住地面,右手拿玉米,把一排排玉米粒对准那根钢钉,使劲往下用力冲去,就会把一排排的玉米粒齐刷刷的挤掉,然后再把玉米旋转一下,对准玉米粒再猛地用力冲下去。这样来回几次,一颗玉米上的玉米粒就错落有致,像是由一位艺术家精心雕刻过一样。

      在这样的夜晚,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都有人,不时传来一阵阵说笑声、打闹声、呵斥声。呵斥声不绝于耳,都是大人在斥责孩子,不要在房顶乱跑,不要在房子边缘走动,踩上玉米了,脚下一滑就摔下去了。调皮捣蛋的孩子,有时还会在前家后院的房顶上乱窜,玩儿游戏。房子与房子是相连的,就像一个大家庭,那时的邻里关系多么融洽!有个大事小事的站到房顶上,一嗓子喊起来,周围的邻居就全到了。

    那时的生活虽然简朴,生活单调,但是也乐意无穷。淳朴的民风,和谐的邻里关系,欢乐的乡村生活还是令人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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