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我明白,时间给人幻觉,通过记忆搭乘时光隧道的人们,都想从一端向另一端索取,索取失去的、错过的、曾经的、一瞬间的经历——它们的重现带来的恍惚错觉:以为隧道连接的两端可以衔接起来,它忽略掉的山川丘壑、沧海桑田并不重要,彼时的他,和此刻的你,可以统一完整,可以做出相似的决定,这种相似,就是心之所向。

而不论隧道将两点之间的时间距离缩减的多短暂,将这种避重就轻的错觉升华为人生决定的要素的,是再一次意气用事的愿望(或者欲望)和无法评估正确的迷茫。

真正的自我,是什么?是在渐渐老去的时候回望时间那一端在地下通道的夕阳光斑里弹吉他的自己,痛悔的失去的东西;还是从未放弃探索不同的可能方式、不同的经验和角色,从不同的片段比较做出的最乐意的人生选择?前者的自我是未完成的自己,是唯一之外的全部;后者的自我是可知决定抛弃其他的自己,是排除法后的唯一。

真正的正确,又是什么?为他人的隐忍,还是为自己的恣意。前者会容忍后者的贪得,后者会认可前者的反衬吗?各行其是,并不是梳理一切矛盾的万能钥匙。人和人是连接的,是什么让有的人幸运,让有的人不幸;而这幸运和不幸,是真正可以解读其为幸运和不幸吗?——人和人是连接的,这让人有了区别,也解构这区别,合理化了它。

当人终将变成自己讨厌的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这题目本身就已足够悲哀,为什么要变成,为什么终将?有的人讨厌变成平庸的悲剧,有的人讨厌变成占用机会和资源的幸运儿,前者的悲哀让人同情,后者的变成让人痛惜,而不讨厌这些的人,可称其为糊涂。

平等何时成为一句疯话?这疯话是人性最基本的诉求,却不停的被阐释被弱化。讨厌的并不是自己,只是阻挡自己所有可能的、只能成型一种的坚硬的壁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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