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周发生了太多的大事。
生活随着搅拌棒的节奏被搅和成了混混沌沌的液体,向着漩涡旋转。
上周一,老领导过世。周围许多的细节折射出的现实让我无法平复心情。
从一腔真挚的伤痛想要为老领导做些什么,到察言观色分清自身角色可做和不可做的界限,可说和不该说的身份,我回到自己的角色里,像周围许多人一样。
然后又发现其实并没有那么难堪,人是善良的。如果有机会,大家愿意更多的表达情感和善意。但,如果有危险,莫不如按兵不动。
就这样心绪不宁的在这个事件中向老领导致哀。周末时,总还是下意识想起微信的问候。现在总是不舍和充满敬意的哀悼。
时间一晃一周。虽然不能直接在追悼工作中做些什么,但不妨碍对老领导的哀思表达。我写了文章,心中深深地沉痛,给领导女儿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希望在她需要时可以伸手相助,灰暗的心情笼罩着自己,这一周,我反思领导教授的过往,反思职场和人生,我尽力也克制着,协助安排丧葬事宜,不可多插手,也已尽力安排。周六和同事一起至灵堂吊唁,在灵堂前向领导遗像三鞠躬,献上一朵璀璨的黄菊。慰问家属,递上礼金了表心意。
能做的那么少。内心涌动的思绪久久混沌翻滚找不到出口。
时间来到本周。一早走进公司大厅,大屏幕上是老领导意气风发的过往,他眼中总是闪着光,嘴角挂着深深地笑容,面色红润,两鬓微白。单位蓬勃向上,不畏艰难的气质是源发在他的气质中的,成了标志性的品格。
禁不住驻足,盯着屏幕。那里太多的场景我都曾是工作人员,就站在镜头后看着他。
现在,隔着大屏幕,隔着生命两岸,隔着再无发传达到的讯息,如此再见,恍如隔世。
北京的疫情预警于前一日升至二级。新发地多起密切接触人群检出核酸检测阳性。我驻足此刻,原本应该是殡仪馆中的告别仪式,现下因为疫情取消。
北京,我又来了,疫情说。周二这一天北京爆出37例受感病例,北京以新发地花乡和西城区为圆心,向外快速发展。
周二晚上近子夜,北京市教委发布通知,中小学全线停课。周三临晨6点多,接到儿子的电话:妈妈,我们临时通知今天要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回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么?
是呀,发生了什么…上周日傍晚时学校才通知要全体核酸检测,并在学校封闭教学至少两周。两天后,疫情发展迅速。孩子们重新回家开始网课。
周三晚上,加完班接近九点。陪着儿子跑步。我一边加大家人对此次疫情的重视,一面保持着家人安定的情绪。内心确实担心不已。要知道疫情汹涌,眼前的人们明显没有年初时的紧张感。小区进出宽松,孩子们不戴口罩在楼下玩耍…
要知道这次爆发比起年初的情形是更为严俊复杂的。首先,人群聚集,间接传播链条从5.30至今并未全部在管控之中。身边的人或许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接触过去过新发地的人员。第二,这次为国外毒株,传染性和国内有什么不同,致死率如何也许和我们医院应对国内毒株不尽相同,所以医学处理方面可能更为复杂。第三,市民普遍对政府信心充足,信任有加,在行为上则表现出更多的放松警惕。虽然政府一再强调,疫情可控但不能放松警惕。但大家似乎更爱听前半句。
我无比担心,要求家人按第一次爆发时消毒并避免外出或是接触外界。现在的所有流动都可能是感染发展。
昨天周五,爆出天津西餐馆、北大国际急诊护士确诊。一旦此种有一人感染形成传染链条,停工隔离将是眼前就可能发生的事。
从政府手段来说,本次比第一波严俊和复杂,但手段强度感觉大大减弱。不确定是否是政府迫于国际形势复杂、经济打击严重、民众生活影响巨大的原因而不能再一次硬性处置,还是错觉造成的过分担忧。
从天津、北大国际医院的案例看,传染链条并未全然控制。事态还在发展。
这个星期工作上几个关键节点聚集,几天都在加班。晚上回家后陪儿子跑步。昨晚周五,第一次在饭后就在沙发上和衣睡着了。
两周似乎没有整理家、整理生活、整理自己的心绪。
一早自然醒来,将堆成山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
老公去上班了,姥姥姥爷买菜,儿子写作业。我在坐榻上写日记。两个星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快的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准备。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应对。希望不要再出现更多的岔子。
两个星期没有运动了,几乎没有写日更,书也是看的断续,两周晃荡在一本书上进展很慢。
两天周末,过后是三天端午假期。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的多了。如果没什么计划和安排也就这样晃荡过去了。
屋子需要打扫,物品需要购置。夏日在晃晃悠悠之间来了,可能有一天就走了。
我怕疫情,怕它离我近了。怕身边的人出事,也自私的担心被传染,再传染身边的人。这个病毒会对身边的密切接触者下手。像是要斩断人和人之间的密切联系似的。如果一个人没有密切接触者,他就不会被染,也不会传染别人。
夏日灿烂,窗外没有了上个周末的欢愉。人们谨慎了许多。谁也不知道对面的那个人是否前几日就去哪里接触共什么人,是否已经传染,是否自己就是下一个感染者。